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许他们探视?”零卓拉下奕雀煌的手问。
“你伤势这么快全部复原,让人知道定然会让人猜度我的身份,往好了猜还好,若是往坏了去编造,那么届时,势必会成为软肋。”奕雀煌解释道。
零卓听他解释这才回过味来,是了,今日是接见皇朝臣子,突然从天而降这么大动静,驻扎所人多口杂,其中不知多少眼睛和暗探在窥视。
今日自己遭受花神的攻击又是被不少人看到,而带着自己离开严令不许任何人跟随的正是奕雀煌。
若是自己此时出去证实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全然无伤,那么不就证明了奕雀煌本身就有问题,试想一个凡人怎么能让受了术法伤害那么重的次帝殿下这么快好起来。
“那……那也不能说不方便……”零卓自己想歪了,低着头揪着被角噘嘴。
看她神色羞赧,奕雀煌不禁噗嗤乐了出来,伸手一刮她鼻梁:“你自己看看你的衣袍,被割的七零八落,难道说不方便有错吗?”
零卓一撩被子将自己完全罩了起来,索性当鸵鸟,半晌声音闷闷的从被子下传来:“你……有没有受伤?”
奕雀煌一怔,想起方才那番挣扎,如万根寒芒刺进心脏的感觉,神思与凤皇的争夺,如同被丢进深潭之中透不过气将要窒息的感觉。
“我……我没有受伤……”他话出口,脑海中闪过凤皇沉睡中苍白的面庞,他似乎受了重伤,虽未破皮肉,却让人感觉到他的虚弱。
零卓不自觉攥紧了被子,躲在这一方黑暗下,亦在为凤皇担忧。
手一紧,被他隔着被子握住:“别担心。我没事。”
零卓心中一酸,蒙着被子扑过去抱紧他,让滚出的眼泪都滴落在被子上。
此时她很担心,担心凤皇……
心里也腾起谜团,自己抱着的人,如果是奕雀煌,那么这么多年难道凤皇与奕雀煌同在吗?
她不敢细想,作为天界太子,投身在落水早亡的三殿下身上,那么为什么三殿下的魂魄还在?
是抢夺了身躯吗?
但没有必要啊,作为天界太子,如果要用强,那么又怎会还让他原有的魂魄存在。
零卓想不明白,即便是奕雀煌他自己也不明白。明白的只有凤皇,然而此时却给不了他们答案……
奕雀煌揭开被子,看零卓低着头也不吱声,知道她仍不放心,但又答应了凤皇不能将他们二人的秘密告诉零卓,便轻轻回拥住她,柔声安慰:“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但凤皇却有事。
零卓自他怀中退出来,她已经没办法再像之前那般将他当做失忆的凤皇一般依赖。
这是两个人,不能混作一谈。
奕雀煌并未察觉她的异样,而是问:“还想不想去别院住?”
“嗯?”零卓一时没反应过来。
奕雀煌莞尔一笑:“你一直想去住一晚,却总是因为各种事未能成行,现在想不想去?”
“肥鱼和容若哥哥定然不许。”零卓叹气。
“但现在有理由了。”奕雀煌示意她的胳膊。
零卓抬起胳膊苦笑:“已经好了啊。”
“但不能让驻扎所的医师知道次帝殿下已经痊愈啊。”
“……嗯,有道理,你有什么打算?”
“去别院有利于养伤。”奕雀煌起身行至内室衣橱取了件衣袍回返递给零卓:“换一下,我让人去寻程大人和潘大人安排起行。”
零卓接过衣袍,略一沉思:“麻烦你亲自去将程大人和肥鱼叫进来吧,我有事吩咐他们。”
“他们……”奕雀煌质疑。
“无妨,可信。”零卓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
奕雀煌不再反驳,点了点头:“那我去了,你先将衣袍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