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姜皖与那公公相对而站,其中警惕之色不言而喻。
公公微微抬起眸子,突然勾唇一笑,一只手下意识的把捏了一下手中的拂尘,这才又跟着多了几分惬意,“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自己送上门来的,还算得上是在我意料之外嘛!”
“少废话了,你们不就是在找我吗?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何以如此多言?赶紧走吧。”姜皖不与他打算多做交流,随着这番话因落下,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
尽管内心还泛起了一阵纠结,却又不敢多留片刻。
生怕这公公继续找下去,着想要保护的人,此刻也没了个藏身之地。
陆之行透过那地板的缝隙,看着女人纤细的身影,此刻拳头已经蜷缩成一团,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可恶!这个死太监,阴阳怪气的!”
“哎,陆兄你也不用紧张,咱们到时候再想办法吧!”方恒看到如此情况,尽管心中心不甘情不愿,可此时此刻也总不能冲出去送死吧,如此捏着陆志新的肩膀,也算是不让他有冲动的行为。
可就在这个时候,上面的公公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走吧,皇上可等你好久了,他要是再见不到你的话,怕是都要相思成疾了!”
这句话一出,陆之行彻底的难以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突然这脚后跟猛然一发力,整个人直接破身而出,伴随着一阵声色俱厉的呵斥,“你算什么东西,他可是我的女人,谁敢染指半分?”
随着这番话因落下,公公不由得目光一震,多了几分惶恐之色。
不过又看看自己身后这些侍卫,人多势众,怕他个鬼。
这才又捏着自己那人妖般的嗓子,突然又冷笑一声,“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今日是什么好日子,还买一送一呢,一个个挨着抢着要来送死吗?”
姜皖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多了几分郁闷之色,低着声音说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的躲着吧?”
“让你一个女人只身犯险,我却在那里做缩头乌龟,这样的男人配不上你,我也不愿意做那样的人!”陆之行振振有词,姜皖此刻无言以对,只觉微微汗颜。
他在这里犯傻也就算了,只希望其他人不要再这样,可是刚刚如此想,却看方恒和道士,随即也冲了出来。
“还有我们,咱们是一个团体,可没有什么落难兄弟之说!”
这方恒河到时站在一块与陆之行并肩而行,双方对峙之间,只觉得空气中仿佛都凝固了几分,压抑的让人难以呼吸。
气势雄雄之间,只听公公突然低声呵斥,“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若是他们敢乱动一分,就拿箭把他们射成马蜂窝!”
“呸,你若是伤害他们,我就死在你面前,看你怎么和皇上交代!”姜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死太监。
这一山更比一山高,太监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不过好在陆之行道算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我们可以跟你们回去,也算是让你有个交差,但你敢伤我们分毫,大家就鱼死网破!”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也只能够妥协了事。
几个人一路被押回皇宫,没有半分动静,直到压到了大殿之上。
这皇上高坐于龙位之上,身穿一身黄袍,此刻看起来气势雄雄,本该是大殿之上唯一的王。
可是这目光睥睨的看着陆之行,见对方身子笔挺,脸上带着炯炯的目光,这是一副傲慢无比的样子,又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这大胆之人,见到朕为何不下跪?”
“呵,这归天跪地跪父母,也不会为某些忘恩负义的小人!”陆之行嗤之以鼻,目光抬起之际,却充斥着几分凌厉。
皇上不由得微微抖身子,此刻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这才又低声呵斥一句:“实在是大胆,狂妄小人嚣张至极,你连同自己的同伙通敌叛国,如今证据确凿,押入天牢,择日问斩!”
所谓的同伙,也就是方恒和道士,只可惜是真正的被连累了。
这大牢之中阴暗潮湿幽闭的环境给人平添几分恐惧。
方恒从未在如此恶劣的地方生存过,也难免多几分嫌弃。
突然见一只过街老鼠晃荡而过,连忙吓得失声尖叫,从地上弹了起来,“这地方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如此肮脏之物,也实在是太恶心了吧!”
……
道士和陆之行看着他夸张的举动,皆是一阵无语,随即眉头染上一抹愁思。
“这小命都快没了,你现在还有心思纠结这些东西,方兄还真是好心态!”道士此刻不得不佩服的无体头,说完期间又忍不住双手抱拳,冲着对方做了个揖。
方恒微微一愣,这才跟着消停了几分,随着两人一起蜗居在一起。
又忍不住拱了拱陆之行的肩膀,“咱们现在这看来是死定了,你打算怎么办呀?”
闻言,陆之行微微低垂着眼眸,一抹愧疚之色不言而喻,手中不断的揉捏的那根稻草,此刻竟是直接断成了两截。
这才有叹息的说道:“这次的事情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我向你们道歉,只是不知道皖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里,陆之行只感觉这神情复杂,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现在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方恒和道士也不说一些话来打击他,随着时间慢慢过星海,就在几个人纠结不已的时候,外面几个看守的狱卒,此刻却热闹一片。
“听说这皇上新纳了个熹妃,还是个有夫之妇,对其甚是宠爱,看来这后宫又要易主了!”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这熹妃好像还是前朝皇后,他的嫂嫂呢!”
……
几个人在议论一片,可是牢房的三个男人听的却不由得屏住呼吸。
道士和方恒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陆之行,这所谓的熹妃,再明显不过了吧?
道士吞了吞口水,尽量的收起自己惊讶的表情,这才一只手爬上了陆之行的肩膀。
轻轻地拍了两下,“哥们,其实这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人家现在是安全的,比咱们要好些了!”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听的安慰之言,陆之行深深的吸了口气,却突然又跟着冷笑一声。
此刻的心态倒是极为淡然,“是啊,至少她平安无事,这样我心足矣。”
时间辗转过了两天,姜皖因为被困宫廷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与外界接触,早已急得焦头烂额。
“今日是什么日子?”女人突然停下来回踱步的脚,转头直接将目光锁定在丫鬟的身上。
听闻此言,宫女连忙惶恐回答,“今日是鬼节,不晓得死囚犯在这一日都要被行刑!”
如此说来,姜皖心中愈发焦急,“不行我要出去,绝对不能让他们出事!”
可是这方才走到门口,突然几个人他就长枪直勾勾的对准了姜皖,“娘娘,皇上有令,这些日子让您安分的呆在宫中,哪里都不许去!”
随着对方决然的态度,姜皖彻底的被困深宫目光眺望那高高的墙垣,心中却掀起了万丈波澜。
随即双手合十,对着院子里高大的梧桐树,默默祈祷着,“只希望你们能够平安无事。”
这边心中忐忑,另一边依然是在路上,三个男人在一辆囚车里面,略显得拥挤。
看着周围百姓热闹非凡,到时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可是也不想是在这种情况下。“陆公子,”
又忍不住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感慨,“我以前还妄想着把道家发扬光大,受万人膜拜,可是没有想到,最终居然会是以这样的结果告终。怕是日后提起我的名字,都是要遗臭万年,拉入祖训戒告了!”
陆之行一言不发,方恒因为手被镣铐铐住也使不上力气。
一路走来,百姓议论纷纷,皆是对这些判国贼辱骂不已,可是三个人却逐渐的陷入沉默。
“好了,一个个别再发呆了,目的地已经到了,这车也坐够了,赶紧下来吧!”
一个人打开了囚车,手中一条鞭子不断的拍打着车门,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的不耐烦。
三个人挨个的走下了车子,就在这走向刑台的瞬间,却突然一阵狂风大起,四面楚歌。
众人警惕万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大家都警戒起来,好像有刺客!”
果不其然,这一瞬间周围围成一片四面八方,却突然冲出一群带刀之人。
目标明确,是直接冲着陆之行几人来的,几个人分别拉住他们三人的胳膊,这才连忙说道:“大人,赶紧跟我们走!”
趁着混乱,后面还打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发现,这本该形形的人,此刻已经了然无踪。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这是连走带跑累得气喘吁吁,总算是到了一片开阔之地。
“这里应该差不多了,那些人暂时不会追上来,更何况有我们的人拖着!”
为首的那个人,此刻穿的是平民百姓的衣服,不过看魁梧的身材以及方才那矫健的身姿,显然并非是什么普通人。
知行微微皱起眉头,多了几分疑惑,“你是……刘梓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