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又过了两年时光,皇帝陛下的身体越发虚弱,太子监国做的有声有色,洛王爷一家关起门来,静静的守足三年的整孝,这是老王爷给自己定的目标。
华梓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媳妇儿,一点一点儿的蜕变掉青涩,展现出少女的婀娜多姿,那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时刻保持着高昂的兴致,默默在心里数着她及笄的到来。
镇国公继夫人虽然掌握了家中的大权,但是娘家却出现了糟心事儿,父亲的官职并不显赫,要不然也不会让嫡长女做了人家的继夫人,清水衙门勤勤恳恳的过着小日子。
凭着那份俸禄一家人不上不下,谁让都不是会经营呢,她的嫁妆都要了整个家的一大半财产,眼看着两个兄弟长大成人,需要理媒应聘,只不过囊中羞涩差强人意。
“母亲,这几日神情不宁,可有什么烦心事?”
肚子又鼓起来的鞅淳华慵懒的坐在花园里,看着大儿子欢快的跑来跑去,这几年继夫人没有少帮忙,疼爱孩子的心一点儿不比自己差哪儿去,两人相处的反而更像一家人。
“哎,没事没事,怀着身孕呢,这种琐事少操心,一切有母亲挡着呢,不会叫你受委屈的,希望这个孩子是女娃娃,跟长欢做个伴,凑一个好字,呵呵,我呀,就知足了。”
“母亲,你我相处的犹如嫡亲的娘亲,有什么事儿不能给亲闺女说的,就算儿媳帮不上什么忙,那也可以听听您的烦恼,在这个家还有儿媳做您的倚靠呢。”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娘家兄弟要娶亲,少了些聘礼,女方家说了些羞辱的话,这因缘之事最难求,当年我出嫁带走了家中大半的产业,只因为嫁的是镇国公府,爹娘不想让人小瞧了我。”
“呵呵,这个啊,简单,呵呵,母亲,不瞒您说,这几年借着洛王府的东风,儿媳赚了不少金银呢,舅舅的婚事儿媳包了,您给一个亲近的机会吧,让他体体面面的娶亲。”
“什么嘛,那是你嫁妆得到,母亲可不能要,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看母亲说的这么见外,洛王妃有几搜海船,我呀,刚开始的时候带货不多,别人一年一次,他们航线熟悉稳定,一年两次呢,儿媳赚的库房都要堆不下了呢,舅舅花销一些正好帮了儿媳的大忙。
您就不要推脱了,今年我打算购买一艘海船,跟着一起出海有个照应,反正贩卖的货物不一样即可,影响不到什么地方去,这样的话,利润会更加多的,母亲,要不然您也搭个顺风车,不要多少银子,咱慢慢来,积少成多嘛。”
“好吧,既然淳华你这么说,母亲太推脱就是伤和气,搭上洛王妃的生财之路,我也试试水。”
“呵呵,这就对了,母亲,你不需要操心,儿媳有专门的人选,置办什么样的货好出手,他们一清二楚,打赏的丰厚,乐颠颠着愿意跑海船呢,我们就在家中静静等着收成就好。”
“那感情好,我家中之人都不善于经济,日子过的困顿了些,虽然不能日日救济,但需要的时候帮一帮也可,我呀,给长欢攒聘礼,给清欢攒嫁妆呢,人呢,有时候给点希望岁月不难熬。
儿媳,我呢,没有什么别的本事,给你照顾照顾孩子还是可以的,我这一辈子算是这样了,谢谢你让我亲近孩子,有了长欢你不知道我多么的幸福,活着才有了意义。”
“母亲,您说什么呢,儿媳还年轻,长欢,清欢,还会有乐欢,久欢呢,您呀,不嫌弃闹腾就好,镇国公府我们两个傍着孩子,开开心心的过我们的小日子,其他人高兴了就说一说,不高兴了,我们去城外的庄子里散心去。”
“好,好好,我们娘俩过舒心的日子。”
“淳华,男人不长情,你不要有什么烦闷,看在长欢的面子上,都不要跟那些莺莺燕燕计较。”
“呵呵,放心吧,母亲,我呀,心很小,只能装着长欢,清欢,还有您,其他的不在意的。”
镇国公世子爷不但从江南带回来了怀孕的妾室,还有路上搭救的一对儿姐妹花,鞅淳华十分厌恶他的脏,但是为了给长欢兄弟姐妹,她忍了忍镇国公世子爷的靠近。
为了节约这个过程,专门问薛清幽讨要了快孕的药丸子,她知道伙伴不会伤害她,也知道她拿出的东西,一定对她没有任何伤害,放心大胆的使用,果然怀孕拒绝他同房,心情大好。
“哎呦,长欢。”
刚才还忧心忡忡的继夫人,看到玩耍的小孩子跌倒,什么不顾不得,急急忙忙跑过去,心肝肉儿的呼喊着,那个皮小子丝毫不在意,站起来对着心疼不已的祖母亲了亲,继续跑来跑去的。
鞅淳华看着这个情景,会心的笑了笑,其实这样的日常她很喜欢,每家婆媳相处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继夫人这一辈子不容易,多纵容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也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薛家老宅,六房薛枫阡的院子里,正房夫人曹氏看完信件,热泪涟涟,原来是她嫡亲的妹妹丧夫,膝下只有一女,在夫家过的极其不愉快,想要投亲,在国都给女儿找一家合心意的亲事。
曹氏爹娘都不在了,家中只剩下哥嫂当家作主,想着来国都这件事,还需要跟夫君商量商量,毕竟这个家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想了想娘家大嫂也要说一声,来了不可能住在薛宅吧。
走亲戚住上半个月一个月的好说,长期居住都需要思量,儿子娶亲后,家中房子空置的不多,长期居住的话,还真没有地方,谁让薛枫阡俸禄有限,她可没有大手笔购买国都新宅子。
谁知道高高兴兴的回去,透心凉回来,娘家大嫂一口回绝,说什么家里没有院子居住,孤儿寡母回娘家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心里明白,归根到底多两个人多一分开销。
“大嫂,三嫂,这件事如何是好?不答应吧,妹妹在夫家受尽欺凌,我这心难忍,答应吧,日常生活就是一个大问题,我们的小院儿刚刚够儿子媳妇孙子的。”
“你看看你,疼妹妹的心没有错,只不过你要想一想,接回来算什么?断了夫家的练习吗?将来婚丧嫁娶你都要肩上挑重担吗?弟妹啊,听大嫂一声劝,派一位能说会道的婆子走一趟。
把我们的姻亲亮一亮,你小妹的夫家如果不是太蠢呢,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夫家可是告老还乡的小官,后辈当中又没有考过科举的,我们薛家可不一样,各个都是好男儿。
孤儿寡母虽然难过了点,但是有嫁妆和夫君留下的产业,平淡度日不成问题,找一个女婿上门也好,过继也罢,总归是夫家的血脉,人家不会让娘俩轻松离开的。
说句不地道的话,将来你妹妹百年之后还要跟她夫君合葬的,折腾什么折腾,薛家虽然并不是什么权贵之家,但是沾点官威还是可以舒服过日子的,每年年节差人送年礼,这人啊,都是势利的。”
秦氏怕她做什么糊涂事儿,平日里相处的也不错,这才苦口婆心的劝说,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国都又是一个繁华之地,稍微不注意,跟别人有个收尾,薛家可就受牵连了。
到时候别说她六房,就是大房也难逃干系,都在一起居住着,虽然说分了家产,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薛字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孩子们能不受到影响嘛。
三房萧氏也不赞成,亲戚这个玩意,离得远呢,好不容易见一面,稀罕的跟什么似的,住的近了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容易尴尬。
“弟妹,大嫂说得对,我娘家的邻居,不是工部员外郎嘛,他家就是妹妹新丧寡居,带着一双儿女投奔嫡亲的哥哥而来,结果呢,她的儿子勾引了年少慕艾的庶出姑娘,唉,
不是说你娘家妹妹有什么不妥,而是世事难料,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你们不想见都十几年了,人心这个东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弟妹,你可是有儿有女的。”
也知道自己的想要接过来的想法有些鲁莽,两位嫂嫂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出想法,刚开始听着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慢慢品尝,发现人家说的都是实事。
是啊,她自己的日子还过的紧紧巴巴呢,哪有什么能力管别人的闲事,即使那是她嫡亲的妹妹,也不愿意把自己搭进来,唉,各自的命运各自承受吧,就按照大嫂说的办,狐假虎威吧。
谁知道事情远远没有完成,她把信件放传出去没有三天,孤儿寡母不说,还带着一个庶子,堂而皇之的登门了,让曹氏心里那个烦忧啊,更加气愤妹妹的不懂事。
不过生气归生气,还是让人领进来,亲戚登门不能拒之门外,让左邻右舍看热闹,看笑话,丢了薛家的脸面,婆母会训斥她的,看着凄凄惨惨的妹妹,她还是心软的留了泪水。
“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身材消瘦不说,脸色也灰白,仿佛经历了千山万水一般,可是她记得因为是远嫁,父母陪嫁的东西比起她来丰厚不少呢,她也不是不会经营的主儿啊,日子不应该过的如此煎熬啊。
“姐姐,别提了,相公重病,花费了家中所有的银两,我的嫁妆也没有保住,呜呜,呜呜,妹妹,命苦啊。”
说吧放声大哭,仿佛受尽天下的苦难,见到了倚靠,倾诉了胸中所有的委屈,一儿一女也是蓬头垢面的,可想而知一路走来是多么的艰辛不容易,按下心情,吩咐人带着去洗漱,换上干净的衣衫。
“夫人,如何安排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