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缨女来到上官静身旁,她看了一眼面前的银杏叶,欲言又止的道:“这是……”
“幕府中银杏数少也有几十颗,我怎知这是哪个院子的。”
“既然主母不知,只好问问这只纸鹤。”风思染将纸鹤拆开,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徘云苑。”
见到这三个字上官静给缨女递去一个眼色,缨女立开口道:“暮二少夫人,这徘云苑荒废已久,要修缮一番才可住人,您还是另选一处暂住。”
“即使荒废也好过柴房,更何况徘云院与半阁只有一巷之隔,便我看着休沾花惹草。”
“晚枫内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您即为正妻应当会宽容。”上官静拾起桌上的银杏叶,看着风思染道。
“阿母时常对我,当年若不是主母,她便不会有白庐这栖身之所,可鉴主母宽容大度。”风思染此言一出,底下各位夫人立刻屏住呼吸,大家心照不宣,邢氏是上官静心中的一根刺。
“烺儿与晚枫都是老爷的儿子,嫡庶虽有别但待遇确是相同。”上官静未有半分愧疚的目光对上风思染质问的眼神。
“即是待遇相同,主母为何苛待长公子,让休背上欺压兄长之名。”
“暮二少夫人,烺儿已经处处忍让,你何苦咄咄逼人。”上官静眼中微微泛红,带着哭腔替暮云烺鸣不平。
“主母,我这是替休关心兄长,休挂念兄长的婚事,我身为其内子理应替其分忧,各位夫人想必也是怀着替外子忧其所忧的心思。”风思染对着身后的各家夫人,一脸有苦难言的表情道。众人相互看看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不劳烦你与暮二公子惦记烺儿。”上官静一口回绝风思染的好意。
“主母,思染这便要劝上一劝您,休已成家立业,这行情不好的都送去了,长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至今即未婚配也未纳妾,长此以往市井之言恐怕有损你的威名。”
“云中州之内谁敢毁我之名?”上官静一脸不屑的拿起手旁的茶盏,却发现竟然是空盏,便将茶盏轻摔在案上。
“云中之外呢?”风思染抬手拿起一旁茶壶,便要为上官静斟茶,缨女不着痕迹的从她手中拿过茶壶,风思染笑笑抽回自己的手。
“我不在乎。”上官静接过缨女递来的茶盏,饮了一大口给自己降降火。
“您有魄力可以不在乎,但那些高门大户家的姐在乎,俗话女怕嫁错郎,您着为长公子择良配的慎重之心,可外人看来是您为人太过挑剔,乃不好相处之人,这样一来哪位姑娘敢倾心于长公子。”风思染一副替上官静捉急的表情。
“烺儿样貌才情出众,怎会无人问津。”
“您在闺阁中时,恐也担心过州牧大人是是圆吧?”
“我与老爷乃一见倾心并无此担忧。”
“各位夫人也多多少少有这样的担心!”风思染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各家的夫人,有人不自觉的点点头。
“暮二少夫人了这么多废话,莫不是想给烺儿保媒?”上官静冷冷的道。
“我这点心思果然逃不过主母的法眼,我瞧昨日那叫岑惜的女婢颇有几分才情,家室又清白,不如让长公子纳为妾室,不知主母意下如何?”风思染一副可商量的语气等着上官静答复。
“我一向不强人所难,昨日我已问过岑惜,她不愿!”上官静一口回绝风思染。
“您问的是休?还是长公子?”风思染嘴角挂这一丝不会善罢甘休的笑意。
“两个我都问了,岑惜她倾心之人是暮二公子,所以今日我便升任她未半阁阁管,也算是件成人之美的事情。”上官静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主母,你这是将岑惜往火坑里推,不是帮她反倒是害她。”风思染一脸担忧的对上官静道。
“暮二少夫人,不称你的心意便是害人?做人着豁达些。”
“主母您这样让我着实委屈,您想想那位宁姐如泥鳅一般的凄惨之状,我怎忍心让岑惜那样一个可人再遭不测。”风思染带着一脸的无辜之色。
“瞧你这话好似受了多大委屈,若是觉得与暮二少爷在一起委屈,我向暮二少爷讨一封休书,给你一个痛快。”上官静威胁道。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主母您这话未免太直接了吧。”
“我是想让你知道,你配不上暮家二公子,让你有些自知之明。”上官静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风思染饮了一口壶中的酒,轻笑一声对上官静道:“主母此言差矣,明明是暮休他配不上我。”
风思染此话一出,便听到各位夫人传来了笑声,上官静如听笑话一般掩袖而笑的道:“这人脸皮厚,五匹马都抻不开。”上官静对一旁的缨女打趣道。
风思染将酒壶收进袖中,压低声音对上官静道:“岑鹤是主母的旧相识吧!”
听到岑鹤这个名字,上官静的脸上的笑容不翼而飞,她冷着脸对风思染道:“你知道多少?”
“昨夜众人皆梦唯我独醒。”风思染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继续对上官静道:“一整夜您猜我翻出多少西?”
上官静眯起眼睛看着风思染,水榭筑内忽然安静的掉针可闻,风思染面向众人理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头发,一派悠闲的道:“主母,长公子这媒我可得?”
上官静抬眼看着风思染,眼神幽深嘴角微微上扬道:“烺儿纳妾的事情待老爷回府,我自会与他详谈,缨女暮二少夫人既然已经选好了院子,你去安排一下。”
缨女他走到风思染的身旁阴阳怪气的道:“暮二少夫人请吧!”
风思染刚刚要抬步忽闻上官静开口道:“刚刚分发下去的月轮蚕子,乃幕府秘密藏之物,一则可抵御暮府各处所设的结界,二则此物是进入暮家祠堂的重要之物,要好生照养。”
“谢!暮二少夫人赏奴婢那盅蚕子。”缨女对着风思染欠身道。
“那是主母的好意,不必谢我!”风思染偏头看了一眼上官静,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暮二公子既然选择在半阁闭关,我这个当家主母自然要给他一个清修的好环境,缨女传我的命令从今日起,除了半阁内的管事之人,任何不得进出半阁。”
风思染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她的眸光幽深的对上官静问道:“主母您这是闭关还是关禁闭?”
“闭关就要有闭关的样子,到处乱晃怎还称得上闭关?”上官静迎上风思染的目光,同样回以微笑,她继续对缨女道:“缨女一会儿你去烺儿那里将墨麟剑取来,悬在半阁之上,以防邪祟滋扰暮二公子闭关。”
“主母为了休还真是下肯血,只是这墨麟乃长公子的佩剑,若是用来保护休,长公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风思染的眼中带厉色。
“若是烺儿有何不测,我定拉上一人给他陪葬。”上官静眼神狠厉的看着风思染。
风思染嘴角的笑意渐深,恍若院外的刺骨的温度冷冷的开口道:“一人怎够!”
“你!”上官静双手攥拳怒目对风思染道。
“莞娘愣着作何?难道你想留在这里当靶子?”风思染顺带叫上莞娘,莞娘从一脸不明的状态中回过神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