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林的手指点在一张照片上,严肃地看着舟枞说,“这个女孩,你认识吧?”
照片上是田黎夏,舟枞下意识地喊出她的名字。
“田黎夏......怎么了吗?”舟枞问。
“关于田黎夏,我们需要告知的是,在2005年 12月8日上午,也就是今天上午6点整,田黎夏进入派出所投案。”许谷音同舟枞说明情况,“她承认了第一个录像带案在内的3起命案,并且将动机、凶器和作案经过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这......她杀人了?”舟枞假装不知情,故意问出问题来。
叶楠林的嘴角一撇,又不能直接揭穿舟枞,只好故作镇定说:“她承认了罪行,但是案件的实情和她所描述的有一定的差距。”
“承认罪行......这是怎么回事?”舟枞继续装傻道。
“据知情人透露,田黎夏受到他人指使才认了罪行。”
“他人指使......警官......你是在怀疑我?”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叶楠林认真地说,“证物方面,和田黎夏的罪行产生了冲突,所以现在无法定罪。”
“那为什么要怀疑到我的头上......就因为她是我女朋友?”
“除此之外,第一个案子的嫌疑人还未确定。”
“可是第一个案子的凶手不都抓到了吗?就是冠太实啊。”
“目前还不能确定。”叶楠林说:“冠太实已经遇害,目前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指明他杀了人。”
“那就是田黎夏干的。”舟枞毫不掩饰地说:“她虽然是我女朋友,但是她跟我提过,她特别恨范佘陆。”
“特别恨范佘陆?”
“动机她没有跟你们说吗?”
“按她的说法,她之所以向范佘陆下手,是为了她的一个好姐妹。”
“没错。”舟枞说:“范佘陆曾经拍过一个女孩的糗照,还当着女孩喜欢的男生面前戏弄她。所以田黎夏一直对他怀恨在心的。”
叶楠林向许谷音递了一个眼神,许谷音利索地记录下来。
于是从动机上来看,好像是和田黎夏所说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可是叶楠林心中所想的是,虽然舟枞和田黎夏口中所说的动机是一致的,但是这更有可能是舟枞交代田黎夏,在面对审讯时如何说明情况。
有可能田黎夏只是按照舟枞的说法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而已。
“可是你们在第一个案子事发之后,没有任何人提出和范佘陆有过节。”叶楠林提出自己的疑点,“现在田黎夏却主动说出自己的动机......让我很难相信你们在当天有没有掩饰。”
“我跟他(范佘陆)能有什么过节。”舟枞将手一摆,“我天天过得那么潇洒,我巴不得让他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在一个社团,没有一点接触?”
“说实话,我加这个社团也是为了田黎夏。”舟枞向后一倾,“别人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警官,你们真的找错人了,田黎夏的这个事,你还是得去问她。”
“我们从现场的三把水果刀上......”叶楠林话未说完,就有人敲了敲门。
一名警员走了进来,“叶警官,这边的监护人还未联系到,不知道关于审讯的事......”
叶楠林一听到这话,脸都要绿了,接着康歌跑了进来,把这名警员带离了审讯室,“他走错了,你们聊,你们聊。”
“监护人......”舟枞似乎是灵光一闪,很快懂了那警员话里的意思,“审讯未成年人,是要经过监护人同意的吧?”
“关于这一点......”许谷音想要编一个幌子骗过舟枞,可是舟枞反应很快。
“知情人透露,是田黎夏的父母吧?她爸妈一直对我有意见。”舟枞笑着说:“审讯田黎夏喊来了她的监护人,你们没经过我爸妈的同意就拉我过来,我是可以告你们的......”
许谷音看向叶楠林,叶楠林叹了一口气,眼睛看向门外,“把他带出去吧。”
许谷音起身,将舟枞带了出去,留下叶楠林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公安局里,夏泽轩和何凉坐在一起静候佳音,看到舟枞走了出来,夏泽轩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何凉赶紧抓着夏泽轩的袖口让他坐下,夏泽轩才傻傻地坐在位子上。
“原来你们俩也在这里。”舟枞很快锁定了何凉和夏泽轩,“知情人是你们俩?”
夏泽轩摇了摇头,“狗丢了,来找狗的。”
“狗丢了。”舟枞嗤笑一声,“都要扯上刑事责任了。”
“没事。”舟枞看着夏泽轩说:“我知道你们对我有偏见,但是毕竟陷害人是要有证据的。你这样的还不够格。”
“你......”夏泽轩的气立刻冲上头,何凉还是拉着夏泽轩,让他不要冲动。
“你可别上了他的当。”何凉说:“如果你打了他,麻烦就大了。”
夏泽轩听完之后,只得悻悻地坐下,嘀咕了几句。
待舟枞离开之后,夏泽轩快步走进了审讯室。
“我说舅......你怎么还搞不定他?”夏泽轩指着门外,“你看他那个得意的样子,明显这就是他设的局。”
叶楠林拿走三把水果刀,走出审讯室。
与夏泽轩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拍了拍夏泽轩的肩膀,叹了口气。
何凉跟了上来,夏泽轩显得一脸无奈。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夏泽轩说“舟枞为摆脱罪行,让田黎夏去认罪,这事他完全能做出来啊。”
“少了证据。”何凉说:“现在也光是猜测,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有。”
“证据......”夏泽轩挠了挠头,“如果真的是舟枞所为,田黎夏也太可怜了吧。”
“哪有什么可怜的人。”何凉冷冷地说道:“如果真是田黎夏受到舟枞的鼓动就认了罪,那也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
“而且。”何凉补充道:“你别忘了田黎夏身上还有一项罪责。”
“你是说,盗窃案......”夏泽轩有点惊醒的语气,“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你看她像是什么都不会做的。”何凉说:“可是万一她是人面兽心,你又如何交代。”
“盗窃案......”何凉重复了一声,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