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法入睡,
惶恐、惊奇、不安充斥着王阳的脑袋。
见到屋外的景色越来越是明亮,树梢顶端挂上一轮初生的红日,伴随着冷冽的晨风吹进修车行,又吹进厕所,将半睡半醒,额头上满是汗水的王阳惊醒!
“这是梦?”王阳疑惑的自语,臭味充斥着王阳的鼻孔,他感到一阵恶习,低声骂道:“他娘的,厕所睡一晚,浑身都是屎尿味!这味道真是臭飘十里!久久不能忘怀呀!”
昨夜的事事假已经不重要,初生的太阳,而他,还真切的活着,这就足够了,诡异和敌人的强大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能翻盘,金手指就有机会发光!
细看,面前这块所谓的‘王的裹尸布’其上很多血迹,即便布料时而出现许些磨损的破洞,破旧不堪,但丝线中染上的红色依旧艳红耀眼,和不远处红日旁边的霞光一样,圣洁而刺眼,让人眼睛生疼,不敢将目光过多的停留!
这块布来历非凡,昨夜游成宇就是因为这块布而惊走,一个只是沾染血迹的布,能够让一个男人不敢停留,王阳思索就觉得这东西不凡。
布的下方,只有手指粗细的缝隙,想出去,只有将这快布掀开才能出去,想起昨夜的被这布拉扯进来的事情,王阳就一阵纠结。
醒来之前,那是一场梦,诡异而不真实的梦,梦中二大爷牵着狗,哼着小曲,似乎在遛狗,但在二大爷的身后,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跟着,那些人手中握着大刀,长剑,火枪,怪异的武器无数,再这群人后方又出现许多的坦克,飞机,大炮。这野蛮和科技结合的队伍,浩瀚无边,路边的叶子都被路过的人搅得粉碎。
那些不连贯的片段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电影,现实发生的事对他来说更像是梦,他惆怅道:“我好难,这难道是梦中的梦?”
地上,一块玉佩躺在地上,其上有几丝细小的裂缝,纵横交错,看着很像一个文字,但王阳翻遍脑海中的字典,都没有能够查询到这个‘字’念什么,思索太久反而会出现一股眩晕,宛若有根针在脑海中反复的扎。
这人生若是梦,梦中的我也不是孬种!
王阳冷哼,一把抓起地上的玉佩,支起有些发麻的双脚,掀开那块有血丝的布。
他心脏急速跳动,不害怕是假的,这又何尝不是在赌,他不怕输,即便是输他也要去赌,因为这厕所的味道实在太‘香’了,想起昨夜出去的那怪物,他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怜悯。
万幸,血迹鲜红,一股巨大的压力从排斥而来,这次不是吸来,而是一股巨大的排斥感,就像那块布上有一双手,将他使劲的往外推。
“尼玛,这不是厕所!”
王阳险些一口老血吐出,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句脏话,因为在布前方的不远处,一个黄色的门,其上写着二字‘策所’字体歪斜,粪臭味更加浓郁,直接让王阳对早餐绝望!
对于厕所,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再去一探,修理厂的大门敞开,墙壁上凹进去巨大的手掌印,井然有序,围成圆形,似乎是想将这个小屋拍倒。
地上似乎有些血迹,很像是白狗的,又像是那只断裂的手掌的,这些都只是猜测,不能判别。
“等等,白狗哪里去了?”
人在紧张、害怕的时候,很容易忘记很多事情,直到现在,王阳才想起白狗昨夜和自己一起躲进了‘假厕所’中,如今醒来,根本看不到白狗。
诸葛斌没有回来,这在曾经的‘王阳’记忆中,是有史以来的头一回。
王阳不会忘记诸葛斌那欲言又止的提出,白狗是变故的导线,是昨夜诡异到来的诱因,所以他要去找回那那只白狗,更要去寻找自己唯一的熟人‘诸葛斌’。
收好手机,戴好玉佩,检查青铜枕头锁和钥匙,王阳想了想,又在工具箱中翻出一把有些破旧的特大号扳手,毕竟,功夫再高也怕扳手。
一扳手,送个包,二扳手,送点红墨水,三扳手,送回重造!
检点好,等到阳光将黑暗全部驱赶,露珠晶体在叶尖垂落而下,王阳才小心的迈出修理行的门。
屋外,掌印凸出,原本悬挂在屋角的‘深夜修车行’牌子早已不见了踪迹,那不是被风刮走的,那牌子的断痕,很像是被人用利器直接削断的。
四周,残缺的柳树叶子厚厚的一层铺垫在地上,宛若是夏日和深秋的重叠,看着让人不解。
“诸葛斌的招牌被砸坏了!”王阳轻叹,摇摇头,想起了昨夜语气不善的游成宇。
拿出轻铜枕头锁,细看,其上雕刻着和这屋舍一模一样的小屋,此时就连那些手掌和不见得的招牌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宛若是一个精巧的大师今早才开始临摹雕刻在七上的,但这青铜枕头锁,年代久远,而且昨夜一直在王阳身上呀,怎么会!?
想不通索性不想,王阳将几乎快散架的铁门拉拢过来,锁在门上。
刹那,残破的门瞬间完好如初,墙上的手掌印迅速消失,地上如地毯厚重的柳叶无风而动,飞上高空,而后消失不见。
这一切太快,王阳瞪大了眼,又使劲的掐掐自己,确定自己是清醒的。
超自然,这些力量是存在的,他不觉得惊奇,他惊讶的是这座屋感觉和自己在一起了,屋舍的每一个砖瓦都能感觉到,就像是自己的神经细胞一般,了如指掌。
柳叶纷飞,露出黑漆漆的泥土,清晨的泥土,落脚宛若稀泥,印下脚印,雾气中全是土腥味,而在不远处,一双脚印格外清晰,脚印处,稀泥成形,如同被火烧过,焦黑如炭,延绵向远方。
脚印很大,落脚很深,根据脚印估计,这人很壮实,王阳一直跟着脚印走向远处,走到水泥地面,脚印才消失不见,最后最后脚印很是紧密,也更深。
似乎那个人曾经在这里左右踱步,回头观望过。
“有字?”王阳细看,轻声念叨:“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