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总，您，您干了什么？您也会这样的法术？”罗星一肚子问号，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莫夜朗道：“不会。”
话音刚落，他扶起刘意远，皱着眉头问道：“还行吗？”
刘意远苦笑一声，直言意识有些模糊，不过莫夜朗出现之后，他又觉得好了一些，似乎一股暖流注入体内。
见刘意远没有大碍，莫夜朗松开手，问道：“站得起来，我们这就走。”
罗星急忙问道：“莫总，咱们去哪？”
莫夜朗想了想，道：“拿好你手里的合同文件，我们去——找工作。”
他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刘意远一瘸一拐跟上，罗星犹豫了半晌，也匆忙跟着上了后座。
黑衣人完全被莫夜朗等人无视，他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狂笑一声，道：“敢无视我？老四，我叫你好看！”
他见到莫夜朗发动了车子，心生一计。用同样的阵术，只要在这辆车的周围触发阵法，就能破坏内部的油箱结构，运气好的话，甚至能直接点燃。
黑衣人当即结下两章引燃车体的符箓，对戳了一道飞镖，朝着车尾掷出。
莫夜朗听到车尾传来“噗”的一声，神情淡然地拧开发动机。
“等死吧。”黑衣人来到车窗外，抬起下巴，他要看着毫不知情的莫夜朗一手害死自己，另外再搭上两条左右手的性命。
一想到这，黑衣人极力掩盖住自己想要笑出来的欲望，肩膀颤抖。
莫夜朗把缓缓踩动油门，黑衣人的心提了起来，只要油箱点火，一切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轰的一声。
莫夜朗掌控下的车子顺利点着了火，他推出两米来远，忽然刹住车，摇下车窗，声音从车里传出。
“阵法的结构组合配置很不稳定，虽然能够点火，但是也能轻易转化为能量。改一下参数就可以了。”
“什么？”黑衣人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莫夜朗又道：“暂时谢谢你的法力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条封闭的路径里，两块水泥似的砖石中露出一条模糊的光影。
这是黑衣人布下的迷雾结界，从现实过度到幻境，只不过是套上了一层皮。但没有足够的法力，是不可能撕开这层皮的。
莫夜朗做了什么？黑衣人愣了，从头到尾，他都没见过莫夜朗施展法术，甚至连一丁点儿法力的气味儿都没有。
他到底做了什么？
黑衣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一屁股软倒在地。他一碰到地面，轰隆传来的震动声就弥散开来，黑衣人只觉得手边有些瘙痒，他立刻站起身，回身看到自己留下的符箓阵术上扩散起墨点似的文字。
这些文字非金非篆，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空地，最终在阵眼上留下了一行字。
“我们商场上见。莫字。”
八个字的信息，却让黑衣人内心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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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中驶出来，抵达住处，用了两个钟头。莫夜朗伸展胳膊回到住处——这一次的住处更加简陋，在城西的一家民宿中，尽管罗星想尽办法给莫夜朗留了一个完整的床位，不至于三人挤在一起，但他罗星连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什么时候莫家吃过这样的亏？
什么时候莫四爷受过这样的委屈？
只不过似乎在莫夜朗看来，这些都没有什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厚厚的一摞古朴书卷，一一摆放在原本就狭窄的房间里，接着一盏白炽灯的黄晕光芒，几乎是彻夜不眠。
罗星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他能总结现在的生活，只有两个字。
“拮据。”罗星忍不住说出口来，索性爬起身，来到莫夜朗身前，道：
“莫总，有些话我非说不可……”
“明白了。”莫夜朗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血丝，但是精神却出奇的好。他看着罗星，道：“黔驴技穷，四面楚歌了？”
罗星紧闭着嘴，不得已点点头。
莫夜朗又问：“指数下移了六个点，咱们的杠杆已经降到了底线，现在持股数最大的除了Vinky就是莫氏集团，Vinky持资率多少？”
“5成以上。”罗星想也没想就能答出来。
如今的Vinky已经不再是他们暗地里的对手，这家企业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短短三个月里就把整个城市的各大企业兼并，收购，控制了下来，持资率高过莫氏最风光的时候。
而莫夜朗在股市的操作更是让Vinky赚的盆满钵满，现在Vinky的上市率已经完全碾压其他企业，整个公司就像是一头盘踞在股市的巨兽，任何散户——甚至大户都逃不过他的血盆大口。
在这种局面下，莫夜朗却像是疯了一样，持续不断地往股市注资——不仅他自己，莫夜朗甚至找到了城内合作的各大企业，同样沽空注水——他们的资金对比Vinky并没有优势，只有用预期货物沽空，然而这样的风险也很可怕。
罗星清楚，一旦这场博弈倾斜向了Vinky,莫家绝不是破产这么简单，大量的虚货和膨胀溢价，莫夜朗会欠下十倍市值的负债。
这样的后果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更何谈，他们现在连现金都拿不出来，拆兑借贷的途径几乎也全部想到。
“5成……还不够。”莫夜朗沉思片刻，道：“还有其他借贷途径么？”
罗星实在按捺不住，他拍了桌子，站起身来，道：“莫总！您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局势吗？拆兑？借款？咱们几乎把市面上所有的拆兑形式就借了个遍，空兑空，还有哪家银行敢给咱们放款？不说这些，我看了合同，这次是星河集团？我们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想把Vinky撑死吗？他们的指数盈利已经快要爆炸了！”
罗星这是头一回，可能也是这辈子唯一一回冲着莫夜朗发火。这些话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只是很可惜，也没机会让他收回来。
“Vinky没有那么多钱。”莫夜朗却显得很淡定，道：“他现在狮子大开口，说明他的内部已经开始动摇了，想要吞下全部的猎物，最后只能撑死。”
罗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Vinky显然没有法理，也没有那么多现金吞并这些企业，他更多的是以控股或是空降的方式进行间接控制。
但是这种操作越多，公司运营的隐患就越多。Vinky的方针像个小孩子一样，只顾着扩张，却没有变现方式。
也就是说，Vinky必然有“佯攻”的注水资产，这些注水的资产能够让莫夜朗从法理上直接扳回股权。
莫夜朗要的就是这些股权。
“可是即便拿回股权，整个市场的损失也补不回来了。”罗星道。
莫夜朗耸耸肩，道：“除了我，没有人能够重振市场。所以到时候，股权只能属于莫氏。”
罗星却仍然不放心。
Vinky控制市场的方式太过诡异，法理上即使成功夺回股权，就代表击溃他们了吗？
罗星没这个自信。
莫夜朗看着罗星，放下手里的书卷，道：“罗星，商场的对决只有一败涂地和大获全胜，没有折中。”
罗星咬着牙，内心里挣扎了很久，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皱皱巴巴地，他缓缓抻开，轻轻塞到莫夜朗手里。
“这是我个人名义借贷的。”罗星道。
刘意远也拿出一张，道：“我那份。”
莫夜朗看着手里的纸条，沉思良久，忽然起手把这两张纸条撕得粉碎。
“莫总？！”两人齐声惊道。
“罗星，刘意远。”莫夜朗站起身来，看着两人诚挚的目光，不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来。
“莫总？”
莫夜朗伸了个懒腰，在债权书上打了一个勾，道：“该轮到我们反击了。”
隔天的股市激起了新的风浪，莫夜朗连夜同城里的财阀联手建立了战线。
这天莫夜朗身边跟着他的左膀右臂，两人都来到证券所，直等最后的市场变动。
现如今，实业被Vinky和莫氏集团联手把控，剩下能够左右战局的，只剩下地产的招标书。而城内能够有这个实力的集团，只有一家，那就是莫氏集团的老对手，星河集团。
让罗星没有想到的是，原本视为劲敌的两人，却在股市碰了面。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罗星远远见到洛星河从侧门进来，往常很少见到这位公子爷进前线厮杀，今天真是走了霉运，居然碰到这位。
“莫总，是洛家少爷。”罗星向来不管这位叫做“总”，他觉得这位配不上。
洛星河穿了一身皮草，看起来浑身上下都是毛，还是雪白色的。一副乌央的大墨镜显得十分浮夸。
莫夜朗点点头，他也老远见到洛星河。
罗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莫家除了这事，免不了要让这位数落一番，实在没必要，于是低头劝莫夜朗：
“莫总，咱们要不换一家？”
莫夜朗摇摇头，看了看手表，道：“还有五分钟开盘，没那么多时间了。”
罗星也很无奈，一想到三方招标书上的出资方主体居然是星河集团，他就为莫总鸣不平。
两位之间的纠葛，罗星心里也清楚，不知道莫总这次吃了多少亏。
他见着洛星河挤眉弄眼，装模作样地从侧门进来，满脸写着新鲜，他举目四望，很快见到了罗星等人。
完了。罗星心想。
洛星河果然大张旗鼓迎了上来，先是跟众人寒暄一番，像是变了一个人。
罗星看的目瞪口呆，这洛星河对莫夜朗的态度简直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莫总，久违久违。”洛星河像个小痞子，点头哈腰地抓住莫夜朗的手，一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