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有些东西天生就敏感,每每都能做到点子上,
比如说从“送餐”上,研究出饿了吗,从陶宝和今东中研究出拼夕夕,
从支付宝和微信中研究出拼夕夕支付,学你不像你,你有他也有,他有你没有,
樟幼昕有些对阿牛刮目相看了,并且阿牛很自律,传说中的女朋友薛梦琪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而他家里的芳芳,樟幼昕始终看不透,但有一点她认识阿牛的这段时间里,发现阿牛和芳芳并没有亲密举动,芳芳始终如一称呼阿牛为老板,也许她只是阿牛单纯的管家。
阿牛的婚事双方都挺满意,姚氏回去后请了个算命的,很快就发来消息,最后双方一合计,婚礼定在三月最后一天,农历二月二十,宜,嫁娶、祈福、求嗣、出行、出火、入宅……是个黄道吉日。
一般人都是婚礼之前早早就把结婚证扯好了,并且许多新娘子结婚时肚子里还有个小的,
不知道那些现代都市爱情电视剧,电影编剧是怎么想的这么脑残的剧情,还带以浪漫为名,
婚礼现场新娘子前男友出现,然后抢亲,然后私奔,
拜托,都已经办婚礼了,那结婚证早扯了,该办的事情早办了,
这时抢亲,谈何浪漫?就算原谅新娘子,但她早已是人妇,是别人老婆了,这不是浪漫……
阿牛前世对那些所谓的抢亲浪漫,吐槽不已,所以轮到自己当然不会犯那低级的错误,
所谓人心隔肚皮,而且他们俩本身就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合的,
所以芳芳早就给阿牛准备好了婚前财产协议,
樟幼昕定定的看着阿牛,眼里闪动着复杂、艰难的目光。
接过阿牛手里的协议看了起来,芳芳作为阿牛的管家,她比阿牛本人更清楚他到底有多少财产,
厚厚的协议大概有两百多张,樟幼昕一时也看不完,不过她本就不是为了阿牛财产才做的选择,她冲的是阿牛有平台让她一展所学,所以没再考虑,
两百多页的资料,她只是简简单单看了几眼,虽然她不是很精通财务,但凭着200多页资料让她对阿牛的财产咂舌,
签完协议后,阿牛带着樟幼昕出门,樟幼昕的心还在计算阿牛的多少资产中,上了车后无意识问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
“民政局。”
“什么?”
樟幼昕的差点跳起来,眼神游移不动的盯着他:“你说……我们要去民政局?”
阿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都准备办婚礼了,现在领证很奇怪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准备好呢!
毕竟谈婚期时,完全是别人在谈,她自己根本就没插话过,这领证确是最终的结果,所以选择权又回到她自己手里了,
樟幼昕坐在车上,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毕竟是自己的一辈子的大事,
这时她就像死刑犯被行刑一样,明知道要死,但那一刻来临时,才知道害怕,
深吸了口气,樟幼昕咬了咬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也许是看见了她的表情,也许是阿牛自己心里有点底数,几乎在樟幼昕思考的同时,他开口道:“如果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那一刻,樟幼昕有种跳车逃跑的冲动。
拿婚姻做赌注,实在是太冒险了,那可是关乎她一生的幸福啊!
但是下一秒,她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个个画面。
在她小时候樟力后如何把她当公主宠,樟幼力后投资失败后的一段时间的落寞,不断的交织在眼前。
这一刻她没想过和阿牛结婚她自己能得什么好处,一直以来让她坚定的所谓阿牛的平台,
没在出现在她的心里,她只是一直在催眠自己,抓着门把的手,缓缓松了开来。
樟幼昕默默坐回刚才的位置。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手肘靠在车窗上,看着飞驰而过的景色,却已经打消了刚才一闪而逝逃跑的念头。
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民政局门口。
“到了。”
阿牛下车时,忍不住再次询问:“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
在车上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听阿牛的追问樟幼昕下意识的露出笑容。
看见她脸上的这抹笑容,阿牛本来停下脚步,继续前行,半响俩人才走进了民政局。
民政局可以堪称是世界上最两极分化的地方。
一拨是满脸甜蜜的新婚夫妇,恨不得像全天下昭告自己有多幸福;另一拨是满脸阴沉要离婚的人,若是沉默还是好的,有不少直接就在民政局里大打出手,口中谩骂的话令人不忍耳闻。
阿牛第一次来民政局,好奇的环视了一圈,目光不由的被几对吵架的夫妇给吸引过去。
“以后我们离婚,应该算是这里面最平静的吧?”樟幼昕忽然冒出这句话来,听得阿牛有些尴尬。
这结婚证都还没领,就想着离婚?
阿牛有些无语的提醒道,“我们是来领结婚证的。”
“我知道啊!”樟幼昕没有反对阿牛说的话,脚步一边往打结婚证的方向走,目光却迟迟没舍得从办理离婚的柜台上收回来。
阿牛的脸色不太好了,不过他现在原谅她,婚前焦虑症吗,他也听说过。
等坐在了办理结婚证的柜台前,樟幼昕的笑脸终于没了,小脸垮了下来,一直以来她以高智慧,和冷静据称,让所有人下意识忘记她的年龄,但她确实很小。
小到什么程度呢?还不够2000年以前法定结婚年龄20岁,
好在2001年,华夏法定结婚年龄从男子22岁女子20岁改成20岁和18岁,
樟幼昕才刚好19岁,这个年纪的人80%的女孩子还在做梦的年纪,
樟幼昕的神情看的办理人员愣了几秒,转而看向阿牛:“两位是要办理结婚证吗?”
“是。”
回答办理人员的是阿牛,可办理人员却只是点点头,目光还落在樟幼昕身上:“这位小姐,请问您是要办理结婚证吗?”
樟幼昕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点了点头,尽管神情有些落寞:“是的。”
“那请两位对准这个摄像头,拍一张结婚证吧。”办理人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把摄像头扭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