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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妫以手托腮,看着他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本来深邃的眼眸一点都看不出可爱的,但因着这睫毛,却是可爱至极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刘义隆见着傻呵呵地看着自己,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说完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抚了抚。
齐妫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有时看着你也是挺可爱的。”
伸手夺过她的手,笑道:“是罢!喜欢吧?”
齐妫点头,拉着他的手,转身站在窗前,指着那太湖道:“若不是担心你的安全问题,我倒是想要去走一走。”
“好啊!再忍两天!”刘义隆伸手在她的鼻尖处捏了一下。
晚间,刘文刘武果然带来了消息。
那徐廷与确实在城西有一栋宅子,但宅子内的人,外面的人却并不知晓。白天也并不好查探。
“属下觉得晚上也不好去查看了,毕竟徐府这边已经连续两次被入侵,城西这边肯定会警惕的,现在肯定也是戒严了。”刘文分析道。
众人也都点头同意。
“属下明日再到那宅子前跟踪些人,抓来问一问便知里面有些什么人的。”
刘义隆倒是发觉这小子跟着自己现在也聪明了不少。“刘武说说,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皇上,属下这边确实发现了徐佩之到了城郊的一处,那里全然是帐篷。”刘武顿了顿道:“属下去时,他们正在训练,瞧着他们训练的样子,肯定有些日子了。”
“大概有多少人?”刘义隆握紧拳头问道。
刘武略微思忖了一下,道:“皇上,只怕不下五百人。”
“这么多人,难不成这吴郡的其他人都不知晓了去?”齐妫蹙眉问道。
“属下不知,但恐怕这吴郡的其他人,都叫徐佩之控制了也未可知。”刘武分析道。
“刘武你与朱容子一起跟踪了徐佩之,防止任何意外发生。在我将这状子递上去之前,你只要时刻注意他便是,在之后,便伺机将他抓了!直接扭送回京!”刘义隆果断地道。
“那我呢?”刘文心中难免酸酸的,毕竟自己一直都跟着朱容子的,这会子皇上竟然将他与刘武放在一起。
“刘文你明日给皇上劫个徐廷与府中的人来,我们细细问了,再将这状子递到官府去。”齐妫看着他那模样,又笑道:“等状子的事情解决了,徐廷与便解决了。若是谢弘微那边再能将账本与案宗弄到手,徐佩之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届时就由你与朱容子押解徐佩之进京罢。”
刘文这才顺了口气,点头称“是”。
朱容子依旧回府去监视徐佩之的一切行动。
而潘惠儿听闻这边出了这等大事故,自然是不肯将自己置身之外的,在院中用膳的时候,便特特上前与刘义隆说起此事。
“爷,虽臣妾帮不上什么忙,但好歹是个大活人,总能有些用处的,还请爷将臣妾带在身边,臣妾一定不会成为您的累赘的。”说完便是委屈地垂头。
刘义隆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她,道:“你现在在客栈内,最是安全,就是我现在也不轻易外出呢!若是外出,必然也是要万分小心的。”
齐妫却是突然插嘴道:“我看这样,明日刚好也需要出去查探查探,不如便叫潘美人一起去了,我们也是装扮装扮,就像那等富家子弟游山玩水的模样便是。”这主意便是想着,现在这城中闹出这许多事来,必然会有人注意到他们几人的,不如明日便干脆盛装出门,权当是来游玩的。
“那,便依夫人所说罢!明日你也跟上便是。”
潘惠儿露出甜甜的笑容,赶紧施礼道:“多谢爷!”转而道:“谢谢夫人!”
齐妫笑了一下:我不曾想去可怜谁!现在是在宫外,我自也不会计较在宫中的那些规矩。“明日既是游玩,丫鬟们自是不能去的,你自己万事都小心。”
潘惠儿点头退下。
倒是落得刘义隆一脸的迷茫:说好的有一日快活便是一日的,怎么又将潘惠儿给拉扯出来了?
不就是为了给你制造纨绔子弟的形象么?齐妫给他眼神。
刘义隆嘴角抽了抽,赶紧扒饭。
却说谢弘微在厅中等了好晚,才叫那徐佩之等回来。迎上去便道:“徐大人,我来了也是好些日子了,还请徐大人将我要的那些案宗与账本拿来审阅一番,以免不好到皇上面前交差。”
徐佩之上前一把握住谢弘微的手,充满歉意地道:“谢大人莫误会,这几日府上总是不得安生,心中甚至忧虑;便早晚出门叫人查探了去;却终是无结果;实在并不是有意不给大人送来的。”
谢弘微却是个牛性子,淡淡道:“大人府上的事情我是管不了的,但这皇上吩咐的事情,老臣却是不得不办理!还请徐大人明白我们做臣子的难处。”
徐佩之观察了这家伙几日了,不喜欢好吃的,也不喜欢女色;也对古玩等都无甚兴趣,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拿什么来搪塞他了。现在听着他这话,是铁了心要看的。便拉着他坐下来,笑道:“下官明白大人的难处,但大人也要明白下官的难处啊!这几年的账本,都还要整理出来,就是案宗也是纷繁复杂,大人自然也是知晓的;所以,还请大人再等两日,我叫人速速整理了出来,给大人过目便是。”
“两日?”
“两日!”徐佩之将他伸出的指头按下去。“就两日!明日我叫府上的人备了宴席,与大人好好畅饮一番。”
“老臣不善饮酒,这些就不必了。”谢弘微正襟危坐,又道:“既是徐大人说两日,那老臣就再等两日便是。”
徐佩之点头,含笑道:“是是是!一定一定!”
谢弘微站起来,拱手作揖道:“那老臣就去休息了!”说完便转身出了正厅向后院走了去。
徐佩之站在后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来徐卫!”
“在!”从暗处便走来了一位将士,结实高大。“大人有何吩咐。”
“给我看住朱容子与这谢弘微,这几日那朱容子可是出府了?”徐佩之问道。“是!属下一直跟在一处客栈,他进去之后,没多久便出来了,直接回到了府上。”
徐佩之在厅中踱步,若有所思道:“那客栈就一定有他们接应的人,明日你到那客栈的老板那里去打听一下。”
“是!”
“要确保在元旦之前,这里一切都保持一片平静!”说完又指了指外面道:“还有那孽子!叫他这段时间给我安生些!若是惹出什么岔子出来了!非得打死他不可!”
“……是!”
翌日清晨,刘义隆穿上一身华贵的衣衫,比他往日穿的颜色要艳丽了许多,而齐妫与潘惠儿二人也是一左一右地穿着一身颜色艳俗的襦裙,看得二人忍不住一阵恶心。怎么看怎么像妓院里的那些姑娘的穿着打扮。
苗禾忍不住就噗吱一声笑了起来。“小姐,好生慢些走。”
若不是为了掩饰身份,实在是不想这般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有伤风化啊!
刘义隆肚皮都笑疼了,他从未见着齐妫穿这般轻浮的衣衫,如今一个堂堂的过目,竟然穿成这个样子,说出去不是要叫人笑死去了?
干脆一手拿了折扇,一手牵着齐妫,迈步向前走去,边道:“姑娘今日想去哪里游玩?”
“公子说去哪里,便去哪里。”齐妫附和着他一起演戏。“但,小女想提醒公子,您手中那折扇,却实在是不妥当的。”
“如何不妥当?”刘义隆看着手中的扇子,展开来道:“虽上不得是上好的,但一个风流公子,若手中没了把折扇,岂不是要煞风景了去?”
“公子此话自然不差,但您瞧着现在这寒冬腊月的,您就不怕着凉了去?”齐妫捂嘴笑了起来,指着街边来来往往的人道:“你见着哪个风流公子现在这个时候玩折扇的?”
刘义隆瞬间尴尬地将扇子收了起来,扔在旁边的小摊子上,点头道:“姑娘说得有道理!不要也罢。”
“爷,有人进了客栈。”潘惠儿在旁边轻声道。
“很有可能徐佩之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住处,我们先在街上游走一番在去与刘文会合。”齐妫赶紧道。
于是三人便在街上四处游荡一番,又是吃又是喝的,好不惬意;但精神上却是一刻也未曾放松,待到后面跟着的人觉得不过是来吃吃喝喝的年轻公子,方才偷偷撤去。三人松了口气,便赶紧转上了旁边一家不起眼的小茶楼,上了楼上的隔间。
“若是谢弘微那边要不到东西,便是干脆撤出来算了。”齐妫舒了口气道。
刘义隆摇头。“现在只怕没那么简单了,谢弘微不要求离开便是好,若是执意离开,只怕徐佩之也不会放过他。”
潘惠儿递上两杯茶放在他们的跟前,轻声道:“臣妾想着,我们是不是要转移客栈了?万一朝中的人泻漏了消息,岂不危险?”
“说得不错。待刘文来过之后,我们赶紧转移了地方,或者是大张旗鼓地驾着马车出城,而后再偷偷潜回来。”齐妫点头道。
“报!属下将人带到!”刘文领着一个老妈子上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