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默的问题，易云华激动了一下，手下方向盘打滑，差点撞到路边树上去。
白默见状愈发怀疑，正要接着追问，那个人却已经醒了过来。她立即挥了挥手，透过后视镜，易云华看见从她手心中飘出了零星白色粉末。
“三嫂，原来你催眠也用道具的啊！”
“不是催眠，是致幻催眠，也就是沈渊他们一直想研究的病毒。可以诱发人心恐惧，打乱其思绪，将人深度催眠为自己所用。沈河研究了两种方式，不仅能通过电脑程序传播还可以注射，液态固态都可以。”
易云华闻言，立即单手捂住了口鼻。
“这种粉末的接触空气后会快速挥发。”
白默伸手在那人眼前挥过，尽量将语气放的轻柔，“你叫什么名字？”
“李全。”
“好，李全，放轻松，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我...我在夜店里，这里音乐声很吵，我看见了好多辣妹，她们......天哪！怎么是你！别过来！别过来！”
李全的情绪逐渐变得失控，白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全，别怕，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是缇拉！缇拉，你们不是死了吗？！你们死都死了，就去投胎嘛，别缠着我了！”李全蜷缩着身体，吓得浑身发抖。
易云凌透过后视镜‘呸’了他一口，“吓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轻声引导李全，“那个夜店里还有别的什么吗？”
“有...下面......是一个地下世界！”他的声音仍在颤抖。
“你看见的是柒栎夜店吗？里面还有什么？”
“是......是柒栎夜店，我看见离少跟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走在一起。”
“女人？长相很妩媚的那种吗？”
“不是，是火羽，她打扮的很漂亮。”
李全笑容十分猥琐，易云凌开着车，差点憋不住笑，直到白默瞪了他一眼，才有所收敛。
“你现在顺着夜店走廊往里走，看看里面有什么？”
“所有的包间都被改成了实验室，里面有很多人在做实验。”
“火羽也在里面吗？”
“是的。”
“你跟着温陆离多久了？为什么现在要跟着沈渊？”
“我是沈渊派到温陆离身边的卧底，可是他太过警惕，所以一直无法成为他身边的亲信。他死了后，我才重新回到沈教授身边。”
还亲信？估计温陆离能真正信任的手下只有阿信一人。
“你现在所看见的火羽，她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穿着白色...白色大褂。”
“沈渊怎么会只派你们二十多个人来抓我？”
“小六手上有毒瞎你眼睛的药物，沈教授说，只要不被你催眠，易青又在我们手里，你便不足为患。”
故技重施啊？难怪！不过沈渊大概没想到，他的人还未曾动手，便被不走正门翻墙而入的她给偷袭了。
“这样啊......李全，等会儿见了沈渊之后，你就去对他告白，说你喜欢他，最好再亲他一口。”
“好。”
“很好，你现在很困很困很困，很想睡觉。”
说完，白默打了个响指，李全沉沉的睡了过去。
易云华感觉头顶一片乌鸦怪叫着飞过，“三嫂，你什么口味啊！那个沈渊都五十多岁了！”
“动了我的人，不先恶心恶心他，哪里对得起他一番苦心？”
易云华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吓得闭上了嘴。
佛塔寺离这里并不远，到了山下后，白默冲那些游客和小贩们轻轻点头，解除了李全的催眠状态，和他一起朝山上走去。
“三嫂，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你大哥应该就在附近，告诉他，如果我两个小时后没出来，马上带人上来。”
“好。”易云华吞吞吐吐道，“那你们两个人，可得活着出来啊！”
“放心，咱俩之间的账，我们还没清算呢！”
“额......”
......
白默是第一次来佛塔寺，但从前也有在网上看过关于B市景点的介绍，没想到不过一年多的时间，竟变得如此落魄萧条。
进了寺内后，她一直十分淡定，优哉游哉的模样不像是来交易，倒像是在旅游。
直到他们被人包围，才装模作样的拿起匕首晃了晃
“李全？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他们都被打败了，快救我！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白默将匕首在脖子跟前晃了晃，李全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却见她将刀收了起来，“一百多个啊！算了，今天没什么心情。不打了，带路吧。”
“......”
“这就是你说的可怕？！”
李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的记忆一阵模糊，之后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别废话，把她绑起来。”
“哟？来让我看看谁的手敢过来？”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把人带走。”
白默跟着他们朝后山方向走去，心里却很奇怪，沈渊这次跟从前并不同，之前为了将她从易家骗出来，费了不少人脉和心思。为何如今蛰伏一年多，计划却如此草率。
明知她的身手，却偏偏找了这么一群人过来。
很快，白默被他们带进了防空洞内，她的反应跟易青差不多，趁那些人不注意，伸手摸了摸墙壁，的确是真的。
当沈渊不出意外的看着白默被带来时，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蔡雄。
白默在实验室中环顾四周，拿起桌上的液体瓶闻了闻。
“纯度太差，不合格。”
“浓度过高，作用减半。”
挑挑拣拣了半晌，最终坐在了沙发上，“沈管家，一年多不见，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难道我从前打架都是靠催眠的吗？”
“对于你来说，只需要愿者上钩即可，不论他们势力强或弱，你还是来这里了。”
“你就不怕我顺路把警察带过来？”
“你不会。”
“为什么？”
“火羽从来都是自负的，喜欢靠单打独斗获得的胜利。”
“那很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不在状态，也不想打架，至于你要的资料，可以给你，不过我要先见到阿青。”
沈渊拍了拍手，立即有人将陷入昏迷的易青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