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浅蓝色粗布衣衫的侍女端着各式菜肴鱼贯而入。
坐在外堂的食客都看傻了眼。
这是谁那么豪气,居然点了那么多的菜肴,这些侍女一个接一个往里面送菜,他们里面到底是有多少人等着吃饭呢?能吃完么?
这家酒楼的东家听说有人把楼里的所有菜,加上糕点都点了一份,立刻让大厨们抓紧时间做菜,这若是延误了时间,可得赔多少银子?
165种菜肴糕点,摆了五个桌子才勉强搁下。
侍女们退下,店小二也跑来沐渊白这边好声好气道:“公子姑娘请慢用,有什么事儿立刻唤小的就成。”
关上包间门,瞬间清静。
安以绣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吃了一会儿,安以绣才发现沐渊白一直在撑着下巴看她,冲他一笑,顺手夹了一块猪蹄放到沐渊白碗里:“别光顾着看我,自己也要吃啊。”
沐渊白蹬鼻子上脸,用手指了指张开的嘴:“娘子喂我。”
安以绣倒也没觉得烦,反而觉得乐在其中。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和沐渊白第一次去西凉皇宫,那个时候他脸上还戴着面具,就露出一个精致的下巴与那张性感撩人的嘴。..
记得他当时也是如现在这般,看到安以岚给沐禹宸加菜,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王妃,吃的好香,你都不管本王有没有用膳么?”
还记得当时她给他夹的是……四喜扣肉,他还有点嫌弃她口水的样子。
想至此,安以绣更是眉飞色舞的笑起来。
沐渊白冲她挑眉,夹了一筷芙蓉虾喂她嘴里:“娘子在笑什么呢?不如说与为夫听听?”
小怪物从安以绣袖袋里蹦出来,抱着一个小鸡腿,站在比它身子还大的盘子上气呼呼的咬下几口肉,嘴里哼哧几声:“你们两人当着我这个单身兽面前这么卿卿我我真的好么?”
沐渊白睨了小怪物一眼,声音淡淡道:“娘子,我看可以让小红和它配一对。”
小红是之前在安府禁地的红蟒蛇,极其怕小怪物,但是,性别为公。
小怪物听到沐渊白的话,顿时将爪子上的小鸡腿狠狠掷向沐渊白,龇牙咧嘴的大声道:“胡说!小红是公的!本圣兽也是公的!本圣兽没有龙阳之好的癖好!”
看到沐渊白唇角抿着笑,小怪物只觉得自己的话,这个臭男人根本没有听进去,转过身对着安以绣,可怜兮兮道:“小绣绣,他欺负我。”
言下之意是要安以绣替它出头。
安以绣哈哈笑了两声,接触到沐渊白默默注视她的视线,嗝了一声,义正言辞道:“那个……其实,我夫君说的也挺有道理,你如果实在饥渴,可以和小红拉郎配,相信小红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
小怪物瞪起绿色的大眼睛,一只小爪子用力的指向安以绣,似乎是在控诉她偏心不公平。
不远万里的小红打了个喷嚏,小绿豆眼左右看了看,吐着信子将自己盘成一坨,像是一个大红色的鞭炮圈:唔,是谁在想它了么?
这么大五桌子的菜式,安以绣和沐渊白两个人自然不可能吃完,甚至有些菜一口都没动过筷子,用铺张浪费形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嘭!”
突地一声响,包间的雕花轩窗被外力撞破,木窗的窗棂零零散落一地。
只看到一个身穿白色外袍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柄银剑指向沐渊白:“把血凝珠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沐渊白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扯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双桃花眼转向身旁的安以绣,见她一派淡然,觉得她并没有吓到,心情这才算好些,睨了那男人一眼,嘴唇轻启:“要血凝珠?你是哪根蒜?”
安以绣轻轻笑起来,捻了块绿豆糕咬了一口:沐渊白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毒舌。安以绣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白衣男人,长的很是俊宇,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白衣的大袖子用白色布条绑了起来,成了箭袖,看打扮,应该是个侠客,或者说是江湖人士,再看他身材魁梧,应该是个练家子
。
白衣侠客被沐渊白的那番话怼的噎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会儿心情才道:“我不是蒜,我只要血凝珠。”
沐渊白唇角微勾,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轻轻嗤了一声:“你要我就得给?那我要你的命,你给么?”
白衣侠客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回沐渊白,索性握紧手中银剑刺向沐渊白,嘴里还一边道:“抱歉了。”
沐渊白任由银剑向他逼近,甚至还趁着这功夫夹了一块鱼香肉丝放嘴里。
直到银剑距离他的脖颈五厘米时,他手腕微动,原本拿在手中的银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射出去。
“铛”!
一声响后,只看到那白衣侠客,下盘不稳的往后退站了几步,而他手中握着的银剑顶端赫然出现一个小圆孔,竟是被沐渊白的筷子打穿了!
白衣侠客面露惊色,看着沐渊白久久说不出话,好半晌他才道:“阁下……阁下好功夫!”
沐渊白用脚将掉落在地上的银筷勾了起来,不轻不重的将两只筷子并拢放在桌上,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告诉我,你从哪儿知道的消息?”白衣侠客想了想,明白沐渊白问的是他从哪里知道血凝珠在他们身上的消息,秉着以强者为尊的道理,白衣侠客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向他提供情报的人供了出来:“我师兄说,他是在地宫,发现一个脸上长满
红包的老者告诉他的,原话似乎是说有一对长相绝色的男女身上有血凝珠,所以在下便来了,希望阁下不要怪罪。”
“脸上长满红包的老者?”沐渊白扭头看向安以绣。
两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地点在地宫。
脸上长满红包的老者似乎也只有黑老符合这种形容了。
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沐渊白冷声道:“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消息?”
白衣侠客吞咽了一口口水回答:“差不多所有江湖门派都已知晓……”安以绣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看样子,他们又得体验一回被人追杀的“乐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