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程寻一脸躲闪着对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她都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好了,霍灿的这副模样她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的,男人的肌肉鼓劲有力,匀称紧致,程寻看得一脸呆滞,这样的身材,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还有着直角肩,偏偏是冷白的肤色,完全符合着当代女生们的共同审美,宽肩窄臀,腹肌和隐隐的人鱼线,重点是它们一起在霍灿的身上谁都没有强势出位,反而匀称的完美呼应着,她的目光所到之处无不向程寻展示着,精致、完美,先天优势、基因里来的。
霍灿脸上的一怔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是尴尬也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他顺着那女人的目光略略低头看了看自己。
“洗好了?”
霍灿随意的开口,试图打破这个女人专注的目光。
“恩。”
程寻点点头,一脸窘态的别开了眼,显然动作太过于明显了,霍灿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跟我过来吧。”
话说完了,他也没有管程寻到底有没有跟着过来,直接的回了房间,把手里的密函放在桌子上后,快步的进了卧室里。
程寻进来的时候,霍灿正边往书桌那里走,边走边系上衬衫的扣子。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男人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水,而后抬眼扫了一眼站在房间里有些拘谨的女人,看着她双眼滴溜溜的转着,根本不是外表这副真的局促。
“你心里不是早就决断了,还用再听我的解释吗?”
程寻低垂着眼,收起了自己其余的心思,她封得住自己的表情外露,却唯独躲不过他的一双眼睛,既然如此那她就不看他。
“到现在,你还不死心?”
霍灿眼里的锋芒直射在程寻的身上,他喉头动了动,越是难以猜忌的话,越是在心里成了清晰的结果,多余的辩解他根本不想听。
“这次是什么,准备挑起我们的内讧,还是要离间着信任?”
霍灿面无表情的盯着程寻,这个女人的那些小心思从来就没有收过,她真以为自己的纵容和容忍,仗着自己那点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究竟是如何看待他这个人的,她怎么就敢笃定自己不会痛下杀手呢,非要这般不可罢手,到现在这个女人心里想什么他依旧看不太清楚,可直觉却隐隐含着一种结果,直接明白的解释了她为何这么做的原因。
“程寻,难道你真希望看见我死了?”
霍灿想了想,压住心里的烦躁,他看着对方听到这句话脸上的一怔,明显没有想过的结果,却也没有多余的意外之意,他收了几分心思,不再理会她了,专心的看着密函,信中的四叔已然是忍耐不住了,不是今晚就是明晚的准备对自己下手了。
“源觉的哥哥真的是他吗?”
半响后,程寻做了很多次的心理建设,即使明白的看出来霍灿懒得理会自己了后,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出来。
“你想说什么?”
霍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烦躁的情绪已经染到面色中去,他对这个女人的忍耐力,显然到头了,再这样的面对下去,只怕他自己会下意识的做出不利的举动来。
“老a就是他的哥哥,他们还出身在本家,算起来应该叫我一声表哥,你想的没错,源觉就是老a的软肋,那个杀人如麻,什么都可以做的男人,心底最柔软善良的地方就给了那从小离散的弟弟。”
霍灿快速的说完了自己的回答,这样程寻还能问什么,还想问什么,他堵上了所有的路,所有的出口,所有的退路,为的不是看到现在这副场面的。
“我只怕他对源觉不利而已,我没有什么心思,我也不希望你死去,就是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
程寻张张口,硬着头皮解释自己的心里话,她就是这么想的,摊上一个变态杀人狂般的哥哥她替源觉感到担心。
“你想多了,源觉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霍灿略略沉吟了一下。
“如果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人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为了他甘愿牺牲自己,遁入地狱里去,该怎么想?”
霍灿心里有些发涩,就算老a做的所有事情都受尽了所有的人唾弃,他也不会这样做,他们只是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你无法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指责着其他的人是怎样的,一旦指责开始,你心里那杆平衡的秤一定会偏移。
在霍灿这里看,老a为了自己的弟弟牺牲了太多,他这一辈子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为了霍星,为了源觉……
“你知道他明明那么厌恶你,却依旧来保护你是为了什么?”
程寻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这也是她疑问的地方,老a究竟是和霍灿做了什么样的交易才这样甘愿。
“我跟他做了笔交易,我把源觉从霍家族谱中划了出去,这样老a就会答应保护你,他连后路都替源觉想好了,此后源觉的人生再无跟霍家有一丝的关联,现在他代替着源觉,做这最后的一搏。”
霍灿拿起了密函,就着桌子上的烛台慢慢的燃起了那封信,他这次连看也没有看程寻一眼。
人生在世,谁能无过,那里会有不猜天意,不赌人心的时候,从来就没有什么十恶不赦,人心在某一种程度上就是站位和立场,没有什么白纸一般的人,也没有什么黑墨一般的人,这其中的复杂程度,需要身在其中才能体会了。
“是我短浅了,突然有点羡慕源觉了,能有这样的一位哥哥。”
程寻看了一眼霍灿,对方仍旧没有理会她,她自己明白是为什么,在意又能如何,不在意又能怎样,反正这一次是她自己认栽,程寻苦笑了一下,准备悄悄的退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对方也没有叫住她一声,不过她没有那么心灰意冷,她知道霍灿很忙,越是到现在越是忙碌,她明白所以理会与不理会她也不能多想。
入夜十分,程寻坐在椅子上向远处眺望着,今夜天上没有一丝星光,四处都是寂静无声的,连虫鸣的叫声好像也听不见了。
“怎么死气沉沉的……”
程寻撅了撅嘴,不经意的开口说道。
“因为他们来了。”
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就停在程寻的旁边,她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忙转过看过去,老a站在墙边环抱着胸,一张带伤的脸看也没有看程寻一眼。
“你你怎么进来的!”
程寻大惊失色的样子,冷不丁的捂住自己的脖子,。
“嘘……”
老a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示意程寻安静,他始终维持一个姿势不动。
“今夜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他淡淡的开口,仿若在说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话,随着余光扫了一眼,状似回神的程寻,只能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户外的黑夜,她似乎明白过来这个她恨意满满,势不两立的男人此刻是她的专职保镖。
“他们都是谁?会怎么对付霍灿?”
程寻咽下自己的慌乱,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你死我活的那般。”
“这云南可是霍家四叔的老地盘,霍灿在人家的地盘上大张旗鼓的搞破坏,等于在人家的心口上狠狠的捅上一刀,你要是四叔会轻易饶过他吗?”
老a就差翻一个白眼给程寻了,不过他只是想想,眼下却没有那么多情绪展现,他明白大敌当前自己必须要收敛一些。
“不仅不会,反而还会讨伐的干干净净。”
程寻随着他的话慢慢说道,越说声音越轻,说道最后似乎只是对自己说的,不过老a可没有管程寻的情绪有什么不对,他懒得理她。
“所以啊,显而易见了,霍家四叔筹谋了这些天,一定是制定了个完美绝密的计划才敢来斩草除根。”
老a继续分析道,一脸局外人的般的轻松。
“对方的目的都这么明显了,你们怎么都跟没事人一样!”
程寻有些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看着老a,这个男人一贯站在黑暗里久了,越发不喜欢有亮光的地方了。
“也对,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霍灿,那你还不快去保护霍灿,你不是他的人吗!”
程寻望着老a,一脸你还在等着什么呢!可对方却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斜眼瞥着程寻的慌张和着急。
“我不是他的影子。”
老a忍了忍心里的鄙夷。
“那你是谁的?”
程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既然现在都明白霍灿是对方的首要目标,这个男人还杵在这里看着自己干嘛,不会有人来对她这个小菜头做什么的。
“霍星”
老a轻轻的闭了闭眼睛,记忆里那抹身影好似慢慢的走了过来。
“那不都一样吗,一样姓霍啊。”
程寻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谜一般的令她脑壳痛。
“我答应霍灿了,替他护你平安,现在这一刻你只需要待在这里其余的什么都不用做。”
老a的话说的很清楚了,就差直接告诉程寻,外面的他们是死是活都不干我们两个的事。
“你……”
程寻一时语塞,顿了顿她又问道。
“这条路走下去,他会死吗?”
她问的平淡,不似刚刚那般激动,却隐隐颤抖着指尖,她维系不了那般淡然,在这生死时速之中,她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她做不到这样的心境,做不到面对危险的时候还可以说着风月无关的话,她的担心都写在表情里,叫人一眼就能看清楚。
老a看了程寻一眼,他没有接着这话,而是说道。
“这不是我们外人该插手的事情,他们是亲人,血浓于水的亲人,亲人间的相杀一定要有个结果的,无论最终谁胜谁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