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将上官静请到了白庐的大厅内,缨女为上官静除去外氅,她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品了一口奉上的茶水,一脸嫌弃的对缨女使了一个眼色,缨女对着邢氏说道:“邢夫人,让奴婢带着这位赵大夫去看看二公子。”
“春晓带着缨女姑姑去影阁。”邢氏无奈的对自己的贴身女婢说道。
“赵大夫,有病看病无病也要瞧仔细些。”上官静对赵大夫嘱咐说道。
听到上官静此话,春晓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邢氏,邢氏无奈的点了点头,春晓只好领命带着两人向影阁而却去。
卫凝语有些犹豫的走进了南苑,她站在影阁前不知该不该进去,可她着实担心暮晚枫的伤势,今日未等邢氏便独自来到了南苑。
在秋林时她听说暮晚枫的各种传言,心中顿生忐忑,但为了攀上暮家这高枝,卫家将她被送来了白庐,可昨日一见暮晚枫与传闻中的大相径庭,尤其昨日合奏之后,暮晚枫竟然懂她琴中之意,可谓对暮晚枫一见倾心,所以她向邢氏提出了平妻的要求,只求能默默的守在知音之侧。
黄莲提着食盒正要走进影阁,忽然见到徘徊的卫凝语,她瞥了一眼卫凝语,心里觉得这女子得体倒还得体,就是这股小家子气怕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与她家姑娘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黄莲倒是无意去管卫凝语,她姑娘从昨日到现在滴水未进,昨日耗费了灵息为暮晚枫疗伤又枯守在床边一夜,她正急着送饭。
“请问暮公子的伤势如何?”卫凝语一脸担心的向黄莲询问。
黄莲停下脚步一脸不耐烦的对卫凝语说道:“二公子已无事,但失血过多人还未醒。”
“我能否……”
“卫小姐,二少夫人与二少爷还饿着肚子,若没有什么大事请不要打扰我送饭。”黄莲故意打断了卫凝语的话。
“昨日,婆母已经答应让我做二公子的平妻,不知可否让我见一见外子。”卫凝语小心翼翼字字清楚的对黄莲说道。
“平……妻?”黄莲刚要喊出声,忽想起风思染正在屋内打盹,若是吵醒了她不免有事一顿责罚,黄莲压低了声音吐出最后一个字。
“我无意与姐姐争宠,二少爷的才华数世间少有凝语甚是思慕,只想在二公子身边留一席位讨教风雅。”卫凝语一副思慕状看向阁内。
“卫小姐高明!借着清高之名得了平妻的分位,下一步不是就要将我表姐风思染一点点架空了?”黄莲厉声的卫凝语说道,这种低能的桥段她在话本里看多了,自然是唬不住她的。
卫凝语语塞一脸无辜的看着黄莲,而此时春晓带着缨女与赵大夫进入了南苑,见到卫凝语缨女走上前施了一礼说道:“卫小姐怎在此处?”
“缨姑姑,我来看二公子却被这位姑娘拦挡下来。”卫凝语委屈的说道。
缨女瞧了一眼黄莲,见黄莲的打扮随意开口便道:“哪里来得乡野丫头,敢拦挡准二少夫人!”
“二少夫人的表妹!”黄莲挺直了脊背说道。
“白庐何时多了一位二少夫人,我怎从未听说!更未听过什么表妹!”
“既有平妻当然有正妻,若无正妻何来平妻?”黄莲看向卫凝语。
“缨姑姑,昨日婆母应下了我作平妻的请求。”卫凝语脸上堆着心甘情愿的笑容。
缨女同情的握住卫凝语的手说道:“卫小姐委屈你了,今日主母来了她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主母来此是因为凝语的婚事吗?”
“一是为了你的婚事,二是带了名医看看暮二公子的情况。”
“劳烦主母记挂凝语!”
缨女笑着松开卫凝语的手说道:“主母现就在前厅,卫小姐可去陪着主母聊聊天。”
卫凝语对着缨女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影阁转身向前厅走去,缨女领着赵大夫向影阁内走去,黄莲顿时暗叫不好,若是吵醒了她家姑娘这后果……,黄莲抽出“荻花”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若要进影阁先问问我手中‘荻花’。”
缨女抬眼看了黄莲一眼,嘴角带着嘲笑说道:“就凭你也想当我的路。”
说罢缨女的掌中泛起红光,手成鹰爪状向黄莲的颈间抓去,黄莲正要挥动“荻花”格挡,却发现自己一点灵息都凝聚不起来,她的灵源被眼前的缨女压制了。
缨女锁住了黄莲的颈部微微用力说道:“看样子你要先问问自己是否有命。”
黄莲感觉肺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挣扎着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求救,窒息的痛苦不断的折磨着黄莲,她的脸色越来越紫,一点眼泪悄然滑落,耳边传了凌厉的刀锋声。
一道红光闪过,黄莲感觉颈部的力道消失了,新鲜的空气涌入她的肺中,她如溺水般呛咳着,林放文扛着“凌风”悠闲的站到黄莲身旁。
“阿黄!让你送个食盒怎么弄出这么大阵仗?”
黄莲边咳边对林放文说道:“这两人要进影阁给暮大哥瞧伤。”
“敢问这位姑姑如何称呼?”林放文向缨女投去疑问的目光。
缨女揉着自己的右手撇开眼,不理会林放文的问话,春晓走上前对林放文一欠身说道:“林公子,这位是暮家主母的贴身女婢缨女,您唤一声缨姑姑便可。”
“缨姑姑好身手,果然暮家主母身旁藏龙卧虎。”
“公子的身手也不错,只是不知你手中的这刀是否是真的‘凌风’。”
“是真是假,缨姑姑刚刚不是验过了吗!”林放文对着凌风刀身吹了一口气。
“缨姑姑,这位是白庐的上宾,季离林家公子林放文。”春晓对缨女说道。
“林公子不在季离替林州牧分忧,怎跑来云中多管闲事了?”
“还不是被您家这位二公子诓来的。”林放文一脸不情愿的对缨女说道。
“一根弦你小声些,我表姐若是被吵醒够你喝一壶了。”
黄莲的话音刚落,淡淡又慵懒的语调从阁内传了出来:“黄莲找些针线来。”
风思染抱着“解语”从影阁内走了出来,黄莲从百纳袋里翻找一通,最终胜利般的将针线包举在手中。
“姑娘,你要的针线包。”
“这只麻雀太吵把她的嘴缝上。”
“好嘞!”黄莲看到缨女顿时向风思染的身后撤了撤,她对风思染继续说道:“姑娘,我打不过这个叫缨女的。”
风思染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抱着“解语”走到缨女面前对着她淡淡的一笑,一种压迫力让缨女不敢直视风思染,这女子的身上怎会有这样令人窒息的感觉。
“春晓姑姑,麻烦带我去见阿母!”风思染对一旁的春晓说道。
春晓对风思染恭敬的行了一礼,恭敬的对风思染说道:“二少夫人,邢夫人与主母正在大厅闲聊,我这就引你过去。”
“有劳春晓姑姑!”
“呜呜……”
缨女欲张口阻拦,却发现自己根本发出任何声音,不仅如此她整个人如被石化一般动不得,她运转灵源却发现一点灵息都没有流出,她的灵源被压制了,缨女惊慌的看着风思染。
“缝的漂亮些,别让她破了相。”风思染对黄脸嘱咐道。
“姑娘,她这张脸让我缝成什么样子,都比原来那这张好看。”
风思染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春晓引着她向大厅走去,黄莲从针线包取出针线,如画工笔画一般研究着下针的位置。
“呜呜……”
“我提醒过你不要打扰我表姐小憩!”黄莲将丝线穿入针眼中,笑嘻嘻对缨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