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宇清带着莲花道人再次赶回家中已是子夜时分,张老伯被停在堂屋的中心一张临时搭就得板床,三弟与家中一众女伴、晚辈正跪在地上。女人们伤心欲绝的啼哭,纷纷在彰显着生前对张老伯如何的孝顺,在其死后又是怎样的依依不舍。
事发实在太过突然,家中根本毫无准备,寿衣、寿床、棺材一应物件根本来不及准备。只好随意拿一套其父还没有来得及穿的新衣服给他暂且穿上,明日一早张宇清还要赶去集镇上购买寿衣等一应物件。
“魏道长,不好意思您要不先将就着睡一觉?”
张宇清把莲花道人请进家门后赶紧说道。
“不用,这个时辰可是极易发生走尸的,我先去看看令尊的情况。”
莲花道人的话让张宇清心头一暖、感激不尽。
看见兄长领着莲花道人走了进来其三弟不由得一阵惊讶,可毕竟来者是客。
那莲花道人来到张老伯面前微微一施礼,张家人赶忙还礼。
接下来只见他绕着张老伯躺着的木板床四周转了一圈,随即又绕到老人的脚部位置,用力的掀开罩在其身上的白布,卷起死者的裤腿。顿时皱眉,眼睛流露出大事不妙的神色。
“凶...凶呀!”
莲花道人摸着胡须喃喃自语,张家人看到他这幅模样,顿时一阵惊奇。纷纷向请他回来的张宇清投去询问的眼神,那张宇清也是一脸惊讶,同时对这莲花道人的神通更加相信了几分。
他向其他人一摊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将父亲脚腕处的乌黑手印告诉这道人。
“道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张宇清赶紧过来询问。
“你们搬他回来的时候就没注意到他脚腕上的手印吗?”
莲花道人一副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注意到了,我们都注意到了,这个有什么不妥吗?”
张家人纷纷应道。
“不妥?哎!你们也真是心大。令尊是被恶鬼拉下的井,这是冤死;其二他死时是一年之中阴季,阴盛而阳衰!这几天更是全年阴气最盛之时。再加上据我推算他死时应该是午下午即将落日之时,此时阴气极盛。哎!凶呀、凶呀!”
莲花道人幽幽说道,那低沉的语气更是家中阴森的气氛的,张家的那些女眷吓得直接狠狠地抱住身旁男人的胳膊,心里早就不断念叨让老头的冤魂不要来找他。
“是啊!道长说的很对,我出门寻道长的时候就遇到了小鬼拦路,多亏道长神机妙算及时出现,要不然今晚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有了之前的经历张宇清更是无形中成为了这莲花道人的头号粉丝,赶紧说道。
“哎呀,大哥,你不要鬼呀鬼的,怪吓人的。”
张宇清的弟媳赶紧嗔怪道。
“喵喵喵...”
不知道哪来的野猫也十分配合的烘托气氛。
“呀!”
女人们更是吓得一跳赶紧抱住身旁男人的胳膊。
“魏...魏道长您刚说我爹是被恶鬼拉下井的?”
张宇清的三弟有点不习惯的问道。
“呀!你还提?”
三弟媳赶紧嗔怪的低骂道。
“你们这些婆娘有什么好怕的,这躺着的是俺爹,我肯定要搞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张宇清三弟怒眼圆睁不满的骂道,他老婆吃了瘪只能摸摸低下头抹起了眼泪。
“这还不是一个简单的恶鬼,这是一个凶煞,在那井中少说也有上千年时间了。每隔五十年就出来祸害人间一次,这几天正好是他苏醒的日子。并且此刻他就在这个屋子里!”
那莲花道人压低声音平静的说道。
“啊...不会吧?”
这下不光是女人们,连这帮男人们都叫出了声。
“你们都没注意到令尊脚腕上的印痕加深了吗?你们来看他现在整条腿都已经乌青了。”
说着这莲花道人撸起张老伯的裤腿指给张家人看,听他这么说、看他这样的举动张家的女人们吓得连连后退,只有兄弟两亦步亦趋的来到跟前。只见正如这莲花道人所说,其父亲的腿部呈现出一股病态的乌青,整条腿比之前浮肿了接近一倍,腿上本来显得肥大的裤子已经紧绷绷的绑在上面。而脚腕之处之前的那个手印却深陷其中,如同数道深深勒痕。
“爹,儿子不孝,让您老受罪了!”
见此情形,张宇清兄弟两不由的一阵心酸,二人直接啪嗒一声跪倒在地,趴在张老伯的床前痛哭流涕。
“起来吧,现在不是想着令尊受不受罪的事,人死万念消!不把那恶鬼请走,我们这帮活人可就不是受罪这么简单了。”
莲花道人赶紧制止二人道。
“道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宇清抹着眼泪疑惑不解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令尊这样的状况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不出三更时分定会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