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
白慕尘摇摇头,眼中也满是困惑,如今这事儿闹的,竟将白氏都牵扯了进去,这幕后之人,究竟想干什么?
白慕尘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无意识的将手拍上了那颗古树,谁知,就在此时,只听轻微的一声“哗啦”声,那古树的树皮,竟像是门一般,朝两边打开了!
“尘哥哥!”
长孙长卿惊讶地望着眼前打开的古树,心下震惊不已!这古树中,果真是内藏乾坤!古树中心居然是空的,里面有一条蜿蜒的小道,不知伸向何处。
“进去看看。”
白慕尘先行一步,在前头引路,长孙长卿紧随其后。
二人进去后,那古树的门竟自动合上了!白慕尘和长孙长卿沿着那条窄小的道儿,谨慎地朝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方才看到一丝光亮,二人毫不犹豫地朝那亮光之处走去。
“修远!”
长孙长卿盯着眼前的密室,睁大了双眼,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失踪的楚修远三人,此时正被人捆绑在密室内,长孙长卿地叫喊声并未能唤醒他们。
“慢着!小心有机关!”
白慕尘见长孙长卿急的就要上前去替楚修远解绳子,赶忙伸手将她拉住。他隐约觉得,他们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找到此处,定是有人有意为之!而这人的目的,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能轻易让他们将楚修远几人顺利带走的。
白慕尘抛出一块石子,确定地面没有什么机关,这才拉着长孙长卿,上前替楚修远他们三人松绑。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响起。
“你们来的,比我想象中要快嘛!”
一道戏谑地男声,自他们身后响起。
二人一惊,猛地抬头朝后望去。
“果真是你!”
长孙长卿气的倏地站起,抬手直指眼前的男子。
这个一脸邪气,面带阴寒之气的人,不是冷若寒是谁?
从一开始长孙长卿就觉得冷若寒有些邪气,虽说这些时日的相处,让她对冷若寒少了几分警惕,但对他的怀疑,她从未放下过。从凉州,到北辰国京都,再引她到西汜,一步步将长孙长卿几人引入他的陷阱。而如今,他更是使计将楚修远他们抓来,究竟他的目的是什么?长孙长卿一直以为,楚修远的目标是她,却不料,他反其道而行,要对付的人,竟是楚修远他们!
“是,是我,意外吗?惊喜吗?”
冷若寒习惯性抬手捏了捏胸前散落的碎发,面上满是阴冷的笑。
“你……”
长孙长卿情急之下气急攻心,一口鲜血,溢出嘴角。
“长卿!”
白慕尘见状,着急上前,一把握住她手腕,紧扣她脉搏。他探到长孙长卿彼时气息不稳,一股汹涌的内力在体内乱窜,似是要冲破身体,却又好像被什么封住了一般,因而她才出现这怒急攻心口吐鲜血之症状。
“我说长卿妹妹,你这般着急所谓哪般?因为他,还是他,又或者是他呢?”
冷若寒抬手,一一指过顾亦初,夙兮还有楚修远。
“冷若寒,你够了!你将我们引至此处,究竟是何目的?”
白慕尘伸掌,替长孙长卿调息,堪堪儿将她稳住,他方才厉声朝冷若寒斥责道。
“你……猜?!哈哈哈哈……”
冷若寒怪笑着望着眼前的白慕尘,不知为何,他每次面对白慕尘之时,总是会手下留情些。
“来人!”
冷若寒恢复冷冽的神色,朝暗处唤道。
“主子。”
一个黑衣人上前,恭敬抱拳道。
“将消息散播去四国,就说东溟国的太子、南夷国的国师、北辰国的懿和公主还有西汜国的德倾王皆被人凰所虏,至今生死不明。”
冷若寒淡淡地吩咐完,那黑衣人便闪身离去。
“冷若寒!”
白慕尘听完冷若寒的话,心下一惊,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
“白慕尘,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冷若寒在面对白慕尘之时,眼神儿中的阴寒之意,褪去不少,竟隐隐有几分柔和来。
“我应该记得你是谁吗?”
白慕尘并未对他和颜悦色,他如今做的事儿,这是将长孙长卿往绝路上逼,白慕尘又岂会对他有好脸色?
“那你记得,你亲手交给我的冰蚕丝吗?”
冷若寒将手伸到白慕尘眼前,他掌心中,赫然便是冰蚕丝!
白慕尘盯着冷若寒手中的冰蚕丝,微微眯了眯眼,他努力回忆着,总算能忆起一些零星的片段。
约莫白慕尘八岁左右之时,白氏来了几个贵客。当时是白景轩亲自接待的,因着贵客中有一个年岁跟白慕尘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故而白景轩便让白慕尘带着他去谷中转转,自个儿则是与那些贵客商议事情去了。那小男孩儿有些傲气,起初并不把白慕尘放在眼中,走到哪儿都是一副斜着眼看人的模样。白慕尘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姿态,便暗想着要整整他,遂将谷中养了多年的冰蚕拿出来吓吓他。岂料那小男孩儿竟一下对那冰蚕感了兴趣,央求白慕尘送给他,这冰蚕是稀有之物,谷中总共也不过才养了那么几条,白慕尘自然是不敢擅自做主送给他的,最后只得拿出几条白慕尘自个儿私藏的冰蚕丝送给了那小男孩。这事儿有些久远,白慕尘虽记的不大清楚,但他却是记得因为他私自送出去了冰蚕丝,被白景轩训斥了,还罚面壁了许久。
“你是……那个小男孩?”
白慕尘彼时猛然想起,那日到白氏做客的,好像就是西汜皇室中人!
“你,总算是记起我了!”
冷若寒眉眼隐约带了几分笑意,仿佛因为白慕尘想起他而感到无比的欣喜。
“你现下,是不是意图挑起四国纷争?”
白慕尘并未像冷若寒那般高兴,对于小时候的事儿,他并未有多在意。他在意的是,冷若寒如今想要做的,是想要毁了这天下!
“是又如何?你们或许现在会恨我,日后,你们定会感激我的!我这是在帮她!”
冷若寒有些歇斯底里。
“帮她?你这是在害她成为众矢之的!”
白慕尘抬手将冷若寒的手挥至一旁,面上满是愤慨之色。
“她,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冷若寒阴沉着脸,眼中满是对长孙长卿的怨恨。
“是,她很重要。”
对白慕尘来说,长孙长卿就像是照进他人生的一道亮光,活泼、娇俏,他一直把她当妹妹护着、疼着,就算是没有白景轩地吩咐,他也定会以身去守护她的。
“呵,她既那么重要,那么……我偏不能让你如愿。”
冷若寒冷笑着上前,将尚在调息中的长孙长卿自地上拖拽起。
“长孙长卿,你看清楚了,你最在意的人,他就在你眼前,现在,我要当着你的面,让你尝试尝试,生离死别之痛!”
冷若寒边说着,便抬掌朝楚修远拍去。尚在昏迷中的楚修远,又岂会是他的对手?一掌下去,长孙长卿眼瞅着楚修远口中,溢出血来,她心下又着急,又心疼。
“长卿,莫要动怒!”
白慕尘眼见长孙长卿快压制不住体内的气息,心下着急,正欲上前安抚她,却被冷若寒倏地抬手拦住。冷若寒
将长孙长卿甩至一旁,双臂紧紧抱住白慕尘,以身抵住白慕尘,硬生生将他给拦了下来!
“冷若寒,你放开我!”
白慕尘被冷若寒死死缠住脱不开身,眼瞅着长孙长卿有些失控,白慕尘急的满头大汗。
第一次,冷若寒见到了情绪失控的白慕尘。
而此时神识不清的长孙长卿,只觉体内像是有一股力道正极力要冲破身体。她的额间,渐渐聚了一层薄汗,眉间那枚金色印记,仿佛活了一般,正是一副振翅欲飞的姿态。
“啊!”
白慕尘和冷若寒二人,只听长孙长卿一声痛苦的怒吼,而后便见她漂浮于半空,眉间的金色印记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她的双瞳,一左一右,颜色居然是不一样的!一只瞳仁是赤红色,一只则是紫红色,双瞳正隐隐发出狠戾之色。
长孙长卿狠狠地盯着冷若寒,目光如淬了寒霜一般,直盯的冷若寒后背隐隐渗出寒意。
“住手!”
眼见长孙长卿的手快速朝冷若寒脖颈处伸去,一道低沉的男声自他们身后乍响。
长孙长卿置若罔闻,果断将白皙地五指直直掐上了冷若寒的脖子,说时迟那时快,身后一股极强的力道,朝长孙长卿劈去。长孙长卿一个侧身,堪堪儿躲开了去。
“你是谁?”
长孙长卿狠狠盯着那人,微微眯眼。
这人好生奇怪,从头到脚用一件宽大的黑袍子罩子,让人瞧不出身形来。脸上则是戴着一张面具,遮住了整张脸,而他声音,似乎是刻意压低了,让人听不出什么来。
那人不待长孙长卿反应,抬手便朝她劈去,但长孙长卿能感觉的出来,那人明显是保留了力道的,他只是想让长孙长卿收回掐住冷若寒脖子的手,却不是真的想伤害她。
“你究竟是谁?”
长孙长卿猛地抓住那人伸出的手,那手背上的抓痕,她和白慕尘都很熟悉,就是凉州县衙那个被飞尘抓伤的黑衣人!
那人见长孙长卿紧抓着他的手不放,迅速将手缩回,而后一个侧身,躲闪开。他仿佛很害怕靠近长孙长卿似的,迅速后退离她数步之远。
“放开他,不然……”
那人闷声警告长孙长卿道,而后快速闪身至楚修远身侧,将手掐住楚修远脖子,目露狠色。
“你若敢伤他分毫,今儿不止冷若寒,便是连你的命,都给我交代在这里!”
长孙长卿丝毫不肯退让,敢拿楚修远的命威胁她,那就要看对方有没有命活着走出这间密室了!
“长卿,你……你不能动他!”
冷若寒喘了口气,艰难开口道,目光之中,竟隐隐有几分焦急之色。
“我为何不能动他?”
长孙长卿狠狠瞪了眼冷若寒,厉声开口道。
“因为他……”
冷若寒瞥了眼那人,那人暗里朝冷若寒摇了摇头,冷若寒了然,硬生生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儿,给咽了下去。
白慕尘将二人的小动作,皆看在眼中。他心中隐隐有个大胆的猜测,却终归暂时未曾敢说出口,他怕寒了长孙长卿的心。
“罢了,我们的目的既已达到,他是生是死,不是眼下最紧要的。”
那人松手,有些无奈的叹息道,而后飞快欺身上前,将地上的冷若寒拉起,携他快速离去,只留下长孙长卿和白慕尘二人面面相觑。
“修远,修远醒醒,醒醒!”
“夙兮,顾亦初,快醒醒!”
二人相继上前,用力摇晃着被捆绑住手脚的三人。
冷若寒抓了他们三人,却又轻易让长孙长卿和白慕尘寻到了他们,冷若寒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