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候,饶府的人马便出了城门,经过之前住的客栈时李骁鹤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
白袭握住了她的手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二人皆是一身普通的锦衣,李骁鹤也将那及地长发盘在脑后,眉心的银纹也被有意地遮挡住,混在一群商队里倒也不太显眼。
反观王天虎身材彪悍粗壮,看起来就像是镖局的人一般,也真的与宁远镖局的镖师们一路相谈甚欢,而辛离辛雪两兄妹则像新人一样默不作声地跟在对伍中间。
再说饶氏夫妇因为之前李骁鹤白袭夫妇一同出马,此刻的氛围格外的甜蜜,一路上饶信颐问寒问暖,就差没背着了。
李骁鹤看的又鄙视又羡慕,眼神一瞅旁边的俊美公子,“你怎么不问问我累不累渴不渴?”
白袭打开扇子在她耳边扇了扇,一本正经道,“累的话倒不可能,渴的话就不可能了,不过热了的话我倒也可以为夫人你摇摇扇。”
如今对于李骁鹤身体的破损他们已经能够淡然地面对,甚至偶尔用来笑笑了,倒也没当初那般痛苦不堪了。
“你咋不说背我呢?”李骁鹤不满地哼了哼,推开了他的扇子。
身后的辛离听到这话差点忍不住把背上的北斗砸出去。
白袭扬眉对她一笑,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就在李骁鹤面前弯腰蹲了下来。
“喂!我开玩笑呢!”李骁鹤吓得不轻,打死也想不到他居然来真的。
天子大人,你以前的高贵冷艳呢?
“夫人有求必应之,有命必从之。”白袭对她眨了眨眼睛。
周围的镖师们惊讶好奇的目光让李骁鹤各种不自在,连忙拉起他,笑着对别人解释道,“没事没事,他走累了想蹲一蹲。”
众人:“……”
辛离仰天长出一口气,他忽然有点同情某位太子了……
对伍前面饶信颐水洛萱二人也走了过来,听她这么一说抬头看了眼日头,车队负重挺多,好在一行人体力算不错,水洛萱有饶信颐呵护着也挺得力,很快便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饶信颐见眼前的山路边上也有密林投下阴影,很是凉快的样子,便提议休息一番。
“诸位走了这么也累了,不如休息会儿吧,洪镖头以为呢?”
饶信颐问的是请的镖局的负责人,毕竟这些货物还是要请对方保护的,一路上有关安危的事还是要知会一下的。
镖头洪远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胡子男人,身材粗壮彪悍的快赶上王天虎,人也和他的长相一样豪爽粗犷,一路和王天虎谈的笑声不止,对他佩服的不行,直问李骁鹤饶信颐哪儿请的护院,把李骁鹤笑的不行。
不过到底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人,洪远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却也不疏忽,四下察看了下后才点头同意了。
“都歇歇脚吧!”
这话一说那些镖师们才放松下来,开始卸身上的负重,吃起干粮来。
李骁鹤靠着树坐在石头上看着这些训练有素经验老到的镖师们心里的感觉有些微妙,似乎这些人才是江湖人的写照,出生入死,刀尖上舔血。
眼前的一幕看起来意外地熟悉,颇有几分像她以前和同伴们在丛林里执行任务时的情形,记得那时候自己的一手野外烧烤手艺可是唯一让展梨说不出话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来林子里一片寂静,众人都在休息吃东西,猛然听到这一声清脆的笑都看了过去。
饶信颐正给自家娘子喂吃的呢,不明所以地看向李骁鹤,“李姑娘笑什么?”
李骁鹤回过神来正对上洪远疑惑的视线,发现自己正盯着人家的脸不放,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好玩的事。”
“是吗?李姑娘看着在下像熟人吗?”洪远忽然开了个玩笑,让李骁鹤小小惊讶了下。
洪远对李骁鹤一直都挺好奇的,索性趁机搭话了,而这好奇来源于王天虎。他出身武术世家,完完全全的江湖人,娶妻后选择了退隐江湖便开了这家镖局,也算是小有名号,如今见了王天虎却看不透他的武功底子,只道这人年纪轻轻却内力深厚,绝对身份不俗。
他本以为是饶府请来的护卫,一问之下才得知居然是饶夫人的闺友的侍卫,再加上李姑娘的相公白公子更是气度不凡,让他习惯性地就猜测起了二人的身份来。
“是啊,我以前也经常跟同伴们一起在野外烧烤露营,想想觉得挺有意思。”
“李姑娘一介女子居然喜欢在外露宿?”饶信颐惊道,说着忍不住看了自家夫人一眼。
水洛萱被他看的尴尬,人家是军人世家,她只是个普通高三学生,才没有那个经验,当然也没那个爱好就是了。
“小鹤她的爱好一直就挺特别的,呵呵。”
饶信颐松了口气似的,他又担心夫人又怕夫人若真有这爱好,他阻止会让她不开心,如此倒放心了。
“李姑娘真是不一般,我等是江湖武人,露宿野外没什么,你一个姑娘家还是注意点安全的好。”
洪远说话的功夫已经将李骁鹤全身打量了一遍,细皮嫩肉,容貌倒是上乘,但没有江湖女子特有的那股气息,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她的相公也活脱脱一个世家公子的模样,真不像哪个门派的精英弟子。
“嗯,多谢洪师父提醒,我会注意的,而且有我相公保护我不会有事的。”李骁鹤甜甜一笑,往旁边的人肩膀上靠了靠。
王天虎愣是低头不作声,假装对面的李骁鹤真的是个娇弱的小娘子,而不是七国帝王都避之不及的大祸害。
白袭坐在她旁边也不作声,慢条斯理地吃着精致的糕点,偶尔掩人耳目地塞点给李骁鹤,听着他家夫人一本正经瞎扯。
洪远点头客套了几句后便没再说什么,倒是水洛萱终于将注意力从自家相公身上转到了李骁鹤身上。
“我说你也别瞒着我啊,你到沅渭到底干什么?”
李骁鹤的身份她再清楚不过,那知名度大的,她上街买个菜都能听到帝侯的传闻,当然也就知道了那封由璇玑阁给尚翼皇帅的“战书”了。
本来她是管不着的,但这次可能牵扯到自家老公她就不得不问清楚了。
“咱俩到底是同胞,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可不能害我家信颐啊!否则我做鬼都要穿回去投诉你。”
水洛萱一脸严肃地瞪着某人,苦大仇深。
“放心……”
李骁鹤刚要说完忽然神色一滞,转头正好对上白袭凌厉的目光,二人默契十足,显然都感觉了不对劲。
“怎……怎么了?”水洛萱磕磕绊绊地问道,李骁鹤刚才那个眼神让她心里一惊,头皮有点发麻的感觉,心脏直跳。
“没事。”
李骁鹤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咬定不认识李骁鹤知道吗?顺便和你那位通一下气。”
水洛萱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了。”
说完李骁鹤就站了起来,对着众人笑了笑,然后一脸羞涩地拉着白袭向林子深处走了进去。
其他人也没在意,估计是女人家要方便,拉着自己相公陪着,在野外也能把个风什么的,便也没多问了。
倒是王天虎忽然面色一凝,与辛离辛雪对视一眼,三人同时达成了默契。
就在刚才他们听到了李骁鹤的逼音成线,瀚海的人至,保护好商队,不到万不得已时刻不可轻举妄动。
李骁鹤临走还悄悄拿走了装北斗的铁盒,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寻着北斗的气息而来,况且北斗也能让她事半功倍,毕竟对方是瀚海人。
银白色北斗插在脚下,李骁鹤双手结印,白光一闪而过,脚下阵纹悄然隐在了泥土下,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两人连带着北斗居然就这么突然凭空消失了。
而另一边水洛萱心神不宁的样子也被饶信颐看在眼里,心里有些疑惑。
洪远担负着众人安危的职责,见李骁鹤久久不归有些担忧,正要开口时眉头皱了皱,看向林子外的路上。
很快其他人的视线也转了过去,不为别的,只因为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抹纯白色实在是太显眼了。
若非大白天的,他们只怕以为遇见了鬼。
“师兄,我昨天在城里见过他们,底子不简单。”一个镖师在洪远耳边低语。
洪远闻言脸色凝重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刀上,其他人见到也跟着警惕了起来。
银白色北斗插在脚下,李骁鹤双手结印,白光一闪而过,脚下阵纹悄然隐在了泥土下,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两人连带着北斗居然就这么突然凭空消失了。
而另一边水洛萱心神不宁的样子也被饶信颐看在眼里,心里有些疑惑。
洪远担负着众人安危的职责,见李骁鹤久久不归有些担忧,正要开口时眉头皱了皱,看向林子外的路上。
很快其他人的视线也转了过去,不为别的,只因为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抹纯白色实在是太显眼了。
若非大白天的,他们只怕以为遇见了鬼。
“师兄,我昨天在城里见过他们,底子不简单。”一个镖师在洪远耳边低语。
洪远闻言脸色凝重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刀上,其他人见到也跟着警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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