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青琼走了进来,递上一封邀帖,“是灵公主派人送来的。”
向月清闻言,更加讶异,接过邀帖打开一看。
竟是灵公主伯椒要在府中摆宴,请她参宴。
向月清:“???”
伯椒是脑子坏了吗?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搞什么宴会?
“灵公主还派了马车在外等候。”青琼接着道:“颜公子、荃公主也在受邀之列。
此外,还有一些灵公主的旧友。
只不过,除了夫人、颜公子与荃公主,其他人都没有特意派马车相接。”
向月清思绪转了转。
这个时候,只怕伯椒的旧友,没一个会应邀上门。
而伯椒又特意为她、颜若、伯芷准备了马车。
看来真正想宴请的,也只有他们三个。
向月清想了想,“收拾一下,赴约。”
她还不相信,伯椒会疯到这个地步,在皇城之内,对他们三个动手。
伯椒这么反常,她隐隐有了些猜测,如果去了,恐怕就能得到证实。
九夏与青琼都没有阻止。
看来他们也觉得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
向月清坐着灵公主府的马车来到门口的时候,果然没见到有什么人在附近。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白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人人避之不及。
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应灵公主的邀参加什么宴会。
管事的领了向月清来到一间大厅,受邀的荃公主伯芷已经在座。
伯芷虽然还未成婚,但伯庚已经赐下公主府。
她时而出宫外小住两天,伯庚与淑妃也不会多说什么。
“武夫人来了啊,请坐。”
主座上的伯椒一袭宝蓝绣花长裙,一头亮发梳地一丝不苟,妆容更是妩媚到了极致。
看着向月清的目光温和中带着一丝怜悯。
呃……
怜悯什么?
向月清一头雾水。
但她看出来了,白家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对红光满面的伯椒一点影响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伯椒与白家是仇人呢。
向月清向伯椒行了一礼后,来到伯芷身边的席位坐下,立马有侍女端上热茶糕点。
看了一眼对面,还有一个空位,应该是给颜若准备的。
但对方人还没来,就已经摆上了吃食。
好像着急了点?
“不知道武夫人与三妹妹爱吃什么,我就作主让人弄了几味各地的吃食,算是尝个鲜。”
伯椒笑意盈盈,仿佛真是在诚挚地招待老友一般,“咱们女人啊,能出去见见世面的机会可不多。”
说着,伯椒吩咐上菜。
向月清看了一眼对面的空位,微微蹙眉。
难不成,今天伯椒还想给颜若难堪?
伯芷附在向月清耳边,轻声道:“向姐姐,我瞧着伯椒今天的笑容,感觉心里地慌。
她该不会是受刺激过了头,打算一起弄死我们吧?
一会菜上来了,咱们吃还是不吃啊?”
向月清听了,有些好笑,“放心吧。
她能吃的东西,咱们也能吃。”
小丫头,还是小丫头。
伯椒要真想弄死她们,多的是方法,没必要这样大张旗鼓。
况且,菜膳端上来之前,青琼肯定也会先检查一下。
这个时候,她可不会给伯椒太多面子。
“公主。”侍女进来禀话,“欧阳二郎来了。”
伯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还不请他进来?”
向月清与伯芷朝门口看了过去。
很快,一袭普通白袍的颜若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然后朝着伯椒一礼,口齿有些不太伶俐,“给,给灵公主请安。”
大大的礼拜下去,显地失态。
向月清嚼了颗花生,静静看着颜若这只戏精。
伯椒的眼中闪过不屑,语气还算温和,“欧阳二郎能来赴约,本公主很是高兴。
可是怎么办呢?我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竟然忘了给欧阳二郎设席位了。
欧阳二郎若是不觉得委屈,不妨就在旁边席地而坐。
若是觉得凉,站着也行。”
闻言,向月清与伯芷都呆了。
随即,伯芷指着对面的空席问,“二姐姐,对面不还空着一张席位吗?
难道不是备给欧阳二郎的?”
伯椒看向伯芷,微笑道:“这是为长姐准备的啊。
怎么?三妹妹光顾着自己高兴,竟然忘了长姐了吗?
今日我们姐妹团聚,长姐虽不能来,但我这个做妹妹的,可真的很想念她呢。”
伯芷:“……”
向月清同情地看了一眼颜若。
看来,今晚伯椒是有意羞辱颜若了。
而如果她猜地没错,颜若恐怕会因为武辰的意思,继续留下来受辱。
“那,那在下就席地而坐吧。”
颜若装作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在空位边坐下,“公主不必介怀。”
伯椒的嘴角咧地更大,眼中充满了鄙视的意味,朝身边侍女吩咐道:“欧阳二郎来一趟也不容易,得好好招待才行。
我记得咱们府里储了些无根水,收集地也不容易,今晚便拿出来招待欧阳二郎这位贵客吧。”
“噗!”伯芷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多谢公主盛情款待。”颜若脸色和蔼地拱了拱手。
“这位欧阳二郎也太没脾气了吧?”
伯芷抹了抹嘴,看着颜若惊异道:“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也不敢吱一声。
要是换作其他人,恐怕早甩袖走人了。
不过,伯椒又不喜欢颜若,两人也和离了,干嘛还要这样刁难欧阳二郎啊?
难不成,她以为是欧阳二郎告的状?”
向月清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伯椒,“谁知道呢。”
直到现在,她也没猜透伯椒到底有什么意图。
没一会,下人们端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兼具各种手法的肉食,香味早已充斥整间大厅。
伯芷口水咽个不停。
向月清、伯椒和伯芷三人吃地欢。
而颜若,只能可怜巴巴地蜷坐在地上,对着旁边空席位上香气直冒的美味佳肴光流口水。
最后,颜若实在馋地没办法,就着伯椒命人给他的白水,从怀里掏出一块冷饼子,慢慢嚼了起来。
那模样,要是再配上一曲悲乐,简直能看地人掉眼泪。
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向月清差点没忍住笑意。
叫你装!
扮什么不好,扮欧阳溪。
扮欧阳溪也就算了,还把他打造成一个没脾气的书呆子。
这下真是自讨苦吃了。
“啊,三妹妹就快成婚了。”几人吃地差不多了,伯椒出声,“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该送上一份礼物才是。
可是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好。
寻常的金玉之物太过俗气,三妹妹大概也不会多看一眼。
咱们是姐妹,也是女人,今日,我便让三妹妹瞧瞧,女人应该活成什么样。”
说着,伯椒拍了拍手掌。
厅内光线昏暗下来。
青琼默然挨近向月清,以防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