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贩卖的东西小怪物大多不太感兴趣,唯一能让它开口尖叫的就是小贩们卖的吃食。
“啊啊啊,那个那个绿色的方块块看着好好吃!”
小怪物口中绿色的方块块正是绿豆糕,其实这种东西王府里也会做,就是做的次数不多,对于小怪物来说,这些东西就是它没吃过的。
安以绣买了两块绿豆糕,一块递给小怪物。
只是小怪物呆在她衣襟处,那下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个洞,安以绣一直能感受到绿豆糕的残渣掉到她腰间。
她终于忍受不住,走到个无人的街角处把小怪物拎出来放在肩上:“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我肩上,只要你不说话,别人只会把你当成小狗。”
小怪物老鼠一样的又在绿豆糕上啃了几口,胡乱的点着脑袋:“行行行,你以为我喜欢呆在你衣服里吃东西啊,可没闷死我,不过我可不是什么狗……那种低贱的动物……”
看到有人走近,小怪物急忙低下脑袋吃东西,它现在不是在衣服里,它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它得暂时闭嘴。
在街上逛了一圈,安以绣手里也拎着不少纸袋子,都是小怪物点名要吃的东西。
在安以绣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小怪物时,它打了一个悠长婉转的饱嗝:“嗝——~~~~”
“吃饱了?”
安以绣侧头看小怪物,它急忙忙点头,小爪子覆在它鼓的要成一个球的小肚子发出一阵细小的感叹:“好饱,撑死我了……”
安以绣看了一眼快被吃空的几个纸袋笑了起来:她手上的东西基本都是被小怪物给吃掉的,那么小一个身子能装下那么多吃的她都怕它的肚子被撑爆了。
既然不吃了,就好好游玩一番吧。
“听说江边已经设好了画舫,咱们快点过去吧。”
“好啊,赶紧过去,去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两个小姑娘手挽手的往她们所说的江边过去,脸上可谓一个兴致冲冲。
小怪物也激动的在安以绣肩上跳脚,趁着身边没几个人时,它贴在她耳边说:“快跟上去,我们也去江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外面逛了这么一会儿,安以绣玩心也跟着起来,小怪物想跟着他们去,她也有了这个心思:“走吧,一起去看看。”
在暗处几个人已经换上了一套老百姓的粗布衣服跟在安以绣身边,却因为她有功夫不敢靠近,距离大概在五到十米的样子,因为街上人多,安以绣也没有察觉到什么。
到了江边果真如那两个小姑娘说的,岸上已经是人山人海,有几个侍卫把守着连通江边画舫的入口,时不时放几个人进去也不知道干什么。“雨神节能上画舫的都能为家人求到福顺,女子能容颜貌美,男子可以高官富贵,平步青云,至于孩子,也能一生平安,富贵相伴。那些能上画舫的人也是有福气,我也想
上去。”
说话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他旁边的人似乎也是个书生,跟着迎合:“兄台,你看,这么多人站在江边等着,能上画舫的人少之又少,咱们还是别求这些了。”
听到能为家人求福顺,安以绣瞬间动了心思,凭着娇小的身形在人群的人缝之中穿梭,不消一会儿就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浑然不知刚刚在她身边说这话的两个书生在看到她的举动后对视一眼,并与画舫上的人打了个眼色。
“画舫一共会请九十九人前来赐福,如今还差一位就是九十九位了,这位姑娘便做最后一位上画舫的吧,其他人都散了散了,去其他地方祈福也是一样。”
安以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运气居然这般好,竟被点为最后一个上画舫。
旁人一阵唏嘘。
“哎,都最后一位了啊,算了算了,散了吧。”
“只能等明年再争取上画舫了。”
人群通通往旁边离开,时不时有人撞到安以绣身上。
因为这里人太多,小怪物已经老实的钻进安以绣袖袋,就算别人会把它当做小狗,也不妨有人察觉到它的不同之处,还是小心为妙。
安以绣在侍卫的引领下进了画舫。
之前进入画舫的人已经被赐过福离开,此时的画舫除了几个侍卫便是一个身着紫衣的男人。
那男人长相平凡,丢在人群里绝对认不出他的脸。
见到安以绣,他冲她一笑,指着他对面的椅子邀请安以绣坐下:“这位姑娘,你很有福气,居然是这第九十九位能来求赐福的。”
安以绣也不知道求赐福到底是做什么,坐在椅上冲他笑了一下等着他的下文。
“来人,把水端上来。”
这紫衣男人拍了拍手,立刻有侍卫端着一个铜盆上来,里面放的是清水,搁在安以绣面前的桌上。
“姑娘,你把手伸入水里来,这是一赐福。”
安以绣照做,因为深秋,只觉得这水冰冷刺骨。
“姑娘,再把水拍打在自己脸上,这是二赐福。”
虽然觉得这个赐福挺无趣的,安以绣却也不想驳了南央这边雨神节的规矩。
“姑娘,你看我这边……”
安以绣只觉得凳子忽然下沉,身子突然一阵冰冷,发现她已经在湍湍的江水之中。
抬头只发现刚刚她所在的画舫此时多了一个大洞,她刚刚正是从那洞里掉出来的。
那个紫衣男人蹲在洞边,嘴巴一张一合,安以绣大致能看出他在讲什么:“姑娘,这是三赐福。”
什么一赐福二赐福三赐福!都是假的!
安以绣这个时候若还回不过神就是傻子了,很明显,她这是被人给诓骗了!
她奋力游向画舫,伸手抓向画舫的舫底边沿,却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全是黑影,然后视线逐渐模糊。
只看到几个身穿紧身服的男人手拿匕首快速游向她……
昏迷之前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没曾想到她居然会被人用这么拙劣的伎俩给算计,会是谁?
“哼,还不是落到本郡主手里了。”
看着躺在稻草堆里的女人,邵阳郡主满脸不屑的哼了一声。
“把她给我绑到木架上!”
一旁的下人急忙架着安以绣的胳膊,用麻绳把她绑在木架之上。
邵阳郡主满意的笑了起来,让手下人给她搬来一张太师椅,悠闲的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这才扯着嘴角阴阳怪气的说:“快,给本郡主拿粪水把这个贱女人泼醒!”
她也不在乎距离安以绣并不远,一会儿的臭气会飘到她那儿去,反而兴冲冲的让婢女拿来荔枝给她剥着吃。
一股子的臭气扑鼻,安以绣睁眼只见到不远处邵阳郡主的脸,会想到昏迷之前所经历的一切,瞬间了然。
睨了一眼搁在她脚边的粪桶,再感受到自己浑身的臭气,知道这是邵阳郡主在报复她让她喝下那碗粪水之仇。在安以绣睁眼的那一瞬间,邵阳郡主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本想挑起安以绣的脸好好的奚落她一番,却因为她脸上的污渍味儿太大,抬手在鼻前挥了挥,往后退了一步
嗤笑道:“你这贱女人没想到吧,这么快就落到本郡主的手里了,这叫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哈哈哈。”说起来,自从上次这个贱女人抢了她看中的红布料她就已经命人去将她抓来,没想到却在关押付晴和付锦锦的地方碰上了她,被她喂了一嘴粪,若不是她去找付晴和付锦
锦,错开了她手下的追踪,她早就成了她的另一个人皮鼓材料,又哪里轮得到她喂她吃那次粪?
安以绣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目光平淡的看着邵阳郡主:“那你要怎样?”
“本郡主要怎样,你这么聪明,要不要猜猜本郡主会对你怎么样?”
对于邵阳郡主来说,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她抓来的人在知道自己会死之后,露出的绝望与挣扎疯癫的神情。
就像猫捉了耗子之后,并不会立刻咬死,反而会一次一次的放生耗子,捉弄耗子,直到耗子被玩死。
对她来说,如今的这个贱女人就是她这只猫捉来的臭老鼠!
不过,她不会杀了她。
因为营主要这个女人,她没有胆子反驳营主的话,虽然她不能杀了她,但是,只要她不死,营主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
她会用其他的办法来折磨这个贱人。
她会让人绑上这个贱人的眼睛,然后在这个贱人身上一刀又一刀的划开她的皮肤。
那种感觉,让她觉得是无比的美好,又能闻到让她向往的鲜血的味道了。
安以绣猜不到邵阳郡主的心思,但从她脸上露出来的疯癫神色来看,她定然打着什么坏心思,不过她也不想去猜,她从不会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
“不猜是么?”邵阳郡主见安以绣并不回答他,只认为安以绣是被她的这话给吓破了胆子,拿过一面人皮鼓在安以绣面前晃晃:“哎,给你看个好东西,你看这面人皮鼓上面的人脸你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