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破晓,金色的阳光照射在窗户上,透过白色的浆纸溜进房间。
月离歌缓缓睁开眼睛,拉了一下床头的响铃,两名女侍推开门,一人一边守着门,等一排排端着衣物洗漱用品的男侍进完后,又将门关了回去。
她享受着男侍顶级的服务,洗脸漱口,穿上蓝色的袍子,带上云肩,把玉佩挂在腰间,一群人,颇有些招摇的向贵女监而去。
当然,她不想做那走在前面的领头羊,也不想做那默默无闻的楞头草。
她必须制造出无心皇位的假象,又不能淡出人们的视线,搞点事情出来又不能让人怀疑,思来想去,她决定当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好色王爷。
但她这个好色也不是没有根源可寻的,毕竟,她母皇就是千幻国最无耻的好色之徒。
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她迟迟来到贵女监,书卷气息充斥在每个角落。
贵女监里分三等,一是专门管教皇女的天堂,二是管教权贵之女的地堂,三是管教那些冥顽不灵,不学无术之辈的教堂。
今日,她所去的地方,便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天堂,但可能明日就会被打去那乌烟瘴气的教堂。
她在书童的指引下,来到天堂门口,教书的女太傅已经开始讲课,她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太傅好!”
整个天堂诡异的安静,她又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见过太傅。”
太傅脸色不太友好,但念在她是病人,又是第一次来上课,便让她去最后面的位置坐着。
她一眼看去,位置是顺着年纪排行来坐的,坐在第一位的便是长殿姑苏上阳,她不屑的一眼也没瞧离歌。
第二位便是姑苏之双,她对离歌微微点头,也没露出想要交好的心思。
倒是姑苏有钱满面笑意的对着她打招呼。
“小九。”
“三姐。”她亦是满面笑容的回应着她。
一路走下去,她将对她表示友好的三殿下姑苏有钱记了下来。
八殿下姑苏桐是个话唠,没有对她表示友好,也没对她表出恶意,但就是一直对她叨叨个不停,像是自言自语,就算她不回答,她也能一直说下去。
“九皇妹,你生病这么久,怎么突然好了啊。”
她问到这里,几乎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她打了一个哈欠,懒懒散散的趴在桌子上。
“八皇姐,这事你得问御医。”
太傅咳嗽了一声,走到八殿下面前,抽查八殿下背书,八殿下支支吾吾竟然也背了下来,轮到离歌,她两手一摊。
“我不会。”
“站起来。”太傅取出戒尺,准备打她手心。
“哎呦!我腿疼。”她可怜巴巴的捂着自己的腿,赖在板凳上死活不肯起来,气得太傅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九皇女既然怀病在身,明日就不必来上吾的课了。”
“别,太傅,我才第一天来上课嘛。”她拉着太傅的衣服,卖萌撒娇,太傅一把抽回自己的衣袖,冷哼着。
“哼!今日天黑前,把为臣之道这篇文章背下来,便饶恕你。”
离歌疯狂点头,这些东西她早就学过了,背下来轻而易举。
她拿着毛笔在课本上画着各种形状的王八,八殿下依然自己一个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话,她撕下画了王八的页数,丢在前面八殿下的桌子上,然后对她眨眼。
姑苏桐满怀期待的打开纸团,却发现页面上画了一个很丑的王八,她微微转头看着她,了然一笑,取过毛笔修改起那单调的王八。
离歌伸直了脖子去瞧,只见她手腕快速的扭动着,乌龟的龟甲上就画上了阴阳八卦的图形。
然后她以接龙的形式,又传给了七殿下
太傅见离歌一次次扰乱课堂秩序,怒气冲冲的将她赶了出去。
第一日,她在门外罚站了一日,走时,太傅脸都是绿色的。
第二日,离歌依然不听课,在八殿下的助攻之下,她又在门外站了一日。
但这样明显起不到效果,她开始逃课,在皇女监里瞎逛。
她悠闲的哼着小曲,撑着腰一副地霸的模样,忽然,一股仙乐传来,她让跟随的男侍停留在原地,爬上面前的假山往对面悄悄看去。
经过她多日打探出,太傅有一小儿,生得貌美如花,喜爱吹曲,每日乐趣便是来这小池塘散步,今日总算给她逮着了。
她扯了扯脸,挂上坏坏的笑容,跳下假山步步紧逼。
“美人儿一个人呐。”
“你!”美人惊吓的连连后退,他身边的仆人挡在她面前。
“你是何人!”
“本殿下就是常年卧病在床的九殿下。”她将九殿下三个字咬得特别清楚,怕那仆人记不住又说了一遍。
推开那仆人,离歌走到那美人的身边,猥琐的看着他。
“小公子,贵姓啊。”
“走开!”
那美人手臂一挥,她故意崴了脚跌落进一旁的水池里。
“救救命,本殿下不会水!”
怡宝殿的男侍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大喊着人。
美人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明明没有用力,怎么她就飞出去了!
离歌瞧着一群男侍哭哭啼啼的就是不下来救她,害得她再演下去就露馅了。
她心里暗骂一声,将自己慢慢沉进水里,喝了几大口池塘里的水。
当来救她的女侍出现时,水面上已经看不她晃动的脑袋了。
就这效率,皇宫不淹死人才怪。
事后,九殿下因为调戏太傅之子跌入池塘的丑闻传遍了整个皇宫。
果不其然,还没等到第二日,她被太傅赶到教堂的消息就送到了她的手上,她亦是成为了第一个被赶到教堂的皇女殿下,实属荣幸之至。
终于能远离那些自以为是的皇女们了。
为了欢迎她的到来,教堂里的各家小姐们还特意给她举办了一个,危险指数高达八星的欢迎会。
从踏进教堂门槛时,她便察觉到空气里似乎有点不对劲,机关重重,左右躲闪,为了不露出自己的实力,她只能假装不痛不痒的受了点伤。
“先生好。”她有气无力的点头,捂着流血的手臂找寻着自己的位置,但没想到,这里所有人都以坐在后排为荣,座无虚席。
而对比前排竟然空无一人。
她无所谓的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伤口越来越疼,她甚至怀疑那些东西是不是抹了盐水,她趴在桌子上休息,渐渐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