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昀,静宁郡主已然对我起了杀意,若是不吭不响,只怕她会觉得我软弱可欺,会越加的蹬鼻子上脸。”
“想必瑾儿已有主意,但说无妨。”
陆安瑾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笑的眉眼弯弯。“那你倒是说说,我想怎么做呢?”
“以瑾儿的性子,定然不会忍气吞声,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陆安瑾笑的越发的灿烂,“可是,她是你的表妹呢。”
“可是,你是我的王妃。”
宠溺她,就是这么的任性,毫无道理可言!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陆安瑾歪着脑袋,笑的合不拢嘴,“怎么办呢,我现在不想放你走了。”
齐霄昀无奈的刮了刮她娟秀的鼻子,“别撒娇,不然你会后悔的。”
天知道,他现在过的有多水深火热,日子过的有多煎熬。
陆安瑾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是真的不想放他走,好想就这样相依相偎,一直到地老天荒,白首齐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霄昀,莫忧心我,你定然要照顾好自己。”
她也不是任人揉圆搓扁的软柿子,想要她的命,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取!
静宁郡主,这道梁子她们算是彻底的结下了!
“霄昀,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陆安瑾轻声的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齐霄昀面上的表情甚是耐人寻味。
“我知晓了。”
王妃之命,莫敢不从,虽然这法子着实有点缺德。
“待你凯旋归来,我们便成亲吧。”
齐霄昀蓦然心跳加速,这丫头,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啊,专挑他最薄弱的地方攻击,让他恨得是咬牙切齿,又欢喜不已。
大手捧着陆安瑾的小脑袋,他低下头,送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此刻的他激动不已,甚是热情,恨不能将怀中的娇人吃入腹中。
直到陆安瑾感到呼吸不畅,小手狠狠地掐着他腰间的细肉,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将她放开。
“王爷,你是想闷死我么?”
齐霄昀尚未魇足,方才的热情彻底的挑起了他的渴望,现下,他难受的要命。
何为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现在深有体会。
“天快亮了,我先走了。”
再待下去,他不能保证理智能还能控制的了他的脑袋。
陆安瑾目送他狼狈而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甜笑。
翌日,公主府。
“啊!啊!啊!”静宁一睁眼,就瞧见了一个死人悬挂在她的床前。
侍女听到声响,急忙推门而进,结果吓的瘫坐在地上,满脸的惊恐。
“混账东西,还不赶快死过来,”静宁郡主连侍女迟迟未来,怒不可遏的吼,“等着本郡主去请你们呐。”
侍女面色惨白惨白的,她吓的舌头打卷,话都说不利索,“郡郡主,房…房间里面全是死人!”
而且每具尸体的形态都不一样,有的是缺胳膊少腿,有的是头颅不翼而飞,有的则是惨遭毁容,看着格外的瘆人!
静宁郡主饶是再胆大包天,也是实打实的姑娘,她吓得往床里面躲,双腿微微蜷起,头低着,双手捂着耳朵,尖叫道:“还傻坐在那里干嘛,赶紧去叫人呀!”
侍女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连滚带爬的跑了。
不一会儿,就见长公主带着人怒容满面的走了过来。
她瞋目切齿的看着那些尸体,勃然大怒道,“究竟是哪个混账东西,敢在我大长公主府里撒野。”
“公主,”侍女的牙齿打颤,“郡主还在房中。”
长公主怒气填胸,暴跳如雷,“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本宫清理干净!”
正说着,只见一小厮急匆匆的奔过来,他恭敬的禀报道:“长公主,贤王殿下求见!”
“本宫先去见贤王,待会儿带郡主来寻本宫。”
“是,长公主!”
齐霄昀轻轻的呷了一口茶,便放下了杯子,闭目养神。
“是什么风把昀儿给吹来了。”
齐霄昀起身,微微行了一礼,“皇姑母。”
长公主浅笑道:“起来吧。今日怎么想着来看皇姑母了。”
这么多皇子皇女中,她最喜爱的便是齐霄昀,虽然她对贵妃并不感冒,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齐霄昀的偏爱。
“许久未见皇姑母,加之昀儿又出征在即,就想着来看看皇姑母。”
长公主笑不可支,“昀儿能来看本宫,本宫就甚是开心。”
“皇姑母,方才见您气色不好,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想到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尸体,长公主就火冒三丈,忿然作色。
“不知哪个贼人,竟敢在我长公主府撒野。”
齐霄昀思索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皇姑母莫气,此举是昀儿所为!”
长公主柳眉紧蹙,虽未动怒,但脸色并不好看。
“昀儿为何如此?”
齐霄昀行了一礼,这才淡淡地回道:“此举实属迫不得已,目的则是为了教训一下静宁。皇姑母方才应该看出来了,那些尸体都是公主府的死士!”
长公主的脸色一变,“本宫从未派死士出府,定然是静宁偷偷瞒着本宫下的命令。”
“皇姑母,静宁因为个人之私,要去杀一心为民的阴南知府,若不是昀儿碰巧遇到,那我东齐将少了一个明镜高悬的好官!”
长公主疑惑的问,“阴南知府?”
“新任的阴南知府便是前户部尚书陆靖之。”
“陆靖之啊,”长公主点点头,对陆父有些印象,“的确是一个两袖清风的正直之人。可是静宁怎么会和他结下梁子了?”
齐霄昀有些尴尬,但他素来清冷惯了,长公主也没发现他的异常。
“玲珑盛宴上,昀儿想要求娶陆知府的独女为妃,然陆小姐以百姓尚未安居乐业为由,拒绝了昀儿的求娶。”
长公主又问,“你说的可是清河王的外孙女,陆安瑾?”
“正是。”
长公主似笑非笑,“本宫听静宁说,那日想要求娶陆安瑾的人不只昀儿啊。”
齐霄昀如实回答,“还有西林的定王和父皇。”
“荒唐!”
“的确荒唐,所以陆小姐拒绝了所有人,并恳求父皇准许他们回到阴南。”
长公主赞许的点点头,“倒是一个明事理的好姑娘!”
“皇姑母,今日之事,便是昀儿给静宁一个警醒。现下时局动荡不安,昀儿钦佩陆知府刚正不阿的品格,东齐也需要像陆知府这般忧国忧民的官员,若是再有下次,昀儿便不会如此好说话了。”
长公主的脸色甚是难看,不知道是被静宁气的,还是被齐霄昀气的。
“皇兄,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陆靖之,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是为了陆靖之吗?”
静宁显然被吓的不轻,俏脸惨白惨白的,美眸深处还藏着满满的惊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王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
静宁忽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皇兄你明明就是为了那个贱人!”
齐霄昀冷淡的瞧了她一眼,并未搭理她,转身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皇姑母,此次昀儿手段确实激烈了些,若是惊着皇姑母了,昀儿在这里给皇姑母赔不是了。”
皇兄今日来,分明就是为那个贱人讨公道的。
嫉妒让静宁的脸色甚是狰狞,她走到齐霄昀的面前,直直的看着他清冷的眸,满是不甘心的说:“皇兄,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竟然如此对我!”
“皇姑母,”齐霄昀的声音夹着丝丝不耐,“静宁已到适婚年龄,还请皇姑母早日为她择选良婿。”
“昀儿,你知静宁一直爱慕于你。”
“皇姑母,感情之事不可勉强,想必您也不想让静宁这一生都不幸福。”
静宁向前一步,美眸含泪,“只要能够成为贤王妃,我什么都不在乎。”
齐霄昀回头,面无表情的道:“你可以成为贤王妃。”
“皇兄,你此言当真?”
“当真。”
静宁喜极而泣,以为她的情深不寿终于把这块冰块给捂化了。
然,齐霄昀下面的话,将她彻底的打入了深渊。
他冷漠的近乎无情,“那贤王便就此易主!”
长公主颇不赞同的低斥,“昀儿!”
齐霄昀依旧神色淡淡,“皇姑母,昀儿言尽于此,若是日后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您知道我的性子,定然不会再轻饶了。”
静宁郡主痛心入骨,触目崩心。她泣数行下,泣涕如雨。
他是她的太阳,是她这辈子都追逐不到的彼岸。
明知道到最后受伤的一定是她,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义无反顾的爱他。
就如那飞蛾,生性擅长不怕死的扑火,即使烧成了灰,也不后悔。
“皇兄,”静宁悲不自胜,泣不成声,“我这辈子一事无成,最重要的事便是爱你,这是我唯一的执念,为何你如此的绝情,不肯给我一点机会,让我证明我真的爱你。”
她放弃了骄傲,放弃了个性,放弃了所有,都只是因为她放不下他,自始至终,她都想得到他!
“你一直说爱本王,静宁,你可知什么是爱?”
静宁抽抽噎噎,说不出来话了。
“喜欢是欲占有,而爱则不然,爱是愿付出。”
齐霄昀冷着一张脸,“再者,你爱本王,本王便一定要有所回应么?”
谁规定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姑母,我不会娶静宁,过去不会,现下不会,未来也不会。”
长公主并不惊讶,神色如常,“你可想好了?”
“嗯。”
“不后悔?”
“绝不后悔。”
长公主叹了口气,“罢罢罢,既然你心不在静宁身上,那皇姑母便不勉强你了。”
静宁惊呼,“母亲!”
为什么连母亲都不站在她这边!
齐霄昀面无表情的看着静宁郡主,一字一顿的道:“静宁,看在皇姑母的面上,过去的所有事情,本王都不再追究,你好自为之!”
他都知道了?静宁郡主的俏脸褪尽了血色,一片惨白,“皇…皇兄,你在说什么,静宁听不懂。”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齐霄昀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皇姑母,告辞!”
言罢,他不肯再多看静宁郡主一眼,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