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女相师
“精彩……真精彩啊。”假大夫不由得发出感慨的赞叹声,道:“不愧是商业天才莫夜朗,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但是嘿嘿嘿,但你还是太嫩了点儿,莫老四。”
莫夜朗不吱声,冷冷看向眼前的这位大夫,等着他放下狠话。
“我们忌惮你莫家唯一的一点,就是你们莫家的阵术——这东西太玄了,但是现在我清楚了,你没有半点法力,甚至连信也不信。话我就放在这了,莫老四,你斗不过我们的,哈哈哈啊!咱们来世再见吧,天才!”
假大夫恶狠狠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目光,脸色又阴冷又凶狠,猛地张开嘴,嘴里露出一双冰冷的器针,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舌苔上咬下去。
刘意远的眼睛算是尖的,立刻制止道:“莫总,他要自杀!”
莫夜朗却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间审问室。
刘意远愣了愣,眼见这家伙歪了脖子,他吓得冷汗直冒,赶紧来到这大夫跟前,捏住他的腮帮子。
仔细一看,刘意远忍不住笑出了声。
“莫总啊莫总,真有你的。”他笑道。这假大夫嘴里的器针管里,早就被莫夜朗叫人动过了手脚,氰 化物被替换成了苹果汁。
假大夫死也死不成,哭笑不得之际,却仍旧不肯服软。
“我承认,莫老四的确聪明。但是姓刘的,他现在手上一张牌也没有了。公司,他斗不过自己的外甥。法力,他连个门生都斗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刘意远看着眼前这个颓丧倒在地上的人,摇摇头,只说了一句话。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莫夜朗见到刘意远进到屋里,在桌上铺开一张纸。
“你来看。”莫夜朗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把刘意远叫到身边。
只是这样一声,刘意远亦步亦趋来到莫夜朗身旁。
这间屋子不大,灯光为了掩人耳目,用的是低矮的小台灯,橘黄色的光线温暖地铺平在桌面上,堆撒在桌台上,温驯地蔓延开来。
刘意远一抬起头,眼眶红了,眼光闪着泪花。
莫夜朗看愣了,摇摇头,叹口气道:“刘经理,你年纪比我还大,哭什么?”
刘意远慌忙抹干净眼角的泪花,急道:“没有……没有。只是这场景太熟悉了。”
刘意远这么一说,莫夜朗心里才起了涟漪,他抬起头看了看,笑道:“是不是想起当年咱们白手起家的时候?”
刘意远忙点头。
“这种回忆是不会叫他们这样的组织替代的。”莫夜朗低下头,目光又回到桌台上。
刘意远也矮身看过去,上面画着一副导览图,几条墨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个方框和思维图。
刘意远看了之后,心里一暖。他当然明白,这是莫总从小到大半辈子的老习惯了,在图上绘制的全是他脑海里的设想,无论是商场上奇诡的谋略,还是如今变化万端的情况,莫夜朗都要清清楚楚地整理一番。
“看来他们对你的记忆操纵很有自信。”莫夜朗道。
刘意远点点头。
“要不是莫总您早看出我的记忆有问题,说不定真就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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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套子了。”
莫夜朗也点点头,看来对手很想让他跟顾北北反目成仇。只是,这是为什么呢?他始终想不通,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自己跟顾北北的关系,不过是一种私人上的情感纽带,跟对手的计划有什么联系么?
想来想去,莫夜朗也只能想到,或许这是对手为了打击自己,让自己一蹶不振的计划罢了。
“但是为了这么一个目的,就花这么大力气控制你,这实在是有点儿得不偿失。”莫夜朗看了一眼刘意远,道。
刘意远也点点头,说道:“莫总,我看他们就是反着来的。他们利用我,就是要误导你,让你跟北北小姐反目成仇。现在咱们识破了他们的计划,更可以说明,你和北北小姐就是一场误会。”
说着,刘意远慌忙拿起电话,就要打出去。
“等等,你干什么?”莫夜朗拦住刘意远。
“打电话给北北小姐啊,我相信好好解释一番,她一定能理解您的。”
莫夜朗哭笑不得地摇头,叹气道:“哪有那么容易。咱们只能说,目前拿到的情报可靠性不强,但是这怎么能说嫌疑就洗清了。北北之所以会那样,我相信他们一定是掌握了更有说服力的证据。”
“莫老爷不可能干这种事。他,他老人家可是个君子。”刘意远急道。
莫夜朗不吭声了,他这些日子以来,反复在想,如果真是自己对不起顾北北,该怎么办才好。
但无论如何都没有结论。
“我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到这个假大夫背后的人马,从他们嘴里撬出情报来,就能洗清莫家的嫌疑了!”刘意远义愤填膺地道。“可惜的是,这群狗东西把我的脑子弄得一片糟——我的确有那么一点印象,当年,莫家,四大家族,还有著名的风家之间,一定是发生过什么的。”
莫夜朗捏紧了拳头,他有些后悔。
二十年前,他一心扎在莫家企业化的进程里,和父亲关系本就疏远,那一次事件爆发前后,莫家几乎没有受到影响,但父亲却不明不白地离开了莫家。
也正以为如此,莫夜朗至今也不知道,当年围绕莫家的恩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尾巴胡同近来很萧条。花茶的店里很多天没有生意了,索性把大门紧闭,他在屋子里鼓捣起尹新子来。
“什么是尹新子?”吴根问。
风颠瞧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花茶,低声道:“就是音信子的谐音,是他们散修的祝由术的一类,用培土和音信纸做的信子,能够帮我们窃取情报。这是花茶的拿手好戏。”
吴根听得云里雾里,风颠又解释道:
“无人机你总见过吧?跟那差不多。”
他话音刚落,花茶便捧着一大篓纸屑,魁梧的身躯在小楼里踏出摇摇晃晃的巨声,不一会儿便到了窗口,他沉声运气手指捏诀,胸腹前鼓胀起来,胸膛收缩得像个巨大的气球,猛地吹出。
只见漫天吹拂的巨大的纸屑,一瞬间收缩成了培土和纸屑,两者混合在一起,这些纸条就好像有了生命,在空中滴溜溜转起来。
“这东西好啊。”吴根愣愣抬起头,看向天空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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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野的小纸片儿,心里感慨起来。
忽然,他脑子一闪,急问道:“早有这么好的东西,当天为什么还叫我们冒险去姬府?故意坑我呢这是!”
他气鼓鼓看向花茶。
风颠解释道:“当时花茶还没答应帮我们。再说我们当时去姬府,还有重要的目的。”
“什么目的?”吴根白着眼问道。
“之后你会知道的。”风颠笑了笑。
花茶白了两人一眼,似乎很是恼火,气愤这老疯子随口就把自己看家的法术泄露出去。他闷不做声地来到屋外,忽然长声回头,问道:“顾北北人呢?”
“你找我师姐?”吴根伸了个懒腰,道:“她没醒哩,现在还在卧室里,我去叫她……”
“不用了,我就问问。你们看好她,她是我们重要的王牌。”花茶又忙碌起来。
这一次他在折纸,似乎是在写符箓,但又不是用符箓用的黄纸写就的,一张张又粗又硬的卡纸,看上去不像是符咒,像是请柬。
“平日她也这么贪睡么?”花茶忽而又问。
吴根想了想,摇摇头。
“没,就这几天乖得很,她睡的也不晚,每天中午才起,起了床气色也不大好,像是没睡饱。”
花茶手里的动作停了停,没作声。
风颠打了个哈哈,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到这里之前,咱们可是一路被追杀,这也不能怪她。”
就此话题打住。直到中午,顾北北才醒了过来。
尾巴胡同里,寸土寸金,房子都是稀缺物资,花茶这件二层小楼虽然破旧,但是据说价值不菲。
风颠吴根苏辰良都没资格住单间,三人勉强窝在一个小小的床铺前,算是有个着落。
唯独顾北北有自己的单间,为此吴根还大吵大闹过一番。
又见到顾北北打着呵欠推门出来,吴根先是傻笑着打了招呼,后又问道:
“师姐,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每天都很困的样子?”
“啊?”顾北北手头正在装豆浆,听到吴根的话,忽然停住动作,整个人抖了抖。
“没,没有啊。”顾北北揉揉眼睛,露出一双带着黑眼圈和眼袋的惺忪睡眼,问道:“看起来很困么?”
风颠和吴根一起点头。
“啊……”顾北北摇摇头,又打了个呵欠,道:“可能是最近心里不宁静,晚上容易失眠……师弟,比起这个,你的身体恢复了吗?”
顾北北赶紧换了个话题。她的手腕还在发抖,脸色也不大好看。几乎不怎么说谎的她,要她藏一件事在心里,真比跟鬼修大战二十回合还要难受。
“我好得很呢。”吴根没心没肺地道,站起身拍了拍胸脯。
一旁的风颠却冷眼看向他,手指捏诀,轻轻在吴根的后椎骨上一点。
吴根直觉得身体又酥又麻,脆的像麻花一样,整个人便松松垮垮地瘫在一旁。
“你干嘛!”他冲着风颠大吼。
风颠不紧不慢,端起桌前的一杯浓茶,道:“法力通道都快烂了,还没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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