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钧一发之际,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此而沉寂开来,陆之行忽然一个侧身,侥幸的躲过了这利剑的突袭。
紧跟着目光犀利,直接对准了那长剑破的窗户口,见一个人在外面徘徊不断。
突然脚后跟猛然一发力,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兴许是没有想到,对方来得是如此的迅速,蒙面女子微微一愣,多了几分惶恐之色,“可恶!”
刚才那一把剑飞出去,如今又掏出一把匕首,想要与对面正面抗衡。
陆志行冷笑一声,“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在我的面前羞,也不怕笑掉了大牙!”
如此言辞甚是嚣张,听得对方那叫一个脸红心跳,庆幸在黑色的面纱之下什么都看不到。
陆之行这目光流转之间,突然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对着筋脉一捏。
随着疼痛和麻痹的感觉,女人只感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那刀冷不防的哆嗦一下,就直接哐当落地。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陆之行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看她身形窈窕,明显是个女人身子猛的一把扯开她的面纱,那张面孔却十分的熟悉,“青儿,怎么是你?不是说你有多远走多远吗?”
陆之行皱起眉头,抓住她的双手,却死死地不放。
如今被戳穿身份,因而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嘴角上扬之间,却多了几次讽刺,“和我废话做什么?难道不想杀了我吗?这可是个大好机会!”
……
得拼命求活的人,那世间事多之不胜数,这放开胆子想要去死的人,还真的是少之又少。
陆之行一只脚,直接踩出落在地上匕首的刀柄,借着外力直接将匕首腾空飞起,一把抓在了手上。
抵在她的脖子上,“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也怪不得我。”
说着,陆之行眼看着那刀子就要滑下去,却突然听见一阵女人的娇叱声,“等一会儿不要杀她!”紧跟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杂乱无章,不止一人。
转头一看,不仅仅是姜皖,方恒他们也都跟了过来,兴许是听到了动静。
“留她一条姓名吧!”姜皖这一路小跑到陆志行的面前。
看男人举着刀子,双方势同水火,又跟着催促了一句。
听闻此言,陆之行这才随意的将刀子丢弃到一边,“留她何用?”
“我……其实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刺杀你,她给我们留了消息。”姜皖说着,将一张纸条拿了出来。
就是因为听老板说,这座城池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皇帝的私心,在城池中找了一处藏宝库的地方,所以涟漪就打算和道士一起去寻找所谓的宝库。
可是没想到被青儿发现,因为阻止不了他们,就直接利用纸条,留了杀陆之行的信号,他们才迫不得已原路折返。
闻言,陆之行却多了几分不满,“这件事情很危险,你怎么知道那金库没有重兵把守,你可知道你是在玩火?”
男人深色剧里带着几分自责的味道,将微微一愣,又跟着多几分委屈,“总归她并不是有意伤害你的,也知道你的实力,这件事情容后跟你解释,至于这个女人,还是留她一条姓名吧,我想知道她究竟在为谁做事?”
其实,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
方恒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绳子,这才又拨开了人群,“你们让一让,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能找事儿了,我把她绑起来。”
此刻外面皓月当空,月亮透过窗户洒落到屋子里面,也照得亮堂堂几分。
青儿被捆绑着,坐在凳子上,周围围绕着一群人,皆是以虎视眈眈的姿态看着她,仿佛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舒爽,跟着微微皱起眉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么一直盯着我有意思吗?有什么话能不能直说?”这言语之中颇为不满,你觉得有几分不耐烦。
姜皖微微吸了口气,双手叉腰,这才跟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睥睨的看着她,“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来的,为什么要多次阻止我们做事,难不成也是皇上?”
闻言,青儿却突然冷笑一声,眼眸中却顿时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呵呵,皇上的人或许我以前是吧,可是现在他不配了。他甚至对我都未曾有丞相大人一半,他至始至终都将我当做利用的棋子!”
“这话怎么说?”姜皖皱起眉头,多了几分玩味之情,总感觉里面还有点小故事。
紧跟着,倒了一杯茶水,当起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眼中多为玩味。
只听这姑娘细细想来,才知也是一段悲伤往事。
但是对皇上一见钟情,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奈何皇上自始至终都只有利用借着虚情假意,让她做了各种事情。
“我每一次完成任务,几乎都是颇为牺牲,要么九死一生。可是在皇上的眼里,他接近我的目的就永远只有利用,而他身边的女人也不止我一个,我要是没用了,就可以随时成为弃子,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
青儿这越说越愤懑,眼睛几乎充斥着血丝。
紧紧的握着拳头,仿佛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孕肚看起来倒是让人颇为怜悯。
陆之行却微微叹息了一口气,“真是没有想到,这个皇上竟是如此的荒淫无道,你也是个可怜之人。”
说着,男人坐到了位子上,没有打算做边鱼的动静,也许是被对方感化了。
不过姜皖此刻却皱起了眉头,“所以你现在算是丞相的人,是他怕你跟踪我们的?”
“是又如何?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我就是贱命一条,这一辈子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青儿死咬着嘴唇,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却让人瞬间无言以对。
“这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那我们该拿她怎么处理呀?”方恒将目光锁定在众人的身上,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却让大家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陆之行不知是因为感同身受还是如何,竟然是率先开了口,“她也是个可怜之人,不如就留她一条性命吧,你们觉得如何?”
几个人面面相觑,姜皖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怕这女子诡计多端,要是很生祸端,该当如何是好?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本来就很艰难,四面受敌……”
女人小心翼翼的说着,也不是自己没那个同情心,只可惜现在的处境,谁善良谁就输了。
道士纠结了片刻,跟着说道:“我可以在她的身上下的一个咒语,只要她一有逃跑的动静,我就能第一时间察觉,你们觉得如何?”
经过众人的集体商议,这个意见得到了广大的支持。
而衙门这一边,可谓是将整个城池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曾找到想要找的人,只得就此作罢。
“大人,咱们这无功而返,到时候可怎么向上面交代?”一个小厮略带惶恐。
这大人听了却突然冷笑一声,“咱们只是些普通的小官儿,这抓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上面自然是会派更厉害的人来收拾他们!”
果不其然,这番话落下,只是过了一天的功夫,皇宫里面的西厂,居然直接派了一队人马前来。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一定要好好的收,连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过,若是找得到,皇上有重赏!”
那西厂公公穿着一身锦衣,捏着兰花指,一副娘力量气的模样,连带着声音都带着几分闷骚的人,实在是耳朵都跟着不干净了。
姜皖几个人躲在地窖里面,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怎么办?我总感觉这心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为灵验的。
可就在这番话说出来时,却突然听一个大喇叭,声音不断的蔓延开来,“姜皖,你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你若是再不出来,本宫就让人将这破地方烧了,到时候你们死了,又连累了其他无辜之人,那就别怪本宫这手上沾染的人血!”
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几个人面面相觑,陆之行却咬着嘴唇唾弃一声,“这该死的死太监,没想到居然使用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说着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柱子上,瞬间就蹭破了一层皮。
可是这样也无济于事,姜皖只听得上面不断的有泼油的声音,还渗透几滴在地底下,“看来这死太监并非是开玩笑,既然他们要的是我,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姜皖说着,蠕动着身子,果然就打算顺着扶梯口爬上去,却一把被身后的男人抓住,“你疯了吗?你这样就是去送死!”
“可是我不出去的话,我们都会死,我若出去保你们三个的性命,我还有获救的余地,你算算哪个更划算?”
姜皖看了他一眼,如此说来自然是后者,陆之行在不情愿,也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搭上其他无辜者的性命。
不等他做出任何回答,女人已经一把甩开他的手,直接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