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满足了沐渊白那个混蛋之后,安以绣这才想起来被他扔出去的小怪物,刚才她就看到小怪物东边秃一块毛,西边秃一块毛的过来,走路的时候还有些跛,也不知道如今
小怪物怎么样。
找了一圈,最后在墙角看到缩成一团巴掌大小的白团子。
将小怪物轻轻拎起来,却遭到小怪物奋力抵抗:“别碰我!哼!我不想和你说话!走远一点!”
“别生气啦。”安以绣笑着看它,有些低声下气的道歉。
小怪物睨了安以绣一眼,用冷哼回应她。
“我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安以绣软言细语。
小怪物这次连看也不看她,直接拿一个小屁股对准安以绣,看它屁股一撅,安以绣心上腾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
只听到“噗”的一声,小怪物速度跳离此处,只留下一团臭气留在空气之中。
又来这招。
安以绣屏住呼吸,打开轩窗吹风,自己则跑到室外呼吸新鲜空气。
小怪物很不满安以绣逃离它制造的臭气熏天的环境,重新蹦到安以绣面前,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字一句道:“谁让你离开的?”
安以绣哭笑不得,感情闻它制造出来的臭气是惩罚咯?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些没有。”安以绣冲它招手,它扭着身子瞬间别扭起来:“不!我才不要!”
眼见着小怪物就要蹦着离开,安以绣先一步将它拦了下来,拎着它的后颈皮打量了一下它的身体状况。它左身侧有差不多一个瓶盖大小的伤口,伤口上的白毛全都被扯掉,只留下一团红赤赤的伤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沐渊白说她昏迷也有几天了,小怪物身上的伤口居
然还没有愈合,往外淳淳流着鲜血,染红了它最喜爱的白色皮毛。
小怪物一般的形态本身只有巴掌大小,身上伤口相比它的体型算不得小。
它后右肢整个腿上的白毛都掉了个全,没有白毛遮盖的腿儿又红又细,就像是刚出生营养不良的小狗儿,安以绣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它的腿给折断。
看到安以绣认真的看着它的伤口,小怪物从心底浮出一丝委屈。这些天安以绣昏迷不醒,也没有人过来安慰它,好吧,知道它存在的人也只有她和沐渊白,但是她那个男人一直认为是它把她拐到南央,别说对它有半点儿关心,一天到
晚的给它冷脸看,今天还把它从房里摔了出来,它身上还有伤呢,行动也不方便,身侧的伤口直接摔到了窗户外面小花圃的尖石头上,所以它的伤口又裂开了。
想到这一切都是拜她男人所赐,小怪物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在安以绣手里蹬着自己的小腿儿。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说话!”
“你如果不想理我也可以,但先上药,乖。”
安以绣说着也不顾小怪物的挣扎,直接将它带入房里。
房里还有刚才沐渊白给她敷的金疮药,现在正好给小怪物用上。小怪物也不过是为了引起安以绣的注意,撒泼闹腾了一会儿,见安以绣依旧和它轻言细语,原本的不满也被她拂去了不少,但心中依旧有些梗的慌,不愿意就此便宜的原
谅安以绣。
在她给它上药的时候故意蹬着小腿儿把她手中金疮药瓶的药粉踢的洒满了一床。
哼,谁让她男人刚刚那样对它,它就是不乐意,不乐意!
沐渊白从外面走进来,手中端着给安以绣熬好的中药。
风吹过来,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儿便飘了进来,安以绣忍不住皱起了鼻子,又要喝中药了……
小怪物见安以绣露出难受的表情,又趁机踢了踢她的手,却不小心踢到她伤口上,惹得她倒吸一口气。
沐渊白听见这边的动静,将手中药碗重重搁在桌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眼见着小怪物将金疮药粉撒了一床,冷冷看着小怪物。
小怪物看到沐渊白,想到他刚刚对它下的狠手,大眼睛一瞪直视沐渊白,似乎它只要转眼就落了下风。
沐渊白桃花眼微眯,气势更甚,最终还是小怪物心虚转开视线,鼻子里却不满的哼哼:“又来欺负我!哼!”
安以绣顺了顺它的毛:“谁欺负你我揍他。”小怪物眼睛转向沐渊白,满怀坏心的说:“他!刚刚把我扔出去,你应该还记得吧,而且你刚刚和他说了好多我的坏话,他才对我看不顺眼的,你揍他,给我揍他!揍的他
满地找牙我就原谅你!”
说完这番话,小怪物挺起小身板,试图给它增加几分气势。
安以绣象征性在沐渊白胳膊上打了一巴掌:“你看,我帮你揍他了,消消气?”
小怪物得寸进尺:“不行!你这根本就不是揍他,要狠狠的一下!发出响的那种!你糊弄我!”
沐渊白睨了它一眼,拎着它的毛准备再一次扔开它,看到它身上的伤口裂开,最终还是放轻了力道,把它搁在桌上,冷声道:“一边玩去。”
小怪物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含泪看着安以绣:“你,你说话不算话。”
沐渊白一眼瞥过去,小怪物吸了一口气,气哼哼的离开房间,扔下一句:“你们都是大混蛋!”然后不知道蹦到哪儿消散心情去了。
那个闹人的小怪物终于离开,沐渊白换上笑容坐在安以绣身边:“娘子,来,吃药了。”
安以绣瞪他一眼,推开他手中的药碗,为了不喝药借题发挥:“小怪物伤的那么重你还扔它。”
“为夫错了,娘子先喝药。”
安以绣看着那碗黑糊糊散发着苦味儿的中药鼻子皱的更紧:“不要!我生气了,不喝药!”
几次下来沐渊白若还不知道安以绣是为了逃脱喝药才和他发难那就怪了。
沐渊白唇角笑意渐深:“娘子,确定不喝?”
安以绣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斩钉截铁回答两个字:“不喝!”
见沐渊白起身,以为他会依着她把那碗药倒掉,欢心雀跃刚刚浮上眉梢就见到他站在她面前喝了一口药,然后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接着,只觉得嘴中一苦,她恨不得立刻就吐出来。
察觉到安以绣的动作,沐渊白的唇紧紧堵着她的嘴,硬是让她把那药给喝了下去。
沐渊白的力气到底是大过她,她无奈只得在半推半就之下喝完一碗药。
中药难闻,嘴里苦涩,正在她要找白开水喝时,嘴巴突然被塞进了一颗甜滋滋的蜜饯,瞬间冲淡了嘴中的中药味儿。
沐渊白双手撑在安以绣身边,俊脸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娘子,说起来,为夫刚刚也被你打疼了,你都不心疼为夫。”
这张脸愈来愈靠近的趋势让安以绣忍不住往后躺,最终变成她躺在床上,他压在她身上的姿势。
眼看着事态又要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安以绣急忙道:“王爷,别别别,我是伤者,你不可以不顾伤者意愿就……”
沐渊白伸手在安以绣鼻子上刮了一下,瞬间起身坐在她身边:“真把你家夫君当成色鬼了?”
安以绣撇了沐渊白一眼,神色满是鄙夷,小声嘀咕:“可不就是?”
沐渊白挑眉看着她,在她噤声后才转成严肃脸:“邵阳郡主和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对你下死手?”提到这个,安以绣整理了一下思绪说:“我和小怪物到临城地宫寻了天灵地宝之后就到了南央京城,然后在给你和两小麒麟买布料的时候,碰上了邵阳郡主,为了一匹布料起了点争执,这算是第一次见面,很不愉快。然后我又正巧得知付晴和付锦锦失踪的消息,她们俩也算是朋友,然后我就去寻她们了,最后在一个老婆婆家寻到了她们,从绑架她们的人口中得知是有人在背后主使,当晚那人会过来,我便去追堵,谁知道,居然是邵阳郡主,这梁子也就结下了,据百姓们说邵阳郡主是个无恶不作的人,凡
是得罪了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南央皇帝也不管邵阳郡主这些事情,导致邵阳郡主行事更加猖狂,还好你这次过来了,不然我只怕不能活着回去见你们了。”
沐渊白揉了揉安以绣的发顶:“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如今邵阳郡主已经死了,你大可放心。”
安以绣颔首,顺势靠在沐渊白肩上:“就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南央皇帝知道邵阳郡主做的这些事情,为什么还要放任邵阳郡主?”
“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的,你好好休息就行了,过几天等你的伤好了,咱们就回北平,家里两个小子这几个月没见到你食欲都不太好了。”
“好,说起来,我也想他们了,不知道他们如今怎么样。”
他们在这边想着远在北平王府的小包子,殊不知他们如今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危险。
事情开始向隐禅院那位方丈当初所言发展……或许,那两个孩子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