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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心中毫无负累,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喘息着柔声道:“我全都是你的。”
这煽情的话,将他撩拨得心中沸腾。便是翻云覆雨起来……
翌日清晨,刘文刘武前来禀报昨夜之事。
“爷,昨夜属下前去徐府一探,发现府中表面上一片平静,实则有暗卫的存在。”
“对,因着这个,我们昨夜被他们发觉了?且与那些暗卫交过手,都是厉害的角色,我们险些被抓。”刘文说得惊魂未定的。
“一般来说,王府都会有保护自己的人手;却不知你说的是不是这一类。”刘义隆蹙眉分析道。
刘武点头。“爷说得不错,待属下再细细去查探一番才是;但依昨夜的情况来讲,这些暗卫的身手了得,且人数不在少。”
当下商议,刘文刘武依旧隐藏身份继续在城中查看;谢弘微与朱容子表明身份前往府衙去查看案宗,而齐妫与刘义隆则查访民间的问题。
“潘美人呢?你就将她放在这客栈当中?”齐妫笑问道。
刘义隆若有所思点头道:“她既是管理后勤的,便是由她在这客栈待着,咱们回来时,也能万事齐全了。”
齐妫也不在说此事,只道:“以夫君说得为准。”说完便挽着他的手出了去。
潘惠儿站在楼上的栏杆前,看着二人手挽着手离开的模样,脸上微笑的表情都是挂不住了。
“主子。”启儿瞧着她那模样,真真也是可怜。
潘惠儿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转身回房,换了一身男装,对着启儿道:“我们跟在后面便是。”
齐妫与刘义隆一行在街上随意地走着,虽是冬日,但街道两侧还算是较热闹的。
“如今看着,却也还算是太平的。”齐妫点头。
这话才刚说出来,迎面走来一男子,抬眼见着齐妫站在路边,竟是含笑上去打招呼,笑道:“小娘子,瞧着你这模样,是迷路了么?”
齐妫看着他便是想起那年雨夜里遇到的那个人。一阵嫌恶,却忍下心来道:“多谢公子关心,小女确实是初到这里,但却不是一个人。”说完转头看着身边的刘义隆浅笑,酒窝轻现。
刘义隆轻笑,转头冷脸看着站在跟前的男子,道:“不知阁下找我们有什么事?”
初看之下,男子并未觉得眼前的刘义隆哪里不对,细看之下,竟见他清冷的眼眸中透着一股子威严,倒是没来由地生出一股胆怯来。却又心中不甘,道:“不敢,我乃是太守之子徐廷与。”
齐妫煞有介事地点头,转头看着刘义隆问道:“不会就是当初那个弑杀少帝的叛臣徐羡之的侄孙罢?”
徐廷与面色一变,道:“这位姑娘,看你生得倾城绝色的,却是能说出这等话来,我伯父并未作出这等事情,皆是因为朝中有些奸佞小臣污蔑才至此的!”
“大胆!”后面的刘武冲上来站在徐廷与跟前。
徐廷与后面对的一群人也跟着冲了上来。
“徐公子,你这般说,有妄议朝廷之嫌;言下之意便是说当今圣上不能明辨是非了。”齐妫淡淡道。“若你这番言语叫皇上听到了,只怕能叫你即刻便死了去!”
那徐廷与上前,看着她,笑道:“若得小娘子垂青,即刻死也是值得的,哈哈哈!”说完便要伸手去挑她的下巴。
刘义隆一掌打过来,叫那徐廷与猝不及防,咬牙蹙眉道:“来人!给我上!”
刘武上前几下便是将那一群小喽喽全都放倒了去。那徐廷与见着那刘文还护在齐妫跟前没动手,自己的人已经全都倒了下去,当下便识趣地转身就走,还不忘道:“小娘子!你等着我!”
刘义隆幽暗着眼神看着徐廷与远走背影,手上的拳头早已握紧了来。
“你们这些人是外地来的罢?可是别得罪了这小阎王了!”旁边一菜摊上的老头儿摇头叹息道。“别看着你们一个顶十个的,到时人家来一百个,看你们拿什么赢。”
齐妫听着这话,便赶紧上前笑问道:“老人家,这位公子果真是太守之子?”
“我老头儿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你们这些外地来的人小心些。”老头儿躲闪着眼睛道。
“他们平时可是在这里欺行霸市的?或是调戏民女?”齐妫蹙眉问道。“既是这样,你们可是有报官?”
“姑娘你是开玩笑呢?这赖……本就是官家人,自古以来官官相护的到底谁人不懂?我们去报官?然后叫官家抓了我们打上几板子,这事就算了解了?我们没处受疼啊?”老头儿郁闷看着姑娘,看着挺聪明的一姑娘,原也不过是徒有其表。转而见着刘义隆,倒是一惊,赶紧上前去,笑道:“哎!你这小子,如今是长大了不少了。”
刘义隆初在听她说话,这会子见着老头儿走到自己的跟前说了这么句话,当真是一脸的蒙,疑惑道:“这位老人家,可是认得在下?”
那老头儿兴奋得不行,上前道:“你肯定是不记得我了,我却是记得你的,当年就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如今瞧着你这模样,必定也是混得不差的。”
几人面面相觑,转而看着老头儿,问道:“若果然如此,可知道我叫什么?”
老头儿摇头。“不知道,当时不记得问了。不过当年我是买包子馒头的,哈哈哈,如今改行啦!”说着便挑起担子上肩头,对着他道:“可是要到我这老头儿的家中去瞧瞧。”
刘义隆想破了脑袋,却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曾经遇见过一个卖包子的什么人,且是个老头儿?
“我们也正好讨口水喝,那便多谢老人家了。”齐妫顺手拉起刘义隆的手,跟着老头儿走了去。
刘义隆虽不明白眼前这位是何人,但就徐廷与的事情,他还是想要去跟着了解一番的,当即对着刘文道:“去给老人家挑担子去罢。”
那老头儿肩上一轻,心中顿时愉快了不少,对着刘义隆笑道:“果然是个好小子!有出息了。”
齐妫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这堂堂的皇上,在他眼里竟然是个小子!不知者无罪啊!
走了半日了,才见着一间土屋子立在小路上,屋前放着好些柴垛与草垛,一只母鸡嘀嘀咕咕地在门前晃悠着,门扉紧掩。阳光洒落在屋顶上,投下些许的阴影,恰似这眼前老人的步履阑珊。
进屋内,家具甚是简陋,陈旧的桌面上,摆放着几个土陶瓷碗,老人用袖子擦了擦,便倒上了水,递到了他们的跟前,自己也坐下来,饮了一海碗,依旧用袖子擦了一下嘴,笑道:“好小子,你可是不记得我的;可是记得当年在前后无人的地方,可是有个卖馒头的人?那时你不过几岁的孩子。”
几岁的孩子?刘义隆想着,最后还是放弃了与他说这事了。
“太守徐佩之是个怎样的人?”刘义隆问道。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这样的小民如何能知晓了去?不过他儿子每日总要上街来讨要钱财来,若是不给,便是别想在那呆下去了!所以,我们赚的钱,有一半是到了他的手里的,太守也是不管,任由他去!”老头儿抱怨道。“先前卖包子,后转而买菜,却不想,那徐廷与强行掳走了我女儿之后,老婆子气死了,女儿也不知去向,我们这个个穷苦百姓啊!哪天才是个头!”说完,竟是忍不住老泪纵横来。
齐妫见着他这般,于心不忍。问道:“那,老人家可去找过您女儿呢?”
“上哪里去找呢?难不成那徐府是任人随便能进的?如今只剩得我这一个孤寡老人的,只盼着她还是活着的便罢了。”
“那你可有报官?”齐妫不甘心地问道。
“姑娘啊!报官不过是挨顿板子!我已去过两次了,差点就叫我这把老骨头全散架了!”老头儿擦着眼泪儿叹息,又摆手道:“哎呀!我与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也是外地来的,做不得主。”
“那可不一定,老人家,这报官还是要去报的。”后面刘文忍不住道。
老头儿眼眸一亮,对着刘义隆问道:“你现在可是大官了?比那太守的还要高了去?”
刘义隆含笑点头。“你不用怕!我会给你撑腰的。”
“果然是没看错你!当日便想要跟着你的,却不想你拒绝了。”老头儿笑了起来。
看着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又听着他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叫齐妫一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附在刘义隆的耳边耳语起来。
刘义隆恍然大悟,细细看了他那眉目,果然还是有一点印象的,当下也是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在当初那般不起眼的人,却也能再一次相遇了去。“你放心,明日我给你写了状子,只管拿到衙门去,我定是会为你做主的!”
老头儿眼睛闪亮道:“那我女儿可是能回来了?”
“若是你女儿……还在,定会回来的。”齐妫笃定道。
那老头儿一忽儿泪水又下来了,赶紧擦了去,笑道:“你们今晚就在我这里吃饭,我去,我去将那只老母鸡给宰了,炖给你们吃了去!”
齐妫拉着刘义隆站起来,摆手道:“老人家,不能了。今晚公子还得给您写状子去呢!,没时间了,改日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