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非雾疯了似的跑到墙下用力地锤着,可是无法体内真题乱窜的他,无法施展任何真气。
“玉儿,玉儿,”花非雾强忍着体内的疼痛,走到车篷里用劲最后的力气点醒了花抱玉,“雾,你怎么样了?”花抱玉一睁眼看到满脸血迹的花非雾吓得说不出话。
“我没事,”花非雾强忍着内息:“立刻回家,传书捉香楼,让花香雨去徐州解救小凤凰。”言罢便卸下身上劲气,在车厢里开始努力调息起来。
花抱玉一看事态如此严重,不得已尝试驾着马车回到府上。一回花玉楼就立刻差人到闹花苑:“快,看看闹花苑的那个醉鬼在不在?如果他还有一丝为父之心,就让他赶紧去徐州解救花凤凰。”
“你,迅速传书捉香楼,让他们马上点起庭前香!”
“是,”下人领命之后各奔东西,余下的更是为了花非雾忙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花非雾抬到床上,花抱玉吩咐左右立刻寻找郎中,自己便坐在床头,为夫君热水擦拭。
“玉儿,”花非雾静静的躺着,调顺了气息之后,身上也就只剩下伤痛了。只是暂时是无法运功了。“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雾,别瞎想。你的武功怎么会低于那谢依昭,他自己也说,若不是偷袭他没有胜算”。花抱玉,细心地安慰道。
花非雾难过的摇摇头:“可是小凤凰,那贼人。”
“小凤凰的事,我已经安排了,但凡他那爹还有点人性,想必会自己去徐州救他的。”花抱玉说到这里不由的有些担心,又补充道:“我通知了捉香楼,让他们点起庭前香,速度召回花香雨。”
“恩,甚好,还要想办法通知我镜姐,她要是知道了,非扒了谢依昭的皮。”花非雾恶狠狠的说。
“恩,我会传书过去,不过现在不知道镜姐的确切位置,怕是有些难办。”花抱玉有点忧虑。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若是真的得罪了云中,怕是受苦的是自己。
“这花香雨也太会惹麻烦了。”花非雾似乎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此时不能只靠花香雨,这厮太没有正事了。你去请叔叔过来帮忙去,要是他出手,不怕云中不放人。”
“我已经叫人去了去了闹花苑,如果他不肯出手,就只好去请叔叔来帮忙了。”花抱玉回道;
“他?你觉得就算他出手,他还顶用?”花非雾一脸的不快;“整天泡在酒坛子里脑袋丢了估计都不知道!”
“雾!”花抱玉打断了花非雾的抱怨,但是也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沉道:“你说他爹那个样子,还不许请下人,小凤凰又才三岁,连水不会烧,他们俩怎么活到现在的?”
是啊,更是想不通小凤凰这孩子,脑袋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他爹根本就不照顾他,他还当宝贝一样的供着他,镜姐一日三餐的管着他也没办法让他住进牡丹阁。”
“日落必回,难道是因为他出生的那个时候?”花抱玉回想着,大概也是一个日落时分。
“唉,不要说了。无论如何,他不能这样跟着他那个爹了,一定想办法把花凤凰搬出来住。”花非雾心疼的说:“我都没有见过像小凤凰这样的聪慧的孩子。又听话又懂事,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真是瞎了。”
“曲姐姐的事,怕是卡住了他。”花抱玉也痛惜的说了一句,似乎在为他开脱。
“他要是真的还念着曲姐,能对他们的骨肉这样吗?”花非雾并不买账。
闻言花抱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愿曲姐姐在天有灵,能够保佑花凤凰一生安康。”
“唉,才不过三岁都已经熟读盛唐诗,我都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天资,真是可惜了这副身子骨。”花非雾不由的感叹了一下。
“以小凤凰的腼腆的性子也不适合走江湖,不能练剑也好,不如登堂入室做个文官。”花抱玉倒不以为然。
“唉,可惜啊可惜。”花非雾叹气连连。
花抱玉不在答话,只是轻轻的帮花非雾擦拭着面颊。
“你说谢依昭应该不会伤害小凤凰吧。”花非雾还是有些担心,虽然他有料到,,“应该不会吧,云中剑门一向居于正道之首,以惩恶扬善为己任,定是花香雨得罪了这铁云堂吧。”花抱玉安慰道,尽管自己内心也心急如焚。
“恩应是这样,谢依昭寻她不得,这才生出这么个馊注意,应该不会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吧,无非也就是要挟一下。只是以花凤凰的性子,若是天黑不回家,怕是又要不吃不喝了。他这身子骨。”花非雾一想,之叫道:“不行,扶我起来。”
“你别动!”花抱玉按住他:“我这就差人去数花阁去找叔叔帮忙。”说完就走出了门外。
正是这时,找的郎中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花抱玉急忙制住他,说道:“我夫君重伤在身,有劳神医救治,只是他最近心情过于激动,还请大夫给他开点安神睡眠的药材,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言罢给了郎中几两银子。郎中呵呵一笑急忙称是。
待郎中进了屋子,花抱玉招呼下人直接备轿:“去数花阁!”
数花阁距离花玉楼并不是很远,是一个仅仅三层的小阁楼,不过倒是有一个很别致的后院,花香四溢,假山曲水,飘零着鲜花几朵,似乎跟外面的初春冬末的季节很不一样,更多的春意和暖意。花无数就喜欢在这个小小的别院里浇花弄草,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花无数正在收拾一些花锄水壶,花抱玉就直接闯了进来:“花叔叔,出事了!”
花无数是个好性子,慢慢的道:“哟,小玉儿啊,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
“花叔叔,小凤凰被人劫持了?”花抱玉急忙回到。
“什么?”花无数怔了一下,急忙问道:“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半个时辰”花抱玉着急着拉着花无数的手臂说。
“半个时辰,光天化日?”花无数有些惊讶:“谁这么大胆?”
“是谢依昭!”
“谢依昭?”花无数更奇怪了:“云中剑门铁云堂弟子?”
“不错”。
“这是为何?”花无数很是奇怪,“花家与云中素来交好?为何这云中弟子,会劫持小凤凰?”
“是为了找花香雨,不知道她又捅了什么乱子?”花抱玉气愤的说道。
“哦?”花无数沉思了一下,抬头问道:“小海知道这件事吗?”
“我已经托人跟花闹海说了,”花抱玉眼神动了动:“可是,有用吗?”
“你先去看看他,把事情说的危机一点,看他什么反应?”花无数推了一下,“可是,”花抱玉迟疑了一下:“你觉得他即使去了,能有用吗?怕他现在连剑也拿不动了吧。”
花无数沉思了一下,接着道:“云中若是只为了寻找花香雨,比不会为难小凤凰,不过这件事倒是可以试试小海,如果连这件事他都不上心,这小凤凰他以后也别管了!”
“可是小凤凰只要离开他都是不吃不喝的,他本来就是个棺材子,一口气吊着小命,经得起这样折腾吗?”
“放心,我相信云中一定是有分寸的。”花无数捏了捏胡子:“小玉儿莫要过于担忧。”
“花叔叔?”花抱玉闻言有些着急,却被花无数打住:“这样吧,你先去闹花苑亲自通知小海,我这就动身去查一查这个谢依昭的去处。你不要对小海说了。”
“好!”花抱玉立刻同意,拱拱手就出门去了。
闹花苑有些距离,到的是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家里没有人,到处都是酒气,花抱玉有些气不过,正打算回轿走人,却见一人红袍大袖,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花抱玉看着就来气,但还是强忍着大声喊道:“海哥哥,小凤凰被人劫持了。”
却见那人似乎没有听见一样,仍然摇摇摆摆的向屋子里走去。
“海哥哥,小凤凰被人劫持了!现在徐州!”花抱玉强忍着心中怒火,再次提高音量喊道。
岂知那人还是似若罔闻,只是醉醺醺的进了屋子,“啪”的一声将门重重的带上!
花抱玉气的眼神要杀人,咬咬牙大声喊道:“你要是真不想要这个儿子,我花抱玉以后就领走了!”话吧,一甩手。车夫知趣的赶车走了。
“呵呵。”房内那人冷笑了两声,“谁让你们操这份心了?”说罢就倒头大睡起来。可是不过片刻间,他却不由自主的翻了一个身,空洞的看着床头的佩剑,眼睛慢慢热了起来。
再说徐州,经过上次这一闹,尽管来看擂的人越来越多,但再也没有人胆敢迎战。狂罗和偓佺简意外受伤静养,臬兀最近也变得神经紧绷的?出去怕也只能算是半个人,其余等人终日在四处搜寻那书生和笑公子的下落,并无暇擂鼓,倒是让徐州百姓安静不少。逆麟似乎也无心在挑战别人,只是将夂反剑扎在擂台中间,等待着笑家人来取。小童在旁边看了一会颇感无趣。便又起身去了别处,一路上,他发现魔教的人现在几乎有些活跃,时不时的总是跟金国人碰一下,却基本上是一沾即走,并不恋战,以打扰为主。也是惹得金国人不厌其烦。也许是金人比武的事情太过张扬,也许是这徐州城里还有别的热闹,越来越多的邪魔外道倒是来了不少。也有不少上去挑战逆麟的,不过赶上逆鳞心情不好,每个人两三下就被打了下来,也没有多大的看头,只是这好事者还是前仆后继的围在擂台边上。
奇怪的是云中的人,闻轻柔居然亲自到场了,跟她的几个弟子,每天几个人守着擂台看热闹,其他的人便在徐州打探消息。让小童颇感奇怪的是谢依昭,突然间出现在徐州,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寻找住处,小童想不出什么来路,悄悄地偷听了好几次,谢依昭颇为警觉,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与那孩童端正的坐着。
却说谢依昭,在观剑台上见过这个没事找事的小童,发觉被他偷偷跟踪后更是十分提防,本不与多说话,但是转念一想,既然自己此行是为了找到花香雨,那么?为什么不多借些耳目把消息传出去呢?谢依昭看看眼前的小凤凰,小凤凰似乎显得十分担忧害怕的样子。“你叫花凤凰?”谢依昭心念一动,不如说些情况给这房顶上的神秘小童,若是他能将此事传出去,或许花香雨会更快地找上门来。“是。”花凤凰怯怯的回答道。
“你的,花香雨,香姑姑经常来看你吗?”谢依昭故意将花香雨的名字说出来。
花凤凰摇摇头:“香姑姑来的少,一般都是镜姑姑经常来看我。”
闻言谢依昭一怔,这小凤凰有意无意的拿出来花如镜来说话,倒是让谢依昭有些顾手顾脚,转念间又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居然连一个三岁小孩子的话也琢磨半天,干笑一声,继续说道:“那你的香姑姑,就是花香雨,会来救你吗?”
岂知花凤凰闻言居然怔了怔,忽闪了几下大眼睛,轻轻道:“有可能吧,香姑姑应该会来找我,但是香姑姑总是在外面游玩,家里人都找不到她。可能镜姑姑更有可能来找我吧。”闻言谢依昭也有点懵了,心道:“这要是真的没有引来花香雨反倒把花如镜引来的话,怕自己以后真的要跟花家闹僵了。”转念又一想:“这娃娃怎么两句话都不离花如镜,莫非故意是在压制我?”再看看眼前这个略带惊慌的三岁娃娃,谢依昭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转念讲道:“恩,不过这次你镜姑姑来的话。可能救不了你,因为我只有见了花香雨才会放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