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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隆半晌,有些为难地道:“只怕是有困难。”
“不妨事,还记得我从徐廷与那里抓来的那老妈子么?叫她进去便是。”齐妫笑道。
“这倒是不错,你去想想法子。”刘义隆笑道。
这日,他们在吴郡已经是待在第三家客栈了,与那建康的福来客栈一样的名字,但生意却是冷清了许多,也地处偏僻,对他们来讲,这最好的了。
齐妫找来了老妈子与潘惠儿,一起商议着进徐府的事情。
“老妈妈,你可知那徐廷与平日都喜欢吃些什么?”齐妫指着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老奴也是轻松了这几日,姑娘您这么一说,我还真要回去了。”老妈子笑道。“公子喜欢吃的东西可多了去了,但偏爱那些辣食,但我只会买菜,若说起做菜,还是不大在行的。”
“没事,你将他喜欢的那些说了来,我们来办理,也算是给他送去的见面礼了。”
那老妈子喜不自禁,赶紧站起来千恩万谢道:“如你们跟了去,便是最好了。”说着便将那讨喜的几样菜名说了来。
齐妫示意一旁的潘惠儿记着。
待老妈子离开之后,潘惠儿问道:“娘娘,真的要做这些给那徐廷与送去?”
“对!但却是送往徐府,届时徐廷与肯定是不在的,叫那老妈子去到后院,将菜盒子交给徐廷与,咱们把计划放在菜里,朱容子必会知晓这其中的道理的,届时与他里应外合,将徐佩之抓住。”齐妫点头。
潘惠儿却蹙眉半晌,才道:“娘娘,恕臣妾愚钝。我们人这么少,如何抓得住。”
“你不用操心这个。先去将这几道菜做出你平日里的味道来,朱容子一试便知我们是何意的。我先在这里将所要说的话写下来,等下交给你。”齐妫铺开桌上的绢布轻声道。
那潘惠儿本是想参与进来,届时也能算是自己立功了,但见她这般,也只得退了出去。
刘义隆正好推门而入,见着潘惠儿出门,笑了笑道:“辛苦你了。”
潘惠儿也是受宠若惊,当即摇头道:“皇上。”
刘义隆却早已进了去,对着正在垂头书写的齐妫道:“刘文已将刚才那些人安置妥当了,刘武正试着与还未进徐府的朱容子取得联系,若是能想了法子,便是更妥当。”
齐妫放下笔,将绢布折叠好。道:“自然,谢弘微只怕是说不通的,他绝不允许徐廷与就这样被放回徐佩之的府上的。但朱容子倒是说得通。”说完又赶紧道:“对了,皇上你可有告诉刘武,要小心那个徐卫?只怕倒是就会是他造成的危险了。”
刘义隆点头,牵过她的手道:“放心,我想到了。想昨日晚间费了那么些时间,若再不注意些,岂不是要使得你受累了?”
齐妫抬眼看着他。“现在城中到处都是徐卫带着人来抓我们,只得先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刘义隆黑暗着眼眸。“这徐佩之简直就是胆大妄为!若不是到彦之还未到,即刻便将他抓获了!这一堆的精兵便是他谋反的证据!”
齐妫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莫气了!这说明我们来得对!若不是这般,指不定他早朝会上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届时防不胜防。”
却说谢弘微的脑子周转不灵的,差点与徐戊吵了起来。
“徐大人!这徐廷与本就罪大恶极!应该立即打入大牢!你现在竟让他坐在这后堂上喝茶是何意?”
“谢大人!您就先消消气罢!您也知道这地方下官做不得住,自然是太守说了算!这徐廷与嚣张跋扈了些,但到底是有个厉害的爹去了。”徐戊求饶道。“谢大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损害您什么利益的。”
“岂有此理!这等人怎可过得这般悠闲?你把吴郡的百姓置于何地?”谢弘微甩袖站起来,厉声道。
“谢大人!如今这吴郡不归下官,是太守大人的,您真要这样说,那也是太守他对自己的儿子管教不利,子不教、父之过嘛!下官在他手里讨饭,自然是要方方面面都注意的。”
谢弘微拧紧眉头怒视着他,喝道:“徐戊!你拿的是朝廷的俸禄!不是他徐佩之的!且今日他徐佩之未著一字要你放了他儿子,你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讨好他!却不将朝廷的律法放在眼里!”
徐戊满头大汗,这平日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叫那百姓挨上一顿板子也就罢了!今日他在这里,百姓是不敢打了,但这徐廷与若还是不放的话,往后在这吴郡如何待下去?“大人大人!下官实在是无法了,下官暂且将徐廷与安置在这里,还请大人您去太守府上,将事情说明了,也算是帮下官一次,感激不尽了!”
朱容子从后堂出来,进了这偏厅,对着谢弘微道:“谢大人,不妨将徐廷与暂且带回徐府,再好好问上一问,这账本与安案宗的事情,这诸多的事情交杂在一起,叫他徐大人给个说法。”
“徐廷与这等恶徒如何能留?应该是即刻斩首才是!”谢弘微转头看着朱容子,却见他正对着自己使眼色,当下虽不明所以,却恐是皇上传什么旨意,当下又道:“也好!我看他徐佩之能狡辩到几时!”
当下果然将那徐廷与一起带往了徐府,谢弘微心中到底还是不满,在马车上道:“此事确实是皇上的意思?”
“不瞒大人,徐佩之现在有谋逆之心,在府中藏了许多的精兵,而他一直迟迟不肯将您要的东西交出来,便是因为本来就有问题,哪给您看和不给您看,都是一个结果。”朱容子平静道。
“你如何断定他有谋逆的心思?”谢弘微蹙眉问道。
“大人,我们被监视了;且他将三百多号精兵大摇大摆的藏匿在府中,若说没有任何心思,谁人相信?何况他们监视我们做什么?”
“那,皇上可知晓?”
朱容子点头。“刚才巧碰见刘武,他言说这几日我们只管在内里装作不知,稍后进一步的计划会在晚间送到徐府的菜里面有。”
“你如何能得到那菜盒子?”谢弘微疑惑不解。
朱容子淡淡一笑。“大人无需担心。”
果然,傍晚时分,那老妈子将满满当当的一盒菜全都送到了徐府上来。
徐府本就戒备森严,何况最近事情本来就多,自然是不能叫她顺利进去的。
正巧朱容子押着徐廷与从门外进来,那老妈子一见着徐廷与,端的是吓一跳,跑上前睁大眼问道:“哎哟!公子,这是怎么了?老爷又要罚你了?”
徐廷与白了她一眼,却是闻着那菜盒子里的菜香,问道:“这是什么?”
老妈子见着押解他的人,以为都是这徐府上的,便也毫不在意,与徐廷与说道起来。“这不,在咱们府上找不到,想着您应该是被老爷叫过来这边有事情了来,又担心你吃不惯,便一早的将这些做好了给您送来。”说着将那菜盒子递到他的跟前。笑道:“奴婢可是费了许多口舌才叫厨房那丫头做好的。”
那徐廷与笑了一下,点头道:“倒是你还记得。”
“那是自然。”老妈子得意洋洋地点头。
朱容子见话说得差不多了,便对着徐廷与道:“该进去了,虽说是你父亲的府上,在谢大人在此,还是我们做主的。”
徐廷与对着那老妈子道:“提进来罢!”
便是这般一路顺利地进了来,待进府之后,朱容子也干脆将徐廷与放开了来,自然是为了他去拿了菜盒子。
徐廷与本就一餐未进食,闻着那股香味,哪里有不愿意吃的道理,当下便打开菜盒子,一一端出来。
见着谢弘微与朱容子正襟危坐在旁边。想着那谢弘微虽是恨了,但毕竟还是权势太大了,少不得笑道:“不如,二位一起罢。”
“好!”二人齐声道,便都坐到了桌前。
朱容子伸手拿了那烧饼,便吃了起来。且毫不客气地嘴里吃一个,手上就已经握住了一个,看得徐廷与忍不住瞪了好几次眼睛,怎奈那朱容子根本就视而不见,只专注于手里的烧饼。
一连将盘子里的三个烧饼全都吃了,他才摆手到后院吃水去了。半晌,从后院出来看着傻呵呵的老妈子,道:“这烧饼味道真是好,老妈妈,我给你些银两,您帮我让那做烧饼的明日给我再做几个,就说明日正午我要吃。”说完便随手给了老妈子三两银子。
唬得那老妈子瞪大眼睛看着手里三两银子,一两银子一个烧饼,这是天价呀!当即喜不自禁地收了银子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那徐佩之听闻自己的儿子又惹事了,且今日竟是被谢弘微接来了府上,少不得又从外面回来。却见着三个人坐在桌前吃东西,倒是一下没反应过来。
“徐大人,今日将令郎带回,实在是徐戊处事不够正当,若是徐大人有心,还请根据朝廷的律法,将他依旧送回牢中去!方是吴郡太守的作为!”谢弘微冷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