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那北魏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决定歇战,直接离开北平不就得了,又何苦要和王妃一见?很明显,那北魏的将军还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小主意。
一时之间,绝杀殿成员,和沐家军都在旁边劝阻:“王妃,切不能听信这些小人的话!他们绝对是诱敌之计!”
“是的!或者他们是想将王妃诱骗过去,然后挟持王妃让我们将城门打开,如此一来,可是兵不血刃就能拿下咱们北平城!王妃绝对不能过去!”
将士们七嘴八舌的在旁边劝阻安以绣,生怕安以绣一个脑袋不清醒,就跑去和北魏的将军谈判了。
在他们看来,北魏的那个将军叫他们王妃过去面对面谈话,肯定没有什么好心,定然是打着什么小算盘。
他们也猜的八九不离十,魏巍心里确实打了一点小主意,只要安以绣同意的深入北魏腹地,和他进行谈话,那他就有机会将这个北平王妃一举拿下。
看到安以绣面色不定,似乎是在思考那个士兵的话,笙玉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抬起手冲她拼命的摇,嘴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但安以绣却能看出她想说的话:“王妃,不要去!”
王妃?
笙玉一般不会这样称呼她。
安以绣心中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诧异,但是却因为当下的情况没有考虑太多。
“你回去告诉你们将军,若是他想歇战,便先带着大军后退五十里,让我看到他的诚意,否则一切免谈!”
城墙下的士兵应了一声,扬鞭离开。
或许是北魏那边真的想歇战,到了下午,安以绣派出去的人,探子就回来报告,北魏大军已经撤了军帐,往北平后方退了50里。
北魏那边已经拿出了他们的诚意,下午北魏那边紧接着让上午来传话的士兵带来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两方会晤,可以各带十个亲信,地址随安以绣定!这个条件看似对安以绣很有利,安以绣完全可以将会晤的地点定在北平城内,倘若魏巍同意前来赴约,他充其量也就带十个亲兵护卫,就算事情没有谈妥,她完全可以将魏巍扣在北平城内,或者,再狠心
些,她可以将魏巍一刀杀死。
如此看来,魏巍那边是承担了不小的风险。
玄旻在一旁道:“王妃看样子这个北魏将军是真的要和你好好谈,但是他要退兵,直接退了就行,为何还要和你谈话?”
玄旻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倘若北魏那边要退兵,为何还要在退兵之前和她进行会晤?这不是多此一举的事儿吗?
安以绣坐在紫檀木椅子上,靠着椅背,双手放在两旁的扶手上,右手轻轻的抬起手指,在扶手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倘若他真的要和我谈什么事,不妨让他带十个人来北平的茶楼坐着谈,人在我们北平,他应该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下定决心,安以绣看向副将:“派人给北魏的将军送信,就说我允了,明日让他带人来北平谈话。”
收到安以绣派来的士兵的传话,魏巍呵呵一笑:“好。”
小丫头,希望你明日不要后悔今天的这个决定。
晚上,月黑风高。
安以绣站在城墙之上抬头望月。
一恍然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她与沐渊白似乎也很久未见了,有多久她都快不记得,或许两三个月?或者更久。
听说他到了彭城之后就重病,她担心的恨不得当时就飞过去。
但之后玄旻又告诉她,那只是传言,绝杀殿成员根本就见不到沐渊白。
她在北平根本就得不到关于沐渊白的消息,着实让她心中升起几分担心。
安以绣伸手抚上高鼓的肚子,腹中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估计就在这个月吧,孩子应该就能出生,不知道沐渊白那个混蛋会不会赶在她临盆之前回来。
衣袖被人轻轻拽动,安以绣转头看去,只见笙玉站在她身边,伸手和她比划着什么。
看笙玉的动作,似乎是要她和她一起过去。
“怎么了?”
笙玉嗓子发不出声音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急切的指着她后方。
既然如此,便过去看看,料想笙玉也不会害她。
看到安以绣跟在自己身后,笙玉转过身的瞬间,唇角微微上钩,轻轻笑了笑,倘若安以绣看到,就能发现她根本没有平日里清纯老实的模样。
笙玉一路往前走,脚步有些急匆匆,玄旻和大多数绝杀殿成员被安以绣勒令去睡觉了,并没有跟在她身边,只有大约十来个绝杀殿成员一直跟在她附近。
笙玉不知道要带她去哪儿,一路走到城墙下,正巧碰到卫十二,卫十二看着安以绣和笙玉道:“玉儿,这是带王妃去哪儿?”
笙玉拉着卫十二的胳膊,冲他比划了一下,在安以绣看不到的地方和卫十二使了一个眼神。
卫十二反手在笙玉胳膊上按了一下,表示知晓,几步推开,离到笙玉和安以绣五米之外:“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注意保护好王妃。”
笙玉点了点头,带着安以绣向一条小巷子里走去。
因为夜色已晚,这条巷子空无一人,又因为天色的原因,安以绣只感觉这边安静得有些吓人,不明白笙玉带她过来是要干嘛,直觉让她感到这不是笙玉的行事作风。
“笙玉,这是要去哪儿?”
笙玉只是神色紧张的摆摆手,并且指着前方的道路,示意安以绣跟上她的脚步。
“咻咻!”
起身带着杀意的箭声破空响起,安以绣止住脚步,伸手抓住笙玉的胳膊,准备带着她撤离此处:“不要再往前走了,有陷阱。”
谁知,安以绣只感觉心口一痛,低头只看到一柄银色的匕首稳当当的插在她胸前,而被她保护着的笙玉的右手正握着匕首刀柄……许是匕首的刀刃上涂了强力的软筋散,安以绣只感觉眼前腾起一片白雾,视线逐渐迷糊,只看到笙玉嘴角上扬,薄唇轻启,发出一阵令人不可置信的男声:“北平王妃,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