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的人真要是那么好糊弄的话,七大姑八大姨都要踩破门栏不知几何了,呵呵,别给你脸不要脸,老老实实的说,你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本夫人心善听一听。”
“我,我真是司马进的亲娘舅,当年并没有死,而是入赘别人家,回家乡祭祖,才知道阿进升官发财了,特来国都认亲,不管怎么说,有长辈把各方向,不会行错事儿。”
“哦,拿来户籍文书让本夫人过过目?”
当年司马进的家乡发大水,死伤无数,他的亲人一个个被水冲走,他还是躲在一个木箱子里侥幸逃过一劫,投军之后,回家过三四次,可惜都没有任何消息,渐渐的他就放下了。
“我这,唉,当年为了活下去舍弃了原来的姓氏,户籍上的名和姓根本不是姜文才,拿出来又有何意义呢?我要见司马进,说一说前尘旧事,他就会知道,我是不是他娘舅。”
“哼,狡辩,没有文书还想见我夫君,来人呀,轰出去,天下都知道我家将军独身一人,想要认亲你找错地方了。”
“你这样罔顾亲缘,我要去衙门告你去?”
“去吧,去吧,本夫人等着呢。”
这一天的纷争不断,惹得韩兰秋疲惫不堪,房间里清净下来,准备躺一会儿,就要去看看孩子们,贴身的大丫鬟心领神会的给她按摩腿,力度恰到好处,要不是外面传来孩子的哭闹声,她都要经入梦乡,跟周公来一场友好的会面。
薛清幽在边关的日子慢慢趋于平常,华梓徽时常出门去巡视,她真的按照想法,开始到处查看地形,准备种植一些适合当地生长的庄稼,粮食这个东西,倚靠南方运来有很多变故,还不如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呢,最起码踏实。
冬天如期而至,看着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来,不一会儿盖住了悠远而苍茫的边关,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刚开始还安分守己,因为探子已经告知,华梓徽转回来镇守。
大雪就这么纷纷扬扬的下了五天,早已经看不到枯草的模样,边关的人习惯了这样天寒地冻的日子,住着热腾腾的炕,屋子里温暖如春,日子没有游牧民族那么难熬。
“王妃,今日巡城王爷救下一名女子,好像是那个部落的,属下一时也说不准,王爷交代,带给您处置。”
处置?莫非徽哥哥怀疑她是来边关刺探消息的斥候?呃,她只听说过男子是斥候,刺探消息腿脚麻利,行动起来迅速,可以很好的把敌军的消息用最快的速度传回去,女人体力到底不如。
“嗯,知道了,”
宝娟,秀娟已经成家立业,这一趟跟着自家夫君到了边关,和和美美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四位傀儡分别取名,桂花,桃花,梨花,樱花,各尽其职,比原来的丫头还要心灵相通。
带着抬着昏迷不醒的异族姑娘的兵丁,来到后院比较偏僻的院落里安顿,无论她心存着什么而来,都不能让她靠近主院太近,即使自家主人不惧怕突然的偷袭,那也会受到惊吓的。
桂花吩咐两个小丫鬟给她清洗一下身子,换上干爽的衣衫,瞧瞧身上不知道在雪地了待了多久,衣衫都湿了不少,好在不幸中的大幸,没有什么冻伤。
“哎呦,桂花姐姐,您看,这姑娘长的可真俊俏,都快赶上咱们家王妃容貌的一半了呢,谁这么狠心,让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大姑娘独自一个人上路,不知道外面风雪多大吗?”
桂花看着平静的躺在床上的少女,已经换过了边关人平日里穿的衣衫,洗干净的脸蛋,确实有几分姿色,但是这边的风霜很足,肌肤没有像这边的人,保养得当那么细腻。
“谁知道呢,留下一个人照应着,我去向王妃禀报。”
“您去吧,桂花姐姐,香脂留下照应着,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粥汤,等她醒来暖暖肚子。”
“呵呵,好。”
薛清幽听着桂花的诉说,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边关这么辽阔偏偏撞到夫君的马匹下,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她倒要看一看对方如何行事,正面真刀真枪的来一场战争呗,什么时候草原上的粗狂孩子们,竟然学会了三十六计?
“嗯,好生看待,王爷这一阵子要巡防,估计没有月余回不了府邸,本县主倒要看一看,她想要耍什么花招,哎,边关生活有些无趣,刚好来了一个让自己不无趣的人,甚好。”
听着主人口里兴趣盎然的语气,她低着头沉默着,边关的生活枯燥无味,确实让自家主人憋屈了些,整日骑马打猎也有厌烦的时候,这不新鲜劲一过,就窝在府中哪里也没去。
国都皇宫大内一片低迷,老皇帝的身体终于熬不住了,孝子贤孙们争相表白,整天在他的寝室门口待着,唯恐惠帝一口气没有上来,错过了最佳的争权夺利时机。
“太医,陛下的身体如何?”
金碧辉煌的皇宫里,除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第二把手就是皇后娘娘,她脸上带着无尽的忧愁,精致的妆容无法掩饰她的精神萎靡,坐在皇帝的床边,询问跪在床榻边诊脉的太医。
“禀皇后娘娘,陛下的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冬日感染了风寒,吃上几副汤药,注意修养即可。”
“可是,为何好几日不见醒来?”
“呃,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脉象是如此说的。”
皇后娘娘鞅氏听着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差点高声喊叫,‘拉出去斩了!’,但是想着病床上的皇帝陛下还需要他的医术服务呢,忍了忍没有说什么,这时候太监进来禀报,养在昭阳殿的道士们前来救治陛下,如今这个时候,能做主的只有她。
“进来吧。”
明阳道长仙风道骨的走进来,如果不是白净无须的脸面,众人心里还不会那么轻视,他似乎并不介意皇族之人的目光,施施然的稽首,鞅氏见状,心里将信将疑又无可奈何。
自从皇太后薨逝,皇帝陛下就开始沉迷于炼丹,长生不老之道,明阳道长就是这样被人推荐进宫的,平日里极少进后宫,除了重要的朝政,基本上都跟他厮混在一起。
“禀皇后娘娘,陛下只不过是服用了丹药,暂时休养生息,过几日即可康复,不必惊慌失措,这是他服用丹药之前,放在贫道身边的圣旨,曾言到,‘如果有意外,可交于皇后娘娘亲启。’”
说完在身后的道童走上前一步,手里捧着一个长方形的檀香木盒子,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走在前方的明阳道长身上,忽略了身后跟着的小道童,都没有发现这个长方形的盒子。
“呃,陛下可有言明,几日方可开启圣旨?”
“陛下沉睡已然三日,再过四日,即刻醒来,贫道这几日会在这里唱念经文的,请皇后娘娘予以恩准。”
鞅氏心里纵然有万般的不愿意,也不能阻止,谁知道四日之后皇帝陛下是个什么情况,万一醒不过来,皇家之人会让她承担这个风险,说她不同意明阳道长在陛下身边守候,鞅氏一族危矣。
“明阳道长不必如此客气,你是陛下盛情邀请而来的得道仙人,深的陛下信任,本宫不过是妇道人家,长年累月在深宫里生活,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皇子们都在,都是嫡亲的骨肉,心里期盼陛下康复的心与本宫无异,道长有什么事儿,可与他们商议。”
皇子们心里纵然有一万个不如意,都憋着无法表达出来,谁让皇后娘娘是当朝的国母,这么些年,贤良淑德端庄大气的名声,响彻天下,不尊重嫡母这个名头,谁都要掂量掂量。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皇后娘娘拿着圣旨,施施然的离开,回到自己的宫殿,近身的宫女端上来一碗燕窝粥,她边喝边想,万一皇帝陛下醒不过来呢,这天下又将如何?
如果真像父兄猜测的那样,让废太子的嫡长子登基为帝,底下十几位犹如虎狼的叔叔们,会善罢甘休吗?起兵造反都是小事儿,关键的天下动荡,名不聊生了啊。
可是不让皇太孙登基为帝,十几位皇子当中,又有谁可以担当这样的大任呢,鞅氏平日里不跟他们接触,进宫请安的都是王妃们,他们的母妃对自己都尊重,没有出现飞扬跋扈的人。
喝完燕窝粥,心里越想越烦闷,想着去御花园散散心,还没有离开床榻,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位小太监,她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千万不要告诉她,陛下出了事儿。
“启禀皇后娘娘,魏王府传来消息,魏王薨了。”
什么?废太子病逝了?慢慢的坐下来,对着小太监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烦躁的躺在床榻上,心绪纷乱不堪,如今皇帝陛下两眼一闭,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这不是难为她这个妇道人家吗。
“娘娘,这治丧的规格应该如何算?”
“唉,如果是平常的关系,就是亲王规格置办,可是,这里面夹杂着他的嫡长子情分,本宫也不好做出抉择了,超过规格的话,万一陛下改变主意,以后就是话柄啊。”
“那就让内务府全权操办,您这一阵子忧心陛下的身体,身体不适,也该传太医诊治一二。”
是啊,养内务府那些家伙吃干饭吗?宗人府的事务,鲁王叔已经完完全全移交给了大皇子,淳王爷,那也是他嫡亲的兄弟不是,让他们华氏一族的人商议吧,她呀,不出那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