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枫坐在桌旁品着茶,嘴角噙着笑意看着正在闭目调息的风思染,与其说调息不说她在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此刻风思染最不想理的人便是暮晚枫。
“寥儿!”暮晚枫试探着叫了一声风思染。
风思染纹丝不动的保持坐姿专心闭目养神,暮晚枫放下手中的茶盏坐到风思染的身旁,他伸出手正要扣住风思染的脉门,风思染不着痕迹的将手收回袖中。
“再生为夫的气?”暮晚枫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风思染的衣袖。
“暮家先祖是何人?”风思染依旧闭目不看晚枫。
“先祖本是铸剑师。”
“怎出了一家子的‘伶人’,一个赛一个的出色。”风思染抽走自己的衣袖,暮晚枫嘴角依旧噙着笑意。
“你何时知道我早已醒来了?”
“稀里糊涂被某人关到这里,才发现被某人算计了。”
风思染向一旁移了移与暮晚枫拉开了些距离,老族长罚两人到里去面壁思过,没想到半路转了方向,被带到了一处四面被青翠的竹海环绕的木屋中,而且四周被某人设满了结界。
“我担心你知道我醒来了,会离开白庐!”暮晚枫的声音透着担忧。
风思染在深重轻叹了一口睁开眼,语调淡淡的开口说道:“有桎梏在你不必担心找不到我。”
“我担心的不是找不到你,而是怕你躲我。”暮晚枫看着风思染的侧颜他无力的说道。
“暮公子,女孩子都是天边的星辰,不花些力气攀上最高的山峰,怎可轻易摘到属于你的星辰。”
“有道理!看来我还不够资格让寥儿为我做一颗流星。”暮晚枫的语气中透失望。
见暮晚枫这副失望的神情,风思染忽然生了一丝不忍。“你人很好!我……”
“我会让你看到更好的暮晚枫。”暮晚枫对风思染展露出自信的笑容。
风思染躲避着暮晚枫的目光,坐到桌前她发现桌子上摆满了糕点,她也不谦让自顾的吃了起来,暮晚枫坐到桌前为风思染斟了一杯茶水,静静的陪着风思染进食,留意着风思染的喜恶。
风思染喝下暮晚枫为她准备的热茶,忽然掩面笑了起来,暮晚枫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声打破屋内的平静。
“寥儿笑什么?”
“笑你刚刚威胁花孔雀的样子。”
“我何种样子?”暮晚枫却不觉得自己的样子有多好笑,见到暮云剑指风思染的那一刻他动了杀意,任何人不能伤寥儿半分。
“像极了吃味外子。”风思染取笑暮晚枫道,同时她更加放肆的笑了起来。
“不生气了?”暮晚枫伸手忽然扣住风思染的脉门,风思染抗拒的缩了缩手,暮晚枫固执的不肯松手,风思染拗不过她只好作罢了。
“你刚刚为何发笑?”风思染一手拄着下颚,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暮晚枫。
“笑你堂堂的灵主,也会有被人用剑指着。”暮晚枫收回手微微蹙着眉头,风思染的灵源倒是无事,只是灵脉有些不太寻常。
“你兄长得了不得了的东西!”风思染收回手拿出白瓷酒壶灌了一口。
“何物?”
“太阴幽荧令的残片。”风思染的神情忽然变严肃了起来,她本以为那东西早就毁了。
“太阴幽荧令是何物?”暮晚枫的脑中的确没有此物的记载。
“可役使凶兽邪灵的一张令牌。”。
“听上去似乎不怎么好用。”暮晚枫带着几分调侃之意。
“的确不好用!太阴幽荧令与太阳烛照令,本是上一任灵主图省事,用来驯服一些小灵兽仙灵役使小凶兽邪灵只用的。”风思染尽量介绍得让这物件听上去毫无用处。
“上一任灵主?”暮晚枫的脑中忽然闪出了“辰已逝”这个名字。
“啊……,万物各有其时灵主也不例外。”风思染见暮晚枫的神色有异,尽量淡化掉一些伤感的东西。
“你……”暮晚枫犹豫改不改将接下来的话问出口。
“算起来我比混沌还小上几百岁呢。”风思染看出了暮晚枫的犹豫,她笑着说道。
“寥儿,可你的灵脉却不像是比我小上几百岁,反倒像是耄耋的老人。”暮晚枫将刚刚号脉时的异样说出了。
“呆子!我是白羽金乌脉象自然与常人不同。”风思染笑看着暮晚枫。
暮晚枫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风思染讲的这般云淡风轻,但以她的性子暮晚枫知追问下去也是无果。“寥儿,太阳烛照令在何处?”
“与‘栖凰’熔炼一体了。”风思染尽量避开一些该想起的往事说道。
“若是我没猜错,这两张令牌应该相生相克。”
“没错!”
“你为何刚刚不召栖凰破术?”暮晚枫定定的看着风思染等着她的回答。
“我……,我想着那东西本就是辅助灵主之用,不必动用‘栖凰’。”
“却不想是个不认主的东西!”风思染点了点头,暮晚枫叹一口气,他自认为风思染不肯召“栖凰”是为了他,想来是他想多了。
“你现在知道,我这个灵主当的有多容易了。”风思染见暮晚枫一副失望的样子,风思染讲题转移开。
“寥儿,若是觉得累了可以歇一歇。”暮晚枫甩掉失望之色,他看着风思染眼神中满是怜惜的说道。
“有人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风思染的神色有些凝重,仿佛对那人很是尊敬。不知为何,暮晚枫瞧着却有些不舒服。
“寥儿听话歇一歇吧。”暮晚枫的语气宠溺中带着商量。
“歇够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风思染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为夫与你一起面对。”暮晚枫给了风思染一个支持的眼神。
“歇息不是不可,但这屋子内似乎没有给我安排独立的床榻。”风思染想用此
种办法拒绝暮晚枫的好意,顺便看看可不可以出这间木屋。
“好办!我打地铺便可。”说着暮晚枫就要去取铺盖。
“虽然此处季节与他处不同,但你尚未痊愈孔对伤势不利。”风思染阻止了暮晚
枫担心的说道。
“我怎可让你打地铺!”暮晚枫不理风思染。
“地上睡不得,不是还有房梁吗?”风思染指了指木屋的房梁,对暮晚枫说道。
暮晚枫以询问的目光看着风思染,风思染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一道金光闪
过雀鸟寥儿绕着暮晚枫飞了一圈,在暮晚枫的额头上啄了两下,飞落到房梁上安安稳稳的进入了梦乡。
暮晚枫看着乖巧的雀鸟寥儿,他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喃喃地说道:“我等到你愿意降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