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看大当家相当的自信,似乎当官发财的好日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她想了想,突然拔刀,出其不意的砍下了吕县令和余太公的头。
“你有病啊!”大当家目瞪口呆脱口骂道。
庄柔淡定的问道:“你有药?”
“你为什么把吕县令杀掉,你这个疯子!疯女人!你去死!”一直保持淡然的大当家撑不住了,气得火冒三丈对庄柔破口大骂,吐沫横飞。
庄柔嘟了嘟嘴,不满地说:“干嘛这么生气,我不就是想阻止你洗白身份去当官,以后和县令狼狈为奸祸害老百姓,才杀掉他的。”
大当家气得哇呀大叫,怒吼道:“我要捏碎你的骨头,让你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金钟罩。”他放出惊人气势,劲装瞬间爆衫,露出一身超出他外表的硕大肌肉。
看着他明显比刚才壮实了两倍,庄柔抓抓脸不解地问道:“金钟罩难道不是用内力护住全身,而是让身体变得粗大结实来提高防御?”
“你这个感觉有点丑,还有些武功很低等的感觉,不太像传说中的金钟罩,你不会是学错或是练坏了?”
“……”大当家身形一僵,随即大吼着挥拳而来,要先打碎她这张破嘴。
“砰!”
大当家沙包大的拳头,被庄柔的小手捏住了,就这么轻风淡云把他的攻击给挡了下来。
他不可置信的想抽回手,却纹丝不动。
庄柔那只寻常女孩般大,又不粗犷的手,像铁钳般紧紧抓住他的手,根本就甩不脱。
“我能肯定,金钟罩肯定不是这样练的。让你试试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听起来也不怎么样的铁甲功,是怎么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庄柔平静的说道。
而大当家的脸却变得狰狞起来,他的手感到阵阵痛楚,拳头被庄柔捏的变形,骨头塌陷。
“你给我去死!”大当家另一只手挥拳而来,直击庄柔的面门。
庄柔一巴掌就拍开他的拳头,一拳揍在他的脸上,打得他顿时满面开花。
大当家被打得头晕目眩,脑子里糊成一锅粥,完全思考不了。
“本还想试试真正的金钟罩有多强,没想到让人这么失望,你不是杀了人才从寺庙里逃出来,而是太废物被赶走的吧?”庄柔边一拳拳打在他的脸上,边尽情嘲讽道。
传说中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黑虎寨大当家,像个脆弱的孩子,毫无还手之力。
他那让人闻风丧胆的铁拳,被生生捏碎,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像个无助的弱者,连视死如归的往对方的脸上,吐一口血沫都做不到。
庄柔拉着大当家软塌塌的手,让他正在冰冷的身体没有全倒在地上,然后看着染血的左手,无趣地说道:“真是太弱了,只要不在宁阳城,我在青梁都能横着走了。”
她还没和庄家的人动过手,想拼个输赢的话,得抱着必死的决悟才行。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庄柔觉得自己怎么闹,都不会有人能阻挡下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想到这,她脸上露出了明朗之色,想到了很多可以上房掀瓦的事。
把大当家的尸体扔下,庄柔走进小树林,很快找到了向自己放冷箭的人,一个身中四箭的男子。
有一支弩箭正中他的脖子,看来他运气并不好。
庄柔收回驽箭,又在四下寻了寻,总共找回了十三只,其它的箭不知飞哪去了。
于是,她回到村子后山,把躲藏的女子叫了回来,让她们帮忙去找弩箭。
大家都没料到,刀枪不入的大当家竟然死了,让她们不由得怀疑,以前看到的是不是大当家变的戏法。
其实他根本没有这么厉害,和那些街头从油锅里捞铜钱的卖艺人一样,只是骗人和障眼法。
庄柔把弩箭给她们看了看,就让她们照着样子去寻找箭,而她则去村子里翻箱倒柜去了。
等女子们把剩下的十七支箭找回来时,就看到空地上摆了两口大铁箱,边上还堆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从镯子到玉佩,金瓜子到碎银铜钱,只要值些钱的东西都在这,其中不少首饰她们都瞧着眼熟,是土匪家眷用过的东西。
“你们回来了,箭找齐了?”庄柔提着个水桶从村尾回来,走到铁箱边,把桶里的东西哗啦就是一倒。
一堆零碎从里面滚出来,连绿豆大的小银耳钉她都没放过。
庄柔扔下桶,收回了她们捡回来的弩箭,便让大家去套车。
村子里马车特别多,全是抢来的,只要套上马便可以用。
庄柔在村外的官道边,找到了土匪拴住的马匹,把它们牵回村子套上了马车。
这种体力活几乎是她在干,等马车套好又搬上箱子和行李,天都黑掉了。
也不知道安北县现在情况怎么样,县令被抓走都没人过来查看一下。
村子里尸体太多,谁也不愿意在此过夜,庄柔花了好大工夫,才教会几个胆大的女子赶马车,大家挤上八辆马车离开了黑虎寨。
车队被庄柔赶上官道,往前走了几里地,找到一片开阔的草地,让她们停在此处等着,自己骑马回了安北县。
安北县只是个贫穷的海边小县城,除了少数有权势的人过得好之外,大部分都是穷人。
要是在其它地方,也不至于穷人这么多,全是因为有余太公为首的恶霸,把县民的钱都卷走了。
庄柔赶到安北县城时,城门大开,黑灯瞎火好像城空了似的。
她取下城门口的灯笼点亮,就看到地上有几具守城兵士的尸体,胸口凹陷,是被人用重物击中胸口而亡。
“……大当家难道没我想的弱?”这伤势一看就能想到大当家,庄柔嘀咕了一句。
她提着灯笼,骑着马进了县城,路上半个人也没有,家家都没点灯,好像一座空城,但她能用内力感觉到屋子里都有人,只是都不敢出声。
县城不大,庄柔很快就遇到一处华丽的宅子,门口有好几具护卫家丁的尸体,大门上方还有个写着余府的牌匾。
宅子里在冒着烟,后宅被人放火烧了,站在还完好却血迹斑斑的大门口往里瞧,影壁都塌了一半,染上了大片鲜血。
余府被土匪屠门了,瞧着很是惨不忍睹。
庄柔骑着马在门口停了一会,并没有进去,看了几眼便走开了。
找到县衙时还好,并没有尸骨一地,有人收拾过,是城中唯一还挂着灯的地方。
她下马进入衙门,便见一名衙役慌张的跑出来,对她喝道:“你是何人,干什么!”
“你们县令被土匪抓走了,怎么你们不去救啊?”庄柔好奇的问道。
那衙役看着她,见她这身装扮很特别,并不像是土匪,他今天也没去渔村码头,并不认识她,就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锦龙宫,路过这的时候抓到几个土匪,听说了你们的事。”庄柔淡定地说道。
衙役顿时喜极而泣,“大人,我们家大人被土匪抓走了,他们还杀了城中大户满门。县衙的衙役死伤过半,完全挡不住那些恶匪,只能派人去田台关找守军求救。”
“这来去也要半天时间,请大人救救我家大人!”
庄柔却冷淡地说:“这可不归我们锦龙宫管,如果你们没去找那些武将求救,我还能出手救一下。”
“既然你们已经去求救,我又出手的话,岂不是又要让那些武将在朝堂上我们锦龙宫插手他们的事。”
这让衙役顿时无话可说,是个人都讨厌锦龙宫,确实会出现她说的这种情况。
“那小人有什么事,能帮上大人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锦龙宫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此肯定有事情。
庄柔扫了他一眼,“本官有要务在身,要用几张路引,带路去历务处。”
衙役松了口气,赶快把庄柔领了进去,一路上到处狼狈不堪,可见之前土匪对他们没有半点手下留情。
在历务处,又以机密为由,庄柔自己写了十几份路引,盖上大印,收入怀中,便在衙役恭送的目光中直接离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