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辰与向月清在留王府里问了一圈,又在留王的书房里看了看,什么线索也没有。
出了留王府,向月清有些感慨,“平时看着留王挺亲和的,没想到他在自己的府里,都这么对人防备。
跟着他一起出事的几个亲信,想来知道的会更多。
可惜,都已经死了。”
武辰听了这话,心里莫名舒坦,“现在信我的话了?”
“信。”向月清连忙顺着捋毛,“留王根本就是表里不一,没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武辰扯了扯嘴角,随即拉着向月清上车,赶往事发地点。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用武辰亲自去废墟找答案。
能进火阳卫的,没一个简单。
武辰与向月清赶到的时候,直接有了答案。
出事的宅子里有一条密道,而且散向四面八方。
其中一处地下密室里,陈封着一堆火药。
至于为什么为火药会被点燃,恐怕除了留王,已经无人能回答了。
“确定是陈年火药?”武辰问。
卫官点头,“已经反复做过检验。
虽然藏在地下,但应该密封地很好。”
向月清与武辰都有了答案。
这些火药,恐怕还是当年废卫王伯沂留下来的。
如果当年就发出了威力,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当年伯沂被处置后,他的几处宅子就都空置下来,荒废了。
连带着附近的人员也纷纷搬移,忙着撇开关系。
否则,这一次的事件还不知道要伤害多少人。
可是,当年为什么伯沂没有动用这些火药呢?
或者是……这些火药根本另有用途?
现在最重要的是,好端端的,留王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而且还发现了密道?
向月清看了一眼武辰。
武辰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
“没死?”
云公主府,驸马肖文鹤听到宫中的消息后,脸色讶异了几息,“这个伯均,还真是命大。
那么足的分量,居然还炸不死他!”
随从在一旁道:“留王没死,恐怕会有后患。
如果他醒来,难免不会将公子拖下水。
不如,趁着如今他还没醒……”
肖文鹤摆手,“现在还不能动手。
如今他人在宫中,守卫重重。
而且替他诊治的是整个太医院,就算想做手脚也没那么容易。
到时,只怕人还没弄死,反倒把自己给暴露了。”
“那该怎么办?”随从很是担忧。
肖文鹤的神色淡定,“先看看再说。”
说着,肖文鹤吩咐更衣,准备进宫一趟。
……
竹风馆,简瑶正与香柳、西云在编排新舞。
自从简瑶被册封县主以后,简瑶也不再忌讳,隔三岔五便来竹风馆理事,日子过地倒是颇逍遥。
“县主。”侍女秋岚突然闯入,唤了简瑶一声。
简瑶停住舞步,向香柳、西云交待几句后,同着秋岚来到屋外。
“怎么了?”简瑶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抹汗。
秋岚禀道:“简家老爷来了。”
闻言,简瑶微愣,随即问,“最近城中可出了什么事?”
秋岚想了想,“之前不久,县主不是听到了远处的震响吗?
皇城传来消息,说是一处废宅爆炸。
具体的原因,大家传地乱七八糟,也不知真假。”
简瑶点点头,心中有数,“我明白了。”
说完,简瑶去换了身衣裳,来到客厅。
简洪看上去似乎苍老了不少,一见到简瑶,便老泪纵横,“阿瑶啊,这一回,你可一定要帮帮阿爹啊。”
简瑶端坐在位子上,脸色不为所动,“之前白贵妃薨逝,王爷出事后,简将军也不曾上门看过一眼。
如今有事了,便当我是女儿了?”
简洪脸色一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简瑶。
这个女儿从小到大和颜悦色,规规矩矩,在他面前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这样落他的面子。
“阿瑶。”
想了想,简洪还是忍着不快道:“我是你阿爹,也是简家的主事人。
我所做的一切,自然要以简家利益为要。
那时陛下正恼白家与贵妃,我之前又效力白家,陛下心中已经有了刺。
我若再与你亲近,只怕陛下会迁怒于我啊。
阿瑶,你从小就那么懂事,怎么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我自然明白。”
简瑶淡笑一声,“不知阿爹这次又闯了什么祸事?”
被简瑶这样直白地指责,简洪的脸色有些难堪,但很快便收敛不快道:“多年前,我还只是火阳卫的一名郎将。
当时废卫王伯沂谋逆失败,我奉旨查处他名下的一处宅子。
我当时的确是仔细查看过了,一点问题也没有。
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宅子却冒出了地道,还有火药。
而留王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会出现在那里,还……受了重伤。”
说到这里,简洪简直感到糟心极了。
如果不是留王出事,事情也不会弄地这么严重。
可偏偏留王出了事,还十分严重。
留王既是阳皇后的亲儿子,也是陛下十分喜爱的一个皇子。
这一次的事情,陛下绝对会查究源头。
到时,他恐怕难逃重责。
而他之前还帮白家做事,阳皇后绝对会落井下石,以泄心头之恨。
“阿瑶啊。”
简洪继续道:“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想想,如果当初你不是简家的女儿,又怎么能当上衡王妃呢?
如果不是当了衡王妃,衡王早去,陛下又怎么会怜惜你,封你为县主呢?
这一切,到底还是简家赋予你的,你可千万不能忘记根源啊。”
秋岚在一旁听地火气直冒。
这简家老爷的脸皮也太厚了。
每每主子有事的时候,简洪就忙着撇开关系,恨不得斩断父女关系。
每每自己有事的时候,就开始拉亲情,把自己抬升成好父亲了。
主子怎么就摊上了个这样的父亲。
她这个做下人的,都看不过去了。
简瑶看着简洪声音清淡,“简将军实在太高看我了。
留王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与皇后自然不会轻轻放过。
简将军当年是否有认真排查过宅院里的情况,我也不得而知。
况且,我虽被陛下封为县主,但也不过是一虚名罢了,在陛下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
简将军与其盼我去圣前求情,倒不如现在就主动去陛下面前请罪。
陛下仁心,或许还能宽恕一二。
再耽搁下去,陛下追究起来,恐怕简将军要承担地就更多。”
闻言,简洪顿时脸色恼怒起来,“简瑶你个白眼狼!”
“简将军慎言!”秋岚大声喝道:“县主是陛下亲封,将军直呼县主名字已是大不敬。
若再在县主面前大声咆哮,婢子一定上报陛下,治将军不敬之罪。”
“你……”简洪瞪着秋岚,又瞪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简瑶,随即冷哼,“很好!
简瑶,若是我这次得以脱难,我再来跟你算帐!”
说完,简洪气呼呼地离开。
简瑶直接出声,“秋岚,吩咐下去。
以后简将军再上门,就说我不见。”
秋岚赞同地点了点头,“县主英明!”
主子以前就是太迁就人了。
现在这么硬气,她也替主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