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烈焰教的人,跑啊!”
有人煽动众人逃跑。
人们都跑,逃离魔爪的几率才大。
烈焰教。
火神教的分支。
由最极端的火神信奉者构成,在东方被称之为峫教。
烈焰教的教徒开枪扫射,十几发子弹撂倒带头逃跑的几人,其他人哪敢再跑,全趴在地上,沦为待宰的羔羊。
偷渡客里,唯独苏昊还站着,面无表情,没鄙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们,在这种情况下,屈服顺从是弱者唯一的选择。
远处,扬起一道沙尘,三辆车疾驰而来。
冲在前面的是辆武装皮卡,后面跟着两辆破旧卡车。
三辆车带着滚滚尘埃来到众人面前,十多名武装分子下车,驱赶百余偷渡客上卡车。
两拨武装分子在此交接偷渡客,这说明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一般,烈焰教外围人员不能进入。
苏昊不禁对即将开启的行程充满期待,打入烈焰教内部,方能接触到烈焰教的核心人员。
接触到峫教核心成员,或许可以弄明白什么是神之匙,苏昊想罢,随着愁眉苦脸的人们登上卡车。
两拨武装分子交接完毕,各奔东西。
三辆车在戈壁上疾驰一百多公里,进入山区。
这里的山区鲜有树木,很荒凉,挤在破旧卡车上的苏昊凝神观望前方起伏的山峦,烈焰教在中土战乱区占据了不小的地盘。
这里多半是尹克国。
烈焰教主要势力集中在尹克国,根据龙炎的情报,烈焰教的总部也很可能在尹克国,但愿这次能进入总部。
苏昊暗暗盘算之余发现几处山头上隐藏着观察哨和狙击手,可见这里守卫森严,必定是烈焰教极为重要的据点。
三辆车沿着山谷前进。
车上的偷渡客无不紧张忐忑,落入烈焰教,什么结局,他们心知肚明,可没胆子反抗,反抗马上会死。
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人们都这么想。
这便是弱者的悲哀。
三辆车在山区行驶半个钟头,来到一处简陋的营地。
百余人下车。
苏昊混在人群中,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人畜无害,避免太显眼被烈焰教的人提防,影响他的计划。
这处营地不大。
顶多容纳几十名武装分子。
在苏昊看来,这里应该是道关卡。
十几名武装分子生拉硬拽甚至拳打脚踢驱赶百余人穿过营地,继续沿着干涸的溪谷深入这片山区。
在喝骂声中,垂头丧气的人们一步步前行,走了十多里,最终进入一处山洞,到达烈焰教设在这片山区中的据点。
据点在中空的山腹中,除了最大的天然坑洞,这里还被挖出很多坑道,仿佛蜂巢或蚁穴,又好似迷宫。
若无熟悉路径的人带领,贸然闯入,凶多吉少。
“运气不错……”
苏昊在心里呢喃。
偷渡入中土,结果歪打正着进入烈焰教重要据点,对苏昊而言,无疑少走很多弯路,值得庆幸。
这巨大坑洞,中间建有圆形祭台,祭台高三米,直径十五米,祭台周围竖立着一根根碗口粗细的铁柱。
祭台中央,站着几个用黑布包头身着黑袍的烈焰教高级教徒,为首的是个体型枯瘦的老者。
这老者冷眼打量百余人后满意点头,道:“人数够了,今晚的祭祀可以正常举行,开始准备吧!”
持枪的武装分子朝老者行礼,而后把百余偷渡客绑在一根根铁柱上,女人孩子都不能例外。
一根铁柱上绑着一个人,一百多人就这么被绑在祭台周围,多余的三人被武装分子带出去。
砰!砰!砰!
枪声传进来,意味着被武装分子带出去三人已惨死。
被绑的人越发恐惧。
有人瑟瑟发抖,有人哭了,有人哀求傲立于祭台中央的老者。
他们偷渡来中土,只是想赚更多的钱或是融入世上最富有的国度,何曾想过落入魔窟,任由宰割。
“你们能成为献祭者,是你们无上的荣耀,你们的亲人会得到火神的庇护,你们的灵魂会进入神国。”
老者说完笑了。
几十名武装分子在每一根铁柱下堆满干柴,并浇上汽油。
人们意识到这是要被活活烧死,都急了,疯狂挣扎扭动,破口大骂,但为时已晚,于事无补。
汽油味弥漫。
哭声骂声交织。
这令人绝望的环境中,唯独低着头的苏昊一点不怕,暗暗寻思要不要现在出手抓住站在祭台中央那老者。
上了锁的铁链根本困不住这厮。
这厮用事先藏在衣袖里的别针就能开锁。
再等等,在看看,或许有更重要的人物出现,苏昊拿定主意,按捺动手的冲动,耐着性子等待。
时间一点点流逝。
对于濒临崩溃的人,每一秒都那么煎熬。
差不多到了晚上,柴油发电机带动几十盏灯驱散黑暗,昏黄灯光中人影幢幢,烈焰教的教徒陆续聚集到这里。
祭台上,又多了十几个穿黑袍的教徒,除此之外还有数以百计拎着枪的武装分子站在最外围。
“祭祀开始!”
为首的老者说着话带领众人跪下,虔诚叩首,嘴里念念有词,显然在祷告。
祭台周围,一根根铁柱上,无助又恐惧的人们已经放弃挣扎,等待死亡降临。
不到五分钟,祷告完毕,老者率先起身,其他人赶着站起来,聚集在场地外围的一些武装分子点燃手中火把。
一会儿,他们要用火把点燃堆积在一根根铁柱下且浇了汽油的干柴。
“把今晚的主角带上来!”
老者大喊一声。
两名穿着黑袍的汉子从黑暗中走出,他们强行拖拽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这孩子倔强瞪着坏人,不让眼泪淌落。
“他是迈哈国的王子。”
老者向众人介绍男孩的身份。
男孩扯开嗓子喊:“我的家人,我们迈哈国的军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坏人。”
穿着黑袍的老者冷笑。
苏昊根据男孩的表情、眼神,断定男孩真是迈哈国王子。
两个穿着黑袍的汉子摁着男孩跪在老者面前。
老者接过手下递来的一瓶汽油,拧开,把这瓶汽油浇在男孩头顶,汽油顺着男孩脖颈脸颊流淌。
救还是不救?
苏昊盯着男孩,皱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