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3-09-02
“我说过了,如果菲儿瞎了,我就是她的眼。。”莫降笑着眨眨眼睛,似乎是要证明给媚生驹看,他那双如墨般漆黑的双眸,不比韩菲儿的眼睛难看多少。
“可是,你不会用暗器!你不可能准确命中正在半空的瓷瓶!”媚生驹大声说道。
“怎么又是一个‘不可能’?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词儿?”莫降不耐烦的撇撇嘴道:“我是不擅长使用暗器,但是‘无相法手’韩菲儿是我的发妻……怎么?你不信?不信就去问托克托!这件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媚生驹无意在莫降的配偶是谁的问题上纠缠,她关心的是铁牢之内的胜负,当然,与其说是胜负,倒不如说是她急于弄明白自己失败的真正原因。
“就算韩菲儿在你身边,可她又怎样帮你?她的手明明已经伤了!”媚生驹这一次没有再用不可能,因为心高气傲的她,实在不想被莫降一阵奚落。
“我也说过了,如果菲儿的手残了,我便做她的义肢。”莫降无奈的摇摇头道:“这些话我明明已经说过一遍了,可对你这种笨人,总得再重复一遍。”
“莫降,若论骗人,你绝不是我的对手!”媚生驹冷冷的说道:“所以,你休想用这种低劣的谎言敷衍我!”
莫降叹口气说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难道你以为,世上所有的暗器,都是要修炼个十年八年才能熟练掌握的么?有一种叫袖箭的东西,不知这位姐姐听过没有?”
袖箭,媚生驹当然听说过,当年她的媚术尚未大成的时候,她的小臂上,也曾戴过袖箭以防不测——袖箭这种东西,比之于其他暗器,就好似将弩和弓放在一起比较——前者都更容易掌控,无需训练多久,便能用它们杀敌;而要熟练的使用后者,则要难上许多。飞镖和弓箭,在新手手中,可谓是毫无用途;可袖箭和弩箭则不同,即便是握在一个三岁孩童手中,它们照样能杀人……
“好!莫降,就算你有袖箭——可是,如果你用袖箭shè击瓷瓶,即便你能击中目标,也只会将它击碎!然而,它现在却完好无损的放在你的手上,这你又如何解释?”
“唉——!”莫降叹口气,将手掌打开,染血的掌中,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好似个微缩版的墨斗,“这个小东西,是一位高人送给菲儿的!它的使用方法和袖箭大同小异,不同的是,从这里面shè出去的东西却不是袖箭,而是个小爪子,小爪子后面连着长线,只要能命中目标,我再按一下机关,小爪子就会飞速收回……”说着,莫降将那个小盒握在手中,轻轻一动,便听喀拉一声微响,一个小爪子果然激shè而出,直取媚生驹的面门!
媚生驹不曾想过,莫降会借着演示暗器的机会,突然向她发难,可她也深知,自己的面容,绝不能让这些人看见,情急之下,她随手一扬,将手腕上的鎏金细镯甩了出去!
叮铛一声脆响过后,线绳抽动的怪音中,那个小爪子已经抓着媚生驹的鎏金细镯缩回了莫降的手中!
“这位姐姐,您这是要赔我汤药费么?真是客气啦!”莫降说着,将那几个鎏金细镯,尽数带在韩菲儿的手腕上,继而低头说道:“菲儿,方才多亏你悄悄将这东西放进我的手里,我才能得到这一瓶‘止血妙药’,不过我们也付出了让这件宝贝提前暴露的代价,作为补偿,我就借花献佛,将这几个镯子送给你——你可千万不要推辞,这镯子这么细,肯定不值钱……”
莫降和韩菲儿**一般的话语,如同一个个耳光抽在媚生驹的脸上,她气的浑身微微发抖——她活了几十年,还从未像今rì这般狼狈过!
这时,媚生驹忽然想到,方才自己遇袭之时,几名护卫和王维道都没有保护她……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她猛的转身,却只看到王维道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啪!”——耳光响亮。
王维道急忙睁开眼睛,捂着腮帮子,惊慌失措道:“九,九,九大人——小人,小人又做错了什么?”
“你捂耳朵闭眼睛做什么?!”媚生驹寒声问道。
王维道一脸尴尬的回答道:“小人深知九大人魅惑之术天下无双,也深知九大人施术之时,最烦别人打扰,所以小人就闭上嘴巴和眼睛,捂住耳朵,屏住呼吸,一来呢,是避免干扰九大人施术,二来呢,是怕九大人媚术威力太强,误伤了小人……”
“如此说来,你这样做还是替我着想了?!”媚生驹死死的盯着王维道的眼睛问。
“小人无时无刻不再替九大人着想。”王维道急忙承认,尽管地牢内yīn寒无比,但他说话的时候,额头却渗出了汗水。
“我看你是胆小如鼠!”媚生驹恨恨说道:“就是因为你的胆怯,他们将瓷瓶偷走了!本来呢,我还以为是你反骨再现,暗中帮助他们偷走了瓷瓶,可是看你这窝囊的样子,定然没有背叛我的胆子!”
王维道闻言,身体哆嗦一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一边磕着头一边说道:“小人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背叛九大人您啊!小人曾立过重誓,认您为主!怎敢违背誓言呢……”
媚生驹葱白般的手指,轻轻点在王维道的头顶,二者触碰的刹那,王维道的身体就僵硬在那里,只听媚生驹幽幽说道:“王大人,你是知道的,我有本事进入一个人的内心,看穿他的灵魂——所以你也该知道,对我说谎的后果!”
王维道汗如雨下,舌头也有些打结,“小,小人,小人绝没有说谎!”
媚生驹嗤笑一声,优雅的转身的同时,目光在那几名护卫身上一一扫过——她目光所及之处,再无一人敢站立,都是诚惶诚恐的跪下来,磕头如捣蒜一般。
媚生驹鹤立鸡群般站在铁牢之内,仿若一只高傲的孔雀,而她身边那些人,要么趴着,要么跪着,像是卑微的蛆虫,像是无助的困兽。
看到这一幕,媚生驹又找回了些许自信,最终,她凝视着莫降的双眸说道:“莫降,你真的很强,屡屡让我震惊,可是,既然拿到了止血药,为何还不使用?我看你脸sè惨白,你觉得你还能再支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