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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妫怔了一下,随即抱着孩子便向着外面的走了去。
苗禾松了口气,快步跟在了身后。
潘惠儿伸手抚着他的脸,他不是那等最好看的男子,但却是特点最突出的人,尤其是那双眼眸,看着便觉睿智无比,若说之前是为了叫袁齐妫失宠,那么现在却是有了改变了,希望他能够真正属于自己!一点都不要给袁齐妫!就该让她死在冷宫中的!
外面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皇后娘娘竟然是来我这里?”刘兴弟刚刚叫人收拾了桌上的狼藉一片,不想她袁齐妫却是抱着孩子前来,实在是有些意外。
齐妫上前淡淡地笑道:“是啊!从未来长姐这里,今日本也不想打搅长姐的,但实在是孩子哭着要他父亲,所以,只好前来这里找了来。”说完指着身后由苗禾抱着哭闹不止的刘劭。
刘劭,额!是齐妫狠心做了手脚才会如此的。
刘兴弟见着哭闹不止的刘劭,笑道:“许是饿了。让奶妈给他吃些便是。”
齐妫干脆坐在桌旁,闻着这上面还有浓浓的酒味,心中一冷,道:“他刚刚吃过奶了,劭儿就是想要他父亲,你瞧,连我都不要,许是想他父亲想得厉害了。”
刘兴弟却是继续笑道:“既然皇后这般说,我也无话可说的,但皇上此刻却是不在这里。”
“是吗?难不成去了前殿?”齐妫淡淡笑了一下。
“有可能,他吃完饭就走了。”
“长公主,刚才刘能来过了,皇上并未在前殿,且刚才外面的人也并未说皇上有离去,还请长公主让皇子见一见皇上,不哭了便好。”说完又掐了一把,愣是叫刘劭哭得惨烈得跟死了爹似的。
刘兴弟脸色一变,道:“皇后,你这是何意?是来找我要皇上的是么?”
“长姐,这话说得甚是可笑,本宫找不到皇上,又知晓他今日来这里用膳,现在却是凭空不见了,您让本宫上哪里去找去?何况本宫找他还有要事相商,并不是儿戏。”齐妫见着她执意不肯,却也冷脸相对,既是门上的人未见得他离开,那便依旧还在这里才对,但却是不好搜宫。
“但我也已经告诉皇后,皇上并未在这里!”
齐妫冷眼看着她,问道:“果真没有?”
“是。”
“来人,给本宫找出皇上来!”齐妫下令,跟来的几个小太监便大胆地搜了起来。
房门推开的时候,潘惠儿已然脱光了正打算躺进被子里去,却不想被个小太监撞见了,顿时面红耳赤地惊叫起来。
“吵死了!”刘义隆随手一掌拍了出去。
潘惠儿竟是被他直接推下了床。
刘义隆愕然醒来,睁眼看着自己躺着的地方,竟然是刘兴弟的房间,站在门口的太监赶紧上前跪拜。“皇上。”
“这是怎么回事?”刘义隆指着地上包裹着被子的落体潘惠儿问道。
“皇上,臣妾臣妾吃醉了!”潘惠儿懊恼不已,这法子实在是太冒险了,现在这般,只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你吃醉了?然后光着身子来与朕睡在一起?”刘义隆眼色漆黑。
“不,臣妾,臣妾也不知。”潘惠儿梨花带泪,哭得伤心欲绝。心道若是不这般,只怕他弄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那是哪个脑子烧坏了的家伙做的?!”刘义隆气炸了一般,坐在床沿上醒酒,头昏脑涨。
齐妫走进来的时候,见着潘惠儿的衣服正如数放在床边。身子包裹着的被子,忍不住便冷笑了起来。“这大白日的,果然是时光正好啊!”
刘义隆见着她来了,心中一松,赶紧道:“皇后,赶紧过来扶朕一把,醉了。”
那包裹着被子的潘惠儿双玉臂露在外面瑟瑟发抖。看着齐妫穿着整齐地走进来,更是无地自容了去。
“皇上醉了?那很是好,不妨再休息一下。”齐妫冷眼看着他。转身便向外走去。
刘义隆赶紧巴结上前去,跟在了后头,出房门见着刘兴弟站在那里,顺手就将齐妫拉扯到自己的身边,道:“今日在长姐殿内发生的这件事情,朕一概不计较了;但思来长姐年纪甚大,后宫事情繁多,还请长姐依旧回公主府颐养天年。”说完拉着齐妫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齐妫向事情前前后后地捋了一遍,侧头看着一天神清气爽的他,禁不止讽刺道:“皇上倒是思虑周全呢!这也算是一石二鸟了。”
刘义隆看着她的模样,笑道:“可是还生气?”
“你说呢?那潘美人都光着身子了,是不是早该醒了去?既是做戏,差不多便是了,你待如何?打算让她今日与你……”说到此顿时也是说不下去了。
刘义隆痛快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轻笑道:“我也是许久未见你吃醋的模样,今儿看着,倒是心情甚好。”
齐妫伸手便在他胳膊上打了几拳,嗔怪道:“你倒是落得轻松了?害得我差点得罪了长姐,才将你从房中找到。”
“这个可是冤枉我了,事先并未与你说,也是一时起意的;却不想你会来,可见你心里必是不想我与那潘美人云雨了。”刘义隆笑得灿烂无比。
却叫齐妫恨不能一脚踢死了他去!
刘义隆伸手将她的腰搂了过来,柔声道:“好了!今日这般,无非也是叫你从此不再怀疑了,她就是一丝不挂站在我跟前,心动是没有的。”
心动是没有的,但不能阻止身体的本能啊!齐妫暗想。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不说也罢,没有一个男的会不对漂亮的女子动心的,但动心也是分许多种。她不能确定他属于哪一种,但于今日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于是二人又将土断之法商议了一遍,觉得此刻的荆州最是合适。
“四弟在那里,他手段很是了得,会将此法推行下去的。”刘义隆分析道。
齐妫点头。“难怪你将他调任到那里,便是早已想着将这土断之法在那边率先实行罢?”
刘义隆毫点头。“是啊!王弘与他一起前去的;四弟在朝中的声誉颇好,若说我没有忌惮,那是假的,王弘将潘惠儿送给我,意思便是再明显不过的;所以现在将他二人放在一起,也有互相牵制的意思。”“皇上可是说错了,朝中大臣轻易能牵制亲王么?只怕不简单,况你今日这般对那潘惠儿,只恐前朝很快就知道了的。”齐妫细细想着,又道:“荆州这般重要的地方,皇上指派他二人前去,自然也是有你的道理的,臣妾是想不到了。”
刘义隆望着她闪动的眼眸,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她的小脑瓜,道:“你若是男子,该是怎样的一番模样啊!”
齐妫转头看着他眯眼笑。
“现在也就只四弟是个能主事的,我若不让他历练历练,这朝中刘家的势力,断然是会越来越弱了。他的性子过于武断,一切事宜都喜欢自己做主,听不得别人的半点意见,但王弘的性子却偏柔弱,却也有想法,算是给二人互补罢。”
齐妫抬眼望着自己的夫君: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年少懵懂的少年呢?他已经睿智到自己无法企及的地步了,只能对他有深深的佩服了。
“再者,我今日借着这个由头将长姐重新搬回公主府,往后这后宫的一切事宜,都要落在你的身上了。”刘义隆伸手抚了抚她的背,道:“本不欲如此的,但长姐这些时日做的事情确实是太过了些。”
“你知晓便好。”齐妫含笑点头。“少不得我也得将这担子担起来,但委实不喜欢这斗来斗去的。却,又不舍……”
刘义隆喜欢看她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就是不肯将自己的男人让出半分的那种小气的模样,看起来别有一番可爱之处。忍不住笑了起来。“舍不舍不都在你身边么?”
“那不一样。”齐妫颔首,她至今也无法理解那些叫自己夫君去临幸小妾的正室夫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了去?怎么就那么愿意将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了?若真是那般大方,那便干脆当初不要不就完了么?
就如今日她瞧着那潘惠儿光着身子裹着被子的模样,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了来,恨不得上去就给潘惠儿一脚,再给刘义隆一掌,算是与他的所有过往全完了。
可心知这样做便是要遭人诟病的,甚至落下一个专宠专横的名声,可还是耿耿于怀了去。
却说刘兴弟进房门见着衣衫凌乱的潘惠儿正手忙脚乱地在给自己套衣服,脸上早已泪痕遍野,道:“此事确实欠妥当,但你也未能抓紧时间了去。”
潘惠儿转头施了一礼,颔首垂泪道:“公主。”
“好了,我今日也是要出去了;以后这后宫,你自求多福罢。”刘兴弟看着她,论容貌轮姿态,都是一等一的,哪里比那袁齐妫差了去,如何眼前这个就是未能得宠呢?
潘惠儿颔首不语。
“自然,我在外头也是能照应你一些的。”说完上前悄声问道:“我听闻你曾被人救起之后才被王弘收作义女的可是?”
潘惠儿点头。
“那人曾经与皇后可是有过节?且对袁齐妫甚是了解的可是?”
“是,公主。”
“那你给我把她叫来!我有事情与她商议。”刘兴弟兴致勃勃,完全没把此次皇上将自己弄出宫去放在心上。“我怕就不信了,这里应外合的,总得叫她失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