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刘梓晨,看上去与往日相比,沧桑了些许,俨然不再是陆之行亲封的那个镇国将军!
闻言,刘志成微微叹息,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兄弟们,“自从您走后,皇上就开始清理您的旧部下,我们这也跟着遭了殃,如今倒好,官逼民反,落草为寇,成了人人喊打的流氓土匪。”
伴随着一阵叹息划过长空,陆之行也跟着眉头紧领几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性情大变,以前不还好好的吗?”
“以前倒是好,但一切都要从那个女人的到来开始说起。”
刘梓晨说着,陆之行这也才略有所懂。
原来当他们离开之后,这外国之人送来了一女子美艳绝人,蓝发碧眼看上去十分的特别,一眼就获得了皇上的垂青。
可那女子擅长于蛊惑人心,将皇上忽悠的团团转,不理朝政,不问朝臣,也不管百姓。
刘子辰一提起这件事情,就心中有气,一只拳头突然打着膝盖,却又觉得软绵无力,“如今民声载道,朝臣也是暗中诽议,这皇上早已非当初的君王,实在让人叹息呀!”
陆之行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又咽了回去,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也着实令人叹息。
不过转念一想,陆之行还是颇有不理解的地方,“既然这皇上对那碧波蓝眼女子如此喜爱,又怎会突然将目光放到皖儿身上?”
一说起这件事,刘梓晨变更为气愤,“不也是受了那女子的挑唆吗?唯恐天下不乱。皇上还以为是您强迫于夫人,所以她才被迫跟着您,如今之所以这么做,打的居然是伸张正义的旗号!”
“荒唐!”陆之行唾弃一声。
塞外黄沙漫天,周围荒野遍地,嗯哼,几个人坐在这里不敢再继续回京,如今怕是满城通缉。
一回去就是重新落入牢房的下场!
几人叹息不断,而另一边,姜皖却焦急如焚。
也不知在宫苑之内来回踱步了几圈,旁边的宫女都要跟着被转晕了,想说又不敢说,只能够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尖锐的大嗓门,此刻像是杀了猪般的喊了起来,“皇上驾到!”
听闻此言,女人紧张的脸色总算是有了几分欣喜,连忙冲进门口,就看着皇上的挺拔身姿迎面而来。
“皇上,您可算是来了!”姜皖说着。
皇上微微一愣,也多了几分愉悦之喜,“怎么,看来你我多日不见,你对朕倒是格外怀念。”
姜皖没心思跟他扯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深深提了一口气。
收回刚才那份惊喜神色又多了几丝不悦,“皇上,陆之行,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皇上微微蹙眉,此刻都变成了沉默的羔羊,双手负背,这一路就朝里面走去。
自顾自的坐落在石凳面前,又冷冷的扫了一眼姜皖,“你可别忘了现在的身份,来给朕伺候倒茶。”
如此言辞,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姜皖一阵蒙圈,可是却始终是放不下陆之行。
还是走了过去,一只手轻轻捏起茶壶,替他斟满了一杯放下的那一瞬间,这才有焦急问道:“所以,陆之行他现在怎么样了?”
从进门到现在,皇上听到对方说的最多的词,就是陆之行三个字。
一瞬间竟然是连喝茶的心思都没有了,眉头一皱,刚想要开口,却突然看到赛琳娜过来了。
“皇上,您方才走得这么慢,怎么都不等等臣妾?”赛琳娜提着裙摆扭捏着身姿。
凭借着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还有那独具一格的发色,此刻倒是格外的惹人眼球。
姜皖微微一愣,在记忆的长河之中,却忍不住冷笑一声,“真是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见到外国的洋妞!”
不过俨然看对方的嚣张的神色,一滞育善提在手中,轻轻地替皇上扇着扇子,又柔声问道:“皇上,这风还觉得满意与否,可有将这心中的火气?”
“嗯,若是某些人能有你这一般善解人意,也就不至于让人这么生气,口口声声不离那个叛国贼,真是荒唐!”说着又忍不住,冷冷的瞪了一眼姜皖。
赛琳娜却突然勾唇一笑,目光直接锁定在姜皖身上,冷笑一声,“想必姑娘是被那人迷了心窍,此刻显得不识抬举,不过时间一久,她这心中自然就能豁然开朗。”
皇上与贵妃一唱一和,而且针针带刺,姜皖仿佛是一个关系之人,忍不住多了几分着急。
“皇上,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他根本就不是叛国!”
姜皖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冷静,生怕这情绪一个激动,与对方直接不顾身份的吵了起来。
看到女人情绪过激,皇上微微汗颜,跟着才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不过是被蒙在鼓里,这一切不知情无罪,朕会让你看清现实的。”
“我与他在一起这么久,我们游历江湖,从不讲究什么叛国之说。你若是真的想要伤害他,大不了连我一起也安上这不该有的罪名!”姜皖声色俱厉,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状态。
皇上一双眉目微蹙,剑眉上扬之间,尽量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所以你想怎么处理?”
“既然是无罪之人,理应当事无罪释放,诏告天下!”
姜皖立直气壮,却听得男人暴躁四起,“荒唐,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你信不信朕现在就下令直接将他们绞杀!”
尽管,陆之行他们已经跑了,不过姜皖并不知情啊!
随着这番话因落下,就像是一颗石头砸在了姜皖的心口,紧张之余又疼的难以呼吸。
连忙惶恐摇头,“我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
那一双惶恐的眸子此刻微微颤动,也没有了往日的灵气,现在皆是不可思议。
听到这一番话,皇上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这才又跟着勾唇一笑,突然说道:“要是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嫁给我!”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姜皖全怒声呵斥,“你疯了吗,我可是你的嫂子!”
“可是你本该是我的女人,是因为他狠刀夺爱,阻断了你我二人的姻缘,若你执意如此,他死了,你照样是我的!”
皇上目光犀利之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皖只觉得娇躯一阵,此刻就算有千言万语,也不敢再多加冒犯,否则就相当于火上浇油。
这仅仅的用牙齿咬着纤薄的嘴唇,仿佛都能够咬出一丝血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这才有跟着说道:“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也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这婚礼定得十分仓促,三天之内,就已经开始准备,这帖子都已经诏告天下。
托人去打听的刘子辰将这些线索汇报给陆之行,陆之行却突然胸口一闷,“不,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嫁给皇上!”
“大人,这一切已经注定,还请您能够放宽心!”刘梓晨轻轻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如今也不好说什么大话,听闻此言,陆之行连忙摇头,颤抖的身躯久久难以平息下来,“不,我要回去!”
说着,这起身就要打算离开,却被方恒二人连忙站出来制止,“你疯了吗?要是回去的话,那必然是死路一条,难不成你想再回到那鬼地方去?”
“你若是不愿的话,梓晨会保护好你们的!”说着,男人毅然决然。
果真是戴着斗笠就直接离开,身后的方恒,二人面面相觑,也跟着无奈叹息,“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家伙的,赶紧走吧,再晚一步就追不上了!”
三个人一路来到城门口,此刻看管十分的严厉。
“洗完脸,各位。”这门口摆着一摊水,明显就是拿来防止有易容术的人混入。
还真是出师不利,三人面面相觑,多为惶恐,这一洗不就是自己暴露了吗?
“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听他的话呀!装模作样洗洗就行了,听说这女人的化妆品不好卸!”
几个人小声嘀咕着,才微微俯下身子,挨个洗着脸。
可是谁曾想到,这刚刚抬头,几把长枪就直勾勾的对着他们,“哼,果然是你们,给我带走!”
方恒一阵蒙圈,“不是,你们这什么水?怎么那么神奇?”
“卸妆水!”其中一个人理直气壮,他们又不是傻子,这易容术当然是不能用普通的水。
转眼之间这大大的牢房就像为他们量身定做,连换都没换一间,还是老样子。
方恒深深的吸了口气,此刻只觉得感慨万千,“真是没有想到啊,有生之年,我居然还在这里故地重游一番!”
陆之行蠕动的嘴唇,此刻心中却愈发的着急,“对不起,又把你们连累了。”
“你可就别这样说了,还是指望你那些好兄弟来救我们吧。”几个人着仰面朝天。
可没过半天功夫,这皇上听说消息之后,居然直接踏步而来,站在牢房门口居高临下,“兄长,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