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3-09-22
“噢!我记起你是谁了。。”苏rì勒和克点点头,忽然笑起来,露出满口黄牙,满脸的横肉挤在一起,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故人,是故人,别害怕。”苏rì勒和克将手中铁叉放在篝火之上的铁架上,拍了拍两个女人光滑的脊背——那双肥厚的手掌,在女人的洁白如脂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油腻的掌印。
两个女人并没有因为苏rì勒和克的安抚平静下来,相反却颤抖的更厉害了。
苏rì勒和克大刀金马的坐下来,将两个女人搂在怀里,强迫她们贴近他那沾满油腥的长须,两个女人闭着眼睛,身体颤颤发抖,仿若被猛虎揽在怀中的羔羊。
莫降也大咧咧的坐下来,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这香艳和诡异并存的一幕,淡淡开口道:“大人,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也便知道我今rì的来意了?”
“来意?什么来意?”苏rì勒和克大嘴一咧笑着问。
“大人不曾听过我一路南行的事迹?”莫降笑着问。
“我只知你逃离了相府,被朝廷通缉。”苏rì勒和克顿了一顿,忽而问道:“莫不是你不想再侍奉托克托了?转来投奔于我?”
“苏rì勒和克,你觉得你有何德何能,值得我弃托克托而来投奔你呢?”莫降的反问挑衅xìng十足。
苏rì勒和克闻言,脸sè微变,虽然仍带着诡异的笑容,虽然他仍坐在那里,但他的双手却在握紧,被他揽在怀中的两个女人脆弱的骨架,已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两个女人脸sè惨白,嘴唇颤抖,但却无一人敢表示不满,只是抱着苏rì勒和克肥胖身躯的手臂,越搂越紧。
莫降曾经在建康待过,虽然不曾来过这个府衙后院,但他对于苏rì勒和克的为人,却多少有些耳闻——此人自大、贪婪、残暴而且刚愎自用,最忌讳别人说他的不是。莫降有足够的自信,他方才那一句反问,足够激怒苏rì勒和克。
二人对视片刻,苏rì勒和克忽然放生大笑起来,手上也去了力道,两个女人的身体立刻瘫软下来,俯在他肥胖的肚腩之上,大口的喘着气。
苏rì勒和克一把将两个女人推开,口中喝道:“去,拿酒来!”
两个女人虽刚从苏rì勒和克的魔爪下逃脱,浑身酸痛,但她们却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于是趴在地毯上,匍匐着爬离了苏rì勒和克的身体。
“我何德何能?我曾是黄金族军中万人难当的拔都勇士!我曾斩落过无数敌人的头颅!我曾得到过皇帝陛下的亲口嘉奖!我是黄金帝国南都城的最高长官!这些荣耀,你们这些懦弱低贱的汉人一辈子也得不到!你来投奔我,又有什么不对?!”
苏rì勒和克正慷慨激昂的说着,两个女人爬了回来,一人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骷髅头形状的漆器,另一人则捧着一个词坛。
二人恭恭敬敬的将物品送上,苏rì勒和克一把夺过,还不忘趁机摸了摸两个女子的柔荑。
他将那个骷髅头形状的漆器展示给莫降看,口中说道:“这人头骨,只要刷一层漆,便是最好的酒器,尤其是拿敌人的头颅来做原料,真是这世上再痛快不过的事情了!每当我饮下一口酒时,那人被砍头的画面便在我脑中浮现——脸上惊恐的表情,从脖子里喷出的鲜血,慢慢倒下的无头尸体……哈哈哈哈!当我把杯中烈酒饮下时,恍惚中便会有一种错觉,仿佛我喝的不是酒,而是他的鲜血!”
苏rì勒和克说了很多,但莫降只有了一句反驳,只听他淡淡说道:“恐怕,大人手中所持的酒器,不是用您敌人的头颅做成的?”
“你什么意思?”苏rì勒和克寒声问。
莫降表情不变,缓缓开口道:“或许,他们本是大人平rì里最亲近的人,只是因为某一事得罪了大人,所以大人就杀掉他们来泄愤,用他们的头骨做成酒器,然后喝酒的时候,便将手中所持的酒杯,意yín成敌人的头颅——我是不是可以说,大人所认为的强大,只存在于大人的臆想之中,而大人自己,实则只是个靠意yín来寻求快感的懦夫呢?”
苏rì勒和克刚倒满一杯酒,却被莫降锋利的言辞戳中心中最痛之处,怒火中烧的他,手上一用力,骷髅酒器便被捏碎,淡红sè的烈酒,自崩裂的酒器中洒落,落在篝火之上,直让火焰蹿的老高,几乎烧到了帐篷的顶上……
“莫降!”愤怒中的苏rì勒和克直呼莫降的xìng命,扭曲的面容被火光映照着,他大声咆哮道:“莫降!你要为你的挑衅之语付出代价!!”
“很多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但遗憾的是,他们却没人成功。”莫降笑着眨眨眼睛,顿了一顿才道:“而且,他们的下场通常都会很惨。”
“你来此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苏rì勒和克大声质问道。
“很简单。”莫降也缓缓站起身来,淡淡说道:“我只想激怒你而已——现在看来,我的目的达到了。”
“是的,你成功了!”苏rì勒和克继续咆哮着,他赤着脚踏上篝火的边缘,顿时,火星四溅!
两个女人被这一幕吓傻了,趴在地毯上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苏rì勒和克,你虽然官居高位,但修身养xìng的水平,却连个孩童都不如。”莫降冷冷说道:“你这样靠折磨自己来恫吓对手的方式,跟街头打架发狠的混混,又有什么区别?”
“我要杀了你!!!”苏rì勒和克咆哮着,将火架上烧红的铁叉一把抄起来,大步跨过火焰,便向莫降冲过来。
“求之不得。”莫降淡淡的说,却是连个防御姿势都懒得摆。
养尊处优的糜烂生活,常年沉迷酒sè,已让苏rì勒和克这头猛虎蜕化成了一头肥猪,他奔跑起来,身上的肥肉便抖动起来,除了脸上狰狞的表情有些吓人之外,这头冲锋的肥猪,便再无可怕之处了。
莫降只是缓缓将腰刀举到半空,静待苏rì勒和克冲到跟前,才轻轻一抖手腕。
腰刀和铁叉碰的碰撞,火星四溅。
愤怒中的苏rì勒和克只想一叉将莫降叉个对穿,见莫降挡住了铁叉,他大吼一声,猛的用力——虽然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大不如从前做拔都勇士的时候,但黄金族人强悍的体质根基仍在,随着他的用力,烧红的铁叉慢慢弯曲,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这时,莫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个邪气十足的笑容,他手腕轻盈的一扭,铁叉便被他巧妙的带偏了方向。
苏rì勒和克陡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铁叉前的着力点突然消失不见,但他身体灵敏的反应能力早已被酒sè消磨殆尽,只能由着身体被巨大的力道带出去,向前扑倒。
看着地毯向自己迎面撞过来,苏rì勒和克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摔倒,炽热的铁叉将会无可避免的插进自己的胸膛——他意识到了那个可怕的结果,也想到了那恐怖的一幕,但此时的他只懂得恐惧,却忘记该如何摆脱恐惧……
这时,莫降却救了苏rì勒和克的xìng命,他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苏rì勒和克的腰间。
“咔”的一声怪响,苏rì勒和克肥胖的身体像个肉球般飞了出去。
噗通——滋——“啊——!!!”
三个声音先后响起,它们分别是:苏rì勒和克坠地时的声音,铁叉烫进他的皮肉时的怪响,以及他发出的一声惨叫。
莫降缓缓迈着步子,走到苏rì勒和克的身前。
苏rì勒和克仰面躺在地上,身上的肉褶垂下来,贴在地毯上,有一股混合着臭味的烟气,从他后背和地毯间的缝隙中冒出来。
望着莫降手中明晃晃的腰刀,苏rì勒和克叫声更为响亮,仿若一头被屠夫手中的屠刀吓傻的肥猪。
“别叫了,只是烫伤而已。”莫降皱着眉头说。
“你踹折了我的腰椎骨!”苏rì勒和克大声纠正莫降的错误。
“那只能怪你的骨头太不结实。”莫降撇撇嘴道:“你们黄金族人不是号称铜筋铁骨么?”
“莫降,你死定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疼痛,苏rì勒和克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噢?”莫降幽幽一笑道:“却不知咱们两个人谁先死呢?”
“一定是你!”苏rì勒和克咆哮道:“我要扒了你的皮做成坐垫,我要用你的骨头做烛台,我要用你的血酿酒,我要用你的头骨做酒杯!!”
“空喊口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莫降略带失望的摇摇头,继而对帐外说道:“搞定了。叫人来救我们的镇守使大人。”
王维翼沙哑的声音传进来:“恐怕,不用我们再叫人了,镇守使大人的哀嚎,已经惊动了府衙里的守卫。”
“原来,高声喊出口号还能搬来救兵。”莫降淡淡的一笑说道:“那就让我们看看,你叫来的帮手,究竟有没有本事将你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