“能用吗?”小樱对佐助递过来的牙膏投以不信任的目光,毛巾漱口杯就算了,牙膏佐助用一块沾满青苔的石头变出牙膏的过程在她脑海里重复播放着。是以她有一种塞进嘴里会被石子磕掉牙的感觉。
“哼,你以为我被化学折磨到掉头发是为了什么?”佐助昂着下巴说,“不要算了。”
“要要要!”眼看佐助要生气,小樱咬咬牙接了过来,尬笑着挤到牙刷上塞进嘴里。
还带点薄荷味,尝起来和普通的牙膏没什么两样,小樱机械的划拉着手里的牙刷,总觉得是在嚼沙子,还带着一股泥水的腥气。
等她洗漱完毕,佐助还抱着膝盖蹲在河边,头搁在膝盖上怔怔的看着水面。
好气哦!既然牙膏没问题你为什么不自己用?!小樱目光凶恶走过去催促佐助洗漱。
“佐助君,你不洗漱在看什么呢?”小樱亲切的问,藏在身后紧握的拳头随时准备给佐助来上一下。她发誓,如果佐助敢嫌弃牙膏不用,哼哼
“看影子。”佐助仰头冲着她微微一笑,又扭头继续看河中的倒影。
“小樱?”不远处的野原琳招呼一动不动站在佐助身后的小樱。
“哦,”小樱被惊醒,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要死了!她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快活了四十年,还是没有对宇智波佐助的脸产生抗体。佐助那一笑,笑得她久违的少女心都回来了。
佐助很开心,把下半张脸埋在膝盖里库库库的笑了。
清晨的河水浸染了一夜的寒气,不用触碰都能感到凉意,不缓不急的流着,将映在水面的倒影搅碎。
那不是佐助自己的脸。
镜中佐助的脸出现在水中,随着波纹荡漾着,宛如生活在龙宫中,某天探出头来透口气。
美中不足的是他一直闭着眼,佐助叫不醒他。
不过这样就够了。
昨晚讨论到半夜的计划被佐助一票否决了。
“不用那么麻烦,把带土像要的东西给他就行了。”他看了一眼野原琳,“我觉得带土和尼桑你们不一样,比起正义啊和平啊什么的,更在意重要的人。如果木叶给他一个为了和平杀死全家的任务,可能他会当场掀桌吧。所以让野原琳小姐去把他带回来的就行了。”
至于黑绝,那还用说吗?
佐助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昨天暗戳戳挑拨的宇智波兄弟关系的带土还在想怎么利用宇智波佐助把琳从宇智波鼬的手里救出来,转眼就见宇智波佐助带着琳和其他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佐助二话不说先把黑绝一顿胖揍,晓众人都被惊动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过来围观。
佐助出手更狠了,“看着干什么呢你们?”佐助用看小傻子的眼神看着其他人,“一起上啊!”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些人,又不是一对一训练,这种时候不一起上站在一边围观是什么心理。
佐助一开口,谁也不站着了,一群人一拥而上对着被写轮眼拖进幻觉里的黑绝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很轻松就把黑绝制服了。用鸣人的话来说就是这是当初□□绝他妈妈的实力,用来揍儿子绰绰有余。
中途带土想上前帮忙,被野原琳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佐助你这个骗子!”带土警惕的看着佐助,十分气愤的说。紧张的看着琳,视线转到卡卡西又冷漠起来。
佐助偏头斜视四十五度眼神游移,就差吹口哨了,被他哥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头。
“我不是我没有,你看,”佐助往一侧走了两步,让出身后的野原琳,“我不是把人给你带回来了吗?现在你们可以一起去愉快的种田了。”
带土见到琳眼睛都直了,呆呆的往前走了两步,又停滞不前。
“我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黑绝不服气的说。
“你没做错什么。”佐助一改动手时的冷酷无情,十分和颜悦色的对黑绝说,“反而我觉得你做得很对,”他不住的点头,“一个儿子救妈妈的故事,太感人了。”佐助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换了我也会这么做的。”
“呵呵呵,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黑绝歪着头天然的说,假装听不懂。
“黑绝,大筒木辉夜被封印前扔出来的一团黑泥,自称大筒木辉夜的第三子,自忍宗时代就在暗处为解除母亲封印奔走。其中包括篡改宇智波族地六道仙人留下来的警示石碑,利用宇智波一族为你实现目标。”鸣人揭穿了黑绝的伪装。
“你不用狡辩,既然知道我们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就该知道你的隐瞒毫无用处。”小樱上前说,“对了,在我们的世界你做到了,把你的母亲从月亮上放了下来,施展了无限月读几乎把所有人都变成了白绝。不过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大筒木辉夜又被我们封印回月亮上了。”
装傻的黑绝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听不懂。”迪达拉摇头晃脑的总结了。
“没关系,跟你们其实没什么关系。”鸣人露出一个笑容,“除了我的师兄,长门,你的轮回眼是解除封印的重要道具。”
天道佩恩和小南都冷冷的看向鸣人,小南更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叠能把方圆几十米全炸成灰的起爆符捏在手里。
长门是佩恩六道的控制者,这是仅有几人才知道的秘密。
“具体的事我们后面再说,现在主要先来解决这个。”佐助戳了一下倒吊着的黑绝,看他晃晃悠悠的荡来荡去。“别费劲了,这不是普通的绳子,是幻术的一种,你破不了幻术,不管怎么都是逃不掉的。”
“琳”然而此刻发生的一切在宇智波带土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他唯一能注意到的就是站在人堆里的野原琳。
还是当年的模样,一点都没变。带土突然潸然泪下,他想要一个琳活着的世界,现在实现了。
“不,带土你不要被骗了!”试了几次都挣脱失败的黑绝蛊惑着,“野原琳早就死了,现在她不过是宇智波鼬的傀儡,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了。”
“对,我是死了。”琳微微一笑,“被宇智波斑在心脏里种了符咒成为三尾人柱力,为了村子我自愿被卡卡西杀死了。”
卡卡西沉默的低下了头。
“带土,死亡是我自己的选择。”琳微笑着走近带土,“是我让卡卡西杀了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活了,我也很开心你还活着,但是,你做的那些事,”琳来到带土面前,顿了顿,深呼一口气,一拳把带土揍飞了出去。
“太让我失望了!”琳痛心疾首的说,“你怎么能对老师和师母出手!你害死了他们!”
带土被揍飞摔在墙上,佐助心痛的看着刚建好没多久的墙又破了一个大洞,对这个世界人体构造的神奇又惊叹了一番。有时候他都想跟着大蛇丸去研究一下这些能砸破砖墙砸断大树砸出大坑还安然无恙的躯体了。
带土一脸懵逼的从废墟路爬出来,被狠狠揍了一圈的脸颊已经鼓起了大包,鼻子里有血狂喷,茫然的看着四周,似乎还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揍。
在鸣人和他的师兄师姐到一边交谈的时候,野原琳也对宇智波带土进行了亲切又严厉的教育。
“我说,你们宇智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直围观的飞段问,“喂!首领,那是你抓来的九尾吗?”
“尾兽”鼬沉吟了一下,“我们不抓了。”
“啊?你们骗我入伙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远大理想呢?”飞段生气的问,他觉得自己被驴了。
“收集尾兽并不能建立新世界,反而会把我们一起毁灭。”宇智波二鼬解释。
“哼,我看你是被宇智波佐助影响了,如果变得软弱,”角都冷冷的笑了几声,“不如把首领的位置让给我。”
其实角都对建造新世界也没有多少兴趣,当初加入晓的时候还以为是佣兵组织呢,没想到进了组织这么多年,活没少干,钱一分都没到手。他觉得自己比被拖欠工资的民工还委屈。
宇智波鼬冷冷的看了角都一眼。
“行叭!你们宇智波说了算!”角都退让,眼底的野心昭然若揭。
长门小南跟鸣人谈完心之后,浑身充满心灵受到洗礼的圣洁感。佐助忍不住给鸣人比了一记大拇指,嘴遁的功力又长了。
“不过你们的辈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佐助举手提问,“长门小南是自来也的学生,你父亲金色闪光也是自来也的学生,你也是自来也的学生,这关系略乱啊。”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鸣人手一挥,“长门和小南已经决定建立新的晓,重新把维护世界和平作为他们的目标了。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阻止。”他看向宇智波二鼬。
二鼬沉默许久,“无所谓,晓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那边野原琳也教训完了带土,人高马大的宇智波带土被刚到他胸口高的小姑娘训得哭鼻子。
“我和带土不回木叶了,卡卡西。”琳的笑容还是那么开朗,“我就不用说了,已经是死人了,带土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她看了鸣人一眼,“我们都不能再回木叶了。”
“我知道,”卡卡西低声说,“你们都能活着,我就很高兴了。”
“我会和带土一起为他做下的错事赎罪的。”琳轻声说,“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带土,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
理智和感情,有时候是截然相反的。理智告诉她带土做的都是错的,带土杀害那么多人不可宽恕,但一想到他做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琳又忍不住感动。
“带土,”再次见面之后,卡卡西还是第一次和曾经的同伴带土对话,他严肃的看着带土说:“琳现在才十几岁。”他提醒带土不要犯错误。
“卡卡西你这个混蛋胡说什么啊?!”带土气急败坏的反驳,“我我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最好。”卡卡西懒懒的说。
三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日子,带土和卡卡西吵吵闹闹,琳在中间打圆场。
只是总在一边微笑着看他们打闹的老师再也回不来了。
有些事只能模糊过去,因为追究起来,对谁都太残忍了。
“黑绝,想妈妈吗?”佐助和蔼的抚摸着黑绝头顶的猪笼草,“其实你不用总想着把你妈妈放出来,这样太麻烦了。要开动脑筋,换个方向想,你妈妈不能出来,你可以进去嘛。”佐助手上一用力,嘎嘣一下把黑绝的猪笼草掰下了半边,拿在手里楞住了。
呆了一会他迅速把手里的猪笼草扔掉,疯狂的在衣摆上擦了手,装作无事发生。
“没关系,既然杀不了你,我们就把你送去见你妈妈。怎么样?感动不感动?”
黑绝:“”
佐助说到做到,在夜晚月亮再一次升起来的时候和鸣人一起表演了如何再造一个月亮,把黑绝送去陪他妈妈了。
“我真是一个好人。”看着天空里的两个月亮,佐助由衷的夸奖自己,“不过以后可能没办法赏月了。”他遗憾的说,一想到月亮上住着大筒木辉夜和黑绝,就一眼都不想多看了。
“好了,这边的麻烦解决了,我们也该走了。”佐助伸展了一下手臂,打了个哈欠,“真是麻烦啊,希望下一次我能准确的去到酷拉皮卡身边。”他习惯性的想向着月亮许愿,然后又想起月亮上的大筒木辉夜和黑绝又愣住了。
“再见,哥哥,”佐助抱了宇智波二鼬一下,“请不要忘记佐助,不要轻易死去,在痛苦与悔恨中度过余生吧,到时候你们会在地狱相见的。”
送出了宛如诅咒的祝福,佐助后退两步,笑嘻嘻的看着宇智波二鼬。
“谢谢你的祝福,”宇智波二鼬眼神空泛,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能再见到佐助,即使是地狱,我也会很开心啊。那么他呢?”到最后,佐助似乎已经遗忘了另一个宇智波鼬的罪过,意难平的二鼬忍不住发问。
“他?”佐助扭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宇智波鼬,“不是已经身在地狱了吗?”他笑得无所谓,“死亡是解脱,活着才是受罪。所以啊,不管是哪个哥哥,都请不要轻易死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