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旧的房子内,菲特稍微捡了些树枝木柴等等,作为柴火为这不能提供照明和防寒的房子提供一些亮度和温暖。
不过即便在炉火旁身体得到了十足的温暖,菲特和墨萧的内心仍然没有从失去阿莱尔当中振作起来。
良久,菲特拍了拍墨萧的肩膀说道:“将人你先去睡吧,今晚我来放哨。”
“嗯。”墨萧机械式的回应,一手拿着摸上去有点刺刺感的被子,倒头睡去。
菲特见状便拿着一杯热汤,坐在了睡着的墨萧旁边,一遍喝着一遍看着周围的情况。
但这其实都是假象,事实上菲特一边做着放哨的工作,一边完全的放空了自己的大脑,尽量什么都不去想。
因为他经历过一次,失去重要的人的经历。
“当初的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呢?”不经意间菲特说漏了嘴,但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
但回忆这种事,就是在你不愿意去回想它的时候,疯狂的涌上心头。菲特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和阿莱尔有关的任何记忆。
“唔!”连手中的热汤滴在腿上都没有发觉,完全被回忆给支配了的菲特,渐渐的,眼神望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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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上他别就想我帮加入你们!”一位绑着单马尾的红发少女,对着一群身材结实的壮汉对峙着。但与外表巨大差异相反,红发少女的气势极其强大,压的那群壮汉不敢随意动弹。
一位同样是红发的少年,在红发少女的背后,为自己的姐姐助威。
“但是啊…这小子也太软弱了…”
“胡说八道!我家的弟弟我护着就行了!要是我弟弟不能进来,我就带着他一起远走高飞!”
菲特看着这熟悉的记忆,不禁摸了摸被眼罩挡住的眼睛。他还记得,自己的右眼是因为什么瞎掉的。
不一会,眼前的场景瞬间转变,来到了他一直厌恶的竞技场。
红发的少年早已成长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站在了空荡荡的竞技场上,对峙着一位双手拿着小型枪刃的人。
一声令下,男人瞬息杀到他的面前,但熟悉对手的他一个闪身再次将距离拉远。
男人见状立马掏出一个球状物品,直接砸向了地面,整个人同时融入了空气中。
已经明白对方透明化了的他,不慌不忙,左手立刻燃起一团火焰,像是甩鞭子一样狠扫了一圈。直接打中了空气中透明化的男人,火焰同时还蔓延了他的全身。
“这是我第一次胜利。”菲特的印象十分深刻,当初这一战还为了他和他的姐姐打响了名声。
又是跟刚才一样,场景瞬间改变。来到了那片血色天空。
“爸爸。”阿莱尔呼唤道。
“我在。”
“将人就拜托你了。”
“明白了,天秤。”突然,菲特的右眼突然一热,痛疼瞬间到临,痛的他只能捂着自己因坏死,早已失去直觉的右眼蹲了下去。
“这只是阵痛而已,菲特先生。”天秤摸了摸菲特的头。
“天秤…你想干嘛?”
“这是报酬,那么,这次真的永别了。”
菲特的周围瞬间陷入黑暗和宁静,只有右眼的疼痛证明着刚才的情景并不是幻象。
菲特一下子被惊醒了,准确来说是被右眼的疼痛给痛醒了,但一起来,便发现周围已经天亮了,而且躺着的将人也早已不见了。
“好痛….将人呢?”疼痛让菲特的大脑暂时处理不了现在的情况,无奈之下只好先去洗手间的橱柜找些绷带之类的。
结果他刚走到洗手间的门口,里面的人将门打开来,与菲特撞了个面对面。
刚还想说些什么的菲特,看见对方此时的打扮傻了眼,啥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额…”发出了这种不明所以声音。
“难道说我剪的也很差?”墨萧稍微顺了顺自己前面的刘海。
“你的头发!”
没错,墨萧将一年多没剪的头发给剪掉了,剪成了刚下地底的那种齐肩短发了。
就在菲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墨萧便朝他招了招手。
“干嘛?”他问道。
“你的头发也很长了,一点都不像个男人了。过来。给你剪一下。”
然后菲特还真就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给墨萧修剪起了头发来了,因为没有剃刀这种东西,所以只能用剪刀一点点的进行修整。
“将人…你…”菲特还以为墨萧的心情仍没有恢复过来,刚想询问,却被她打断了。
“我还是觉得,心里很痛苦。”剪刀咔擦咔擦的声音,伴随着墨萧的声音传进了菲特耳内。“但是,不能因为悲伤而停下脚步,我想,阿莱尔他也不愿意看见因为悲伤而停滞不前的我们。”
“那跟剪头发有什么关系吗?”
“哼哼,也算是回归一下以前吧,”
“什么玩意儿啊….”
剪刀声停了下来。
“好了,看。清爽多了吧。”墨萧清了清菲特脖子上的的碎发,手肘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
镜子前的菲特,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那副与牢狱中的墨萧见面的菲特。还担心对方耳朵情况,花钱买入纸笔,一个人悄悄的跑去见墨萧。
菲特发出了自阿莱尔走后第一次的开怀大笑。
“干嘛啊?”墨萧还以为菲特笑他剪的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菲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想起了一开始我们见面时做的傻事。”说完,菲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眼罩。一把将其摘了下来。
“你….”这还是墨萧第一次看见摘下眼罩的菲特。“原来你右眼没瞎啊。”
镜中的菲特,右眼不再是坏死的坏眼,而是闪着金黄色光芒瞳孔的眼睛。仔细盯着仿佛还能看见龙的图腾刻在里面一般。
“今天好了,被某人治好了。”
“谁这么厉害,把你坏了这么久的眼睛给治好了。”
“特别的厉害,以至于我得完成一个相当难完成的任务,才对得起这份报酬。”
“诶?要我帮忙吗?”墨萧还以为是什么清理特别难处理的怪物之类的。
“不,这次不用了。”因为是保护你啊,这种话菲特只是将其埋入了心中,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