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我是谁”慧通大师忽然问起。
“慧通大师啊。”她如实的说着。
“他果然没告诉你。”慧通大师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不等她露出疑惑的表情,继续道。
“我是慧通大师,也是你的祖父。”
离歌惊讶的张大了嘴。
“祖、祖父!”
她有些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除了爹爹和那些哥哥弟弟,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可,可是,为什么你变成慧通大师了”
慧通祖父像是想起了一些伤心往事,有些惆怅。
“我本是慧通,却因为她,而不再是慧通。”
太深奥了,她不懂,究竟慧通是不是她祖父的事情,她还是要问过爹爹才放心。
“慧通大师,我回去问问爹爹,他说你是我祖父,我到时再来拜见你。”
“不必刻意前来见我,有缘自会再见。”他们若是有那个祖孙缘分,自然还会再见,若是没有,他也不必强求。
无论如何,他都是老者,离歌还是恭恭敬敬的拜了拜才离开。
烟花还在不停上升,炫彩夺目,她回到花湖边,没想到却遇到了白日里被她救下的小乞丐。
小乞丐被人打断了腿,拿着一个破碗在地上爬动。
“怎么回事!”
她气愤的走到小乞丐身边询问,今儿白天的钱百花了!
“恩,恩人。”小乞丐见到她,忽然就哭了出来。
他哭诉着,很感谢离歌救了他,后来他拿着药回到破烂的寺庙,却没想到那群人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二话没说就将他打至残废,还抢走了他的药。
“可恶,本皇女要救的人也敢打,明天让你知道姑奶奶也是个刺头!”
现在大街上不是很方便,她抱起小乞丐来到路边人少的地方,撩起他的裤脚检查他的双腿,还好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忍着点,我帮你正骨。”
“嗯。”小乞丐红着脸,弱弱的答应着,只听骨头一阵脆响,他脸色瞬间苍白,泪水在眼里打转,却也只是痛苦的哼了一声,咬着牙,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离歌对他有些佩服,寻常人有这样的忍耐力,很不错了。
“好了,你现在休息一会儿然后慢慢试着抬动双腿,知道吗”
她揉了揉他的关节缓解疼痛,然后把他的裤脚挽了下来。
“嗯。”
小乞丐痛得喘气,又红了脸,知道她是位贵人,心里十分自卑,连以身相许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有一座私人宅院,没有仆人,可能已经落了灰,不过格局都挺好,以后你就住那里吧。”离歌本想将他带回皇宫,但身份不明之人带入皇宫,只怕会惹诸多嫌疑。
“这怎么可以,我只是一个小乞丐。”此时,他更加自卑起来,却也十分渴望,希望自己能借住机会,攀上金枝。
“这样吧,我那个宅子没人住,你就负责帮我看护宅子,没事就帮我扫一下灰。”嗯,以后不想回宫,也可以顺便去宅子里小住。
“多谢恩人。”小乞丐哭得满脸泪水。
“别哭,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竹儿。”他搽掉泪水,也擦去了脸上一部分污垢,离歌这才发现,原来这小家伙皮肤还挺白。
“竹儿,你试试能不能走,我送你去宅子。”
竹儿试着动了动,已经能走路了,他还是故意摔倒了一次。
“啊!恩人,疼。”
“还是不利索”离歌皱眉,不应该啊,按理来说,应该能走路了。
“嗯哇,又要麻烦恩人背奴了。”他脸颊微红。
离歌摇了摇头。
“没事,耀,你背他。”
竹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像提狗一样提在手里。
离歌嘴角微动,这男人怎么越来越野蛮了。
“耀,你温柔的点。”
“嗯。”又是从鼻腔里发出的极不情愿的嗯声。
竹儿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跟着她,也不敢起什么勾搭她的心思,衣领勒得脖子难受,但现在他却不能说自己能走了,生生忍了半路,这才敢说自己腿脚已经能走路了。
绕过几条街道,三人来到一处算不上豪华却也不差的宅子。
宅子没有挂上门匾,耀拿出钥匙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
灰尘没有想象的多,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离歌把其中一把钥匙交给了竹儿,吩咐了一下注意事项,就离开了这里。
竹儿目送着她离开,自己烧了水洗澡上药,半夜,他披着衣服看着那些奢侈的物件,兴奋又害怕,兴奋自己离开那穷窟窿,害怕这只是一场梦会醒得太快。
君无赏了烟花,正打算离开时,却瞧见离歌抱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传过人群,他没兴趣去打问,就沿路回了正街,打算去醉梦瞧一瞧母亲产业发展得如何。
醉梦顶楼,漆黑的房间中,财宝伤心欲绝的把自己藏在角落,没想到,原来离歌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连句问候也没有,实在是太过分了。
“公子,少主子来了。”仆人在外敲门,他一点都不想搭理,但君无这个人,却是他不得不见的。
“知道了!”
他点燃烛火,坐在梳妆台前,用胭脂粉遮住自己哭红了的眼角。
“表哥!表哥开门!”书秋嘴里叼着糖葫芦,用力砸着门。
“表哥!听说你被女人抛弃了”
“滚!”
自己给自己闹笑话就算了,现在连表弟也要笑话他!混蛋,是谁泄露了消息!
他原本平复了不少的悲伤,一瞬间又涌了出来。
他打开门,却瞬间眼馋了他手上的糖葫芦。
“你哪里来的糖葫芦。”
小姨把钱看得紧,绝不给他分文,君无就更不可能给他买了。
“离歌送我的啊,呐,给你留了一串。”
“你说谁”他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歌。”书秋重复了一遍。
“哪个离歌。”
“我哪知道,不过她好漂亮啊,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好看。”书秋眼里满满的都是她的模样。
“糖葫芦给我!”他一把夺过糖葫芦,连他嘴里的那支,也夺了过去。
“唉!那只是我吃了的啊!”
“吃了的我也要。”
可恶的姑苏离歌!不来找他,到是和他的表弟玩一起了!怎么可以这样!他越想越气,连串糖葫芦的竹签也咬了下来。
“呃……”
书秋想要提醒他,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