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了往事,苏不悔不由得笑出声来。她绘声绘色的讲给宁承峻听,宁承峻听着那些过往心里替苏不悔难过又气恼那些妇女们短视。
“村里面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大多数,哦,不是的。”苏不悔顿了顿颇为惋惜的说道:“应该说全部都结婚生子了。我们那个地方,女孩子十三四岁就说亲,十五六岁就嫁人了。”
“人人都知道,潘园父母看上我了,但是我不识好歹。等到潘园成了大学生,我可不就成了这些人泄愤的对象。”苏不悔想起当年的事,就觉得好笑的要命。
“好在我们祖孙俩都属于脸皮厚的类型,压根就不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苏不悔耸了耸肩,抬头看向远处,思绪回到了当年。
“后来,我也考上了大学,而且还跟他一个学校。当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一来我们乡还没有一个女孩考上大学呢,二来居然是我们市的状元。虽然京大的状元遍地都是,但是在我们那边很出奇的,我上了电视上了报纸。村长、乡长、县长都来我们家里看望我们祖孙俩。”苏不悔轻蔑一笑:“之前还嘲笑我们祖孙俩的人,一下子变得无比起来。我这个女状元给我挣了一口气,潘园的妈妈在别人面前神气在我们面前又变成了当年的模样。”
但是在花婆婆跟苏不悔心里面,潘家已经不是从前的潘家了。即便是两家变得再亲无比,可心里的距离早就拉远了。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宁承峻伸手揽过苏不悔的肩膀:“当年你们是如何找到苏绍伟的?我知道你bī)着他承认花婆婆,但是,是谁给了你勇气的呢?”
是想问,当年苏不悔的靠山是谁吧?上一世,宁承峻从未问过但是她清楚,宁承峻私底下派人去查了。她怕宁承峻听信流言蜚语,所以不再敢联系那位贵人。
这一世,苏不悔知道宁承峻肯定有查过一些蛛丝马迹。但是选择开口问她,说明宁承峻想要听她说而不是听说她。
这个变化,让苏不悔欣喜不已。她依偎在宁承峻的肩膀上,眼睛眯起来笑的坦然:“我们娘俩过得那么辛苦,我读书的学校只能算是个普通的高中。就算是嚼碎了书咽下去,也未必能够考上重点大学。”
她笑着解释给宁承峻听:“当年有个好心人一直在资助贫困的学生,刚好发现了我。谁让我是一个长得这么好看,家里人又能够忍住惑不去拿我换高额彩礼?所以,他选择资助我念书。知道我考上了燕京大学还是我们市的状元之后,先生跟他的太太高兴地来家里看望我们。一高兴,便把我的世说了出来。因为当时她已经听说了爷爷回来过,也很清楚人家不承认我们的份。”
所幸的是,那位贵人不仅正直善良还很执拗。他听说了祖孙二人的故事,当即决定要帮助花婆婆讨回一个公道。带着苏不悔跟花婆婆进了京,果真见到苏绍伟不肯承认花婆婆的份。
苏绍伟开始不承认花婆婆这么一个人,更是扬言当年从老家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大小伙子。这辈子只娶了一次媳妇儿,那就是现在的妻子徐英。花婆婆又气又恼又羞又恨,无奈她拿不出来所谓的结婚证。
徐英更是叫板花婆婆,说自己是明媒正娶还说自己有当年组织上开的证明,满燕京城里都知道她是谁。就算是花婆婆跟苏绍伟当年父母之命结了婚拜了堂,当年的见证人早就都死光了,就算是有一两个活着的谁敢得罪他们?
说的还真就是实在话,当年苏绍伟回老家探亲。还没进村先找了村长,拿出自己的官威来打算来一次轰轰烈烈的仪式。毕竟当年光脚离开老家,如今这种份回乡可不就得怎么风光怎么来。他希望让村长将村里人组织起来,举着旗挂着彩夹道欢迎自己。
却没想到到,村长也是受过花婆婆恩惠的人。当年一家人差点就饿死了,花婆婆从牙缝里省出来一笸箩地瓜送了过去,这才救活了他一家人的命。
纵然苏绍伟官大,但是他住在京城里又不住在县城里,他能对自己怎么样村长心里面也有数。因此他提出,苏绍伟的父母虽然已经去世了,可当年娶的发妻还活着呢。苏绍伟这才惊愕,花婆婆居然能守着自己几十年,更没想到她还未自己父母养老送终了。
村长见苏绍伟那表,心里面已经有数了。离家几十年,做了大官几十年,都不知道回家看望一下父母。现在苏家老汉骨头渣子都烂没了,这个儿子才想起来自己也是爹生娘养的。真要是有心,哪怕是从嘴里边攒下几个钱邮回老家也行。看苏绍伟浑上下穿的溜光水滑,可曾想过他的爹娘临死前都不能饱餐一顿猪。花婆婆这么多年一直为此抱憾,总觉得没能让公婆在活着的时候敞开肚皮吃一顿就是自己不孝。
“我爷爷听说还活着,甚至还有一个我的时候。”苏不悔撇嘴冷笑:“立马让那个村长离开了,还嘱咐村长不要让知道他曾经回来过。村长说,爷爷连夜就走了。他怕良心过意不去,还是偷着告诉了。”
花婆婆知道苏绍伟还活着,而且还在京城里做了大官。她没有因苏绍伟的薄寡义而伤心愤恨,反倒是觉得苏绍伟可以不认自己但是不能不认自己的孩子。只要苏绍伟承认苏不悔,那苏不悔的未来就有了很大很大的保障。
“好在贵人有先见之明,提前收集了乡亲们的证词,又让大家按了手印。找到了我小学、中学的校长跟老师,也写了详细的材料。村委会、乡**、公安局,方方面面能够证实我们份的证明。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贵人全都想到了。”所以当苏不悔甩出来这些证据之后,徐英傻眼了、苏绍伟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