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到达警察局的时候,老陆和吴敬胜早已经在门口等待很久了。
“怎么回事?”狄克森从车窗探出了脑袋。
“既然到了,我们也上车吧。”老陆轻声说道。
两个人走到车前,拉开了车门,直接上了车。
“去哪?”狄克森回过头看着老陆,“难不成是抓到嫌疑人了?”
“不是。”老陆打了个哈欠,“邓景明的身份已经查实,他老家在古池镇北田村。”
“北田村?”狄克森皱起了眉头,“是不是‘双田两路四村’的北田村?”
“是的,我记得你们也是那附近村子的人对吧?”老陆问道。
“嗯。”狄克森沉吟道,“我们两个人4号的时候,曾经去过北田隔壁的田坞村。”
“这样啊。”老陆眉头紧蹙,“抓紧时间,我们走吧。”
我启动了车子,往古池镇方向驶去。
一路上狄克森的表情都很凝重,很可能是因为我们,曾经离凶手那么近的关系,不管是安康医院,还是在古池镇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我们,根本还没有掌握到如今的线索。
古池镇的北田村,被一条小溪环绕,溪水对面就是我们之前到过的田坞村,一条由当地华侨所修建的公路从北部的省道一路向南,穿过田坞村,然后通过那条溪水到达北田村,再一路南下到达大辽村,最后往南通向下一个镇子。
本来这里的地形还是很不错的,算得上是连接两个小镇的交通要道,无奈的是十几年前的一起案件,使得大辽村与南部小镇的邱寮的关系变得极差,最后这条要道彻底断绝了。
北田村由两个大姓组成,一个是邓氏,一个是武氏,最近几年来,武氏的人越来越少,邓氏成为了主导村子的姓氏。
“他们家在哪?”我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子从桥上驶进村庄。
“就在这里停吧,他们家在村子的宗祠旁边,那里车子开不进去。”老陆整理了一下衣服,“两个老人情绪不太稳定。”
“也是,儿子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谁都受不了。”狄克森说道。
“不是。”老陆跳下了车子,看着狄克森,“邓景明死了,两个老人家心情很不错。”
“啊?”我啪的一声关上了车子,“这是什么意思?”
“邓景明很早之前就已经和家里人闹翻了,两个老人家已经和他断绝了关系,他们巴不得这小子赶紧去死呢。”老陆拿出根烟叼着。
“不过这是什么原因呢?虎毒不食子,怎么可能盼着他死呢?”狄克森眉头紧蹙说道。
“据说好几年前,邓景明因为贩毒进过监狱,这小子因为先收钱,却没有将毒品送到买家手里,所以有一大帮人上门闹事,搞得家里乱七八糟的,两个老人家在邓景明出狱之后,直接断绝了关系。”老陆抽了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当然,这还不是最直接的导火索,据说邓景明的哥哥嫂子结婚的时候,邓景明为了借钱大闹婚礼,甚至还调戏嫂子,搞得整个古池镇的人都知道了。”
“看来是个恶人呐,按照古代的规矩,这可是直接村长出面打死的。”吴敬胜感叹道。
“我们是在现代,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可以越过法律去执行惩罚。”狄克森没好气地嘀咕着,然后大跨步走进了村子。
“唉,还是老样子。”老陆摇了摇头,“走吧。”
我们在棋盘迷宫般的巷子里面七拐八拐着前进,绕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邓氏的宗祠。
“邓景明所在的是邓氏的大房,他老爹叫做邓天恩,是个残疾人,母亲柳茹,是个性格强悍的女人,邓景明排行最末,上面有三个姐姐和一个哥哥。”老陆一边走,一边说道,“到了。”
在我们面前,是一栋二层的小楼,楼房的外面贴满了马赛克,但是很多已经斑驳掉落,从样式上来看,大概已经是十年前的作品了。
当我们走进看时,才发现门扉紧闭,大概是外出务农了吧,,好在隔壁邻居家的大门还敞开着,老陆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板。
“请问有人在吗?”老陆往里面张望着。
“你们找谁?”我们身后传来了声音。
我们回过头,看到了一个满脚泥土和枯草的老人家,头戴褐色干枯的草帽,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脸上爬满了皱纹,年纪估摸着差不多在七十岁上下。
“老人家,请问这家的主人在吗?”老陆指着邓天恩的房子问道。
“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我不知道,天恩已经搬走了。”老人家眯着眼睛看着老陆好一会儿,“等一下,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
“您好,我是安丰警察局局长。”老陆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怪不得,你们等一下啊,我去拿椅子出来,里面太乱了。”老人家走到门前的水龙头下将脚冲洗干净,然后走进了屋子里面。
“老陆,你是从那里打听到邓景明家的?”狄克森问道。
“啊,你忘了?我以前可是在这一带搜捕过嫌疑人,这北田村的宗祠我可来过几回,再者说了,每年的正月十五,这里都有火龙舞表演,消防局和警察局都会派人到这里来值守,我有幸来过几次。”老陆抽了口烟,“邓景明的消息就是警察局的邓丛提供的,他就是这个村子的人,他看到邓景明之后,立马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些都是他提供的,只是他和邓景明没太大的瓜葛,只是知道他家的位置在哪而已。”
“邓丛这小子怎么样了?”老人家笑呵呵地说道,从屋子里面拿出了几张椅子,“不好意思啊,茶都喝完了,我等一下拿些豆奶出来。”
“不用了,老人家,您也认识邓丛啊?”老陆接过椅子,然后说道。
“是啊,按辈分,他得管我叫一声大爷呢。”老人家得意地说道,“不过说起来也是,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他了。”
“老人家,您刚才说邓天恩搬走了是吗?”狄克森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是啊,两年前搬走的,邓丛已经出去很多年了,所以不知道是正常的。”老人家打量了一下我们,“既然是警察局的,天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啊,这个嘛,是他儿子邓景明出事了。”老陆犹豫了一下,“他死了,我们怀疑是谋杀。”
“唉,也算是得到报应了啊。”老人家望天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