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约好了,一起去看大海,抱着宝宝,捡一堆贝壳串到一起。
贝壳,宝贝之壳。
怀里抱着小宝,手里牵着大宝。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持续了几秒,牧三月慌忙低下头,咬着下嘴唇,“那些贝壳一点都不好看,电视里的贝壳都是精致的,你看你做的那个风铃,丑死了。”
绯红漫上脸颊,牧三月手足无措的跑到窗户边,眼睁睁的看着风铃随风起舞,特殊的碰撞声传进耳朵。
如果那只是一个噩梦该多好啊!
“丑?我觉得还行啊。我做风铃的时候,我的秘书小王还准备抢去送礼呢!”
“小王?女秘书?你堂堂总裁,有很多个秘书吧?”
韦岸心里窃喜,轻飘飘的说:“我的秘书的确挺多的,特别是女秘书,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的。不过呢,小王是我的特别助理,是个男的,你放心了?”
“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
他“嗯”了一下。
“还挺帅的,他有女朋友吗?帮我介绍介绍?”
“喂,你可是有夫之妇,三从四德知不知道?三纲五常清不清楚?”
“不知道,不清楚!下楼给我煮面吃,唉,你食材买了吗,光说不练……”
翌日清晨,上完坟回来的牧三月,一直埋头走路,心事重重的。
她一个不提防,撞上前方的一堵肉墙,手中的雨伞也向一边歪了。
带着寒意的清明雨被风带的歪歪斜斜,淋在黑色的人儿身上。
她看向被撞的男人被雨水淋得像落汤鸡,狼狈不堪。
还没等她开口,他就气鼓鼓的,“怎么不叫我一起上坟?你是不是又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了?”
雨水顺他的面颊淌下。
黑色的风衣已经湿透,看着就觉得很冷。
牧三月冰冷的红色眸子瞥了她一眼,“我没哭,你别血口喷人!”
韦岸冷笑了一声,垂着眸子瞅向她,“我是你老公,你心事都可以说给我听。比如,你对爷爷奶奶……”
她举着伞的手臂僵住了,“我,我……”
韦岸一把抱住她,缓缓说道:“以后别一个人撑着了,我会心疼。”
手腕失去了基本的力道,雨伞掉到了地上,摇晃几下停止住。
清明节的寒风里,牧三月把大衣裹得紧紧的
韦岸撑着伞,把她护在臂弯里,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她感觉到突然贴上来的强劲但轻柔的臂膀,虽然隔着厚厚的两三层衣服,还是能感受到男人独有的温度。
从小路下来,牧三月都没有推开他的手臂。
只是保持着不排斥的沉默,她交叉着双臂,手放在腋下的位置。
突然,韦岸似乎不满足这样的单调,他用力弯了臂膀,伸出手握住她腋下的手。
被触碰到敏感位置的边缘,牧三月一下子警惕,她的手臂迅速停止交叉,自然垂下。
她一个侧身,一只手按住韦岸的那只空手,“咸猪手!”
听到这三个字,韦岸突然满脑子黑线。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手凉不凉。如果不冷,那你干嘛双手放在腋下啊?”
春寒还未宣告再见,下雨就很冷。
牧三月能感受到脖底的冰寒,丝巾忘记戴了,脖子空空的。她身体不停颤抖,不自觉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再次伸出自己的双手,将牧三月的手紧紧撰住,哈了一口气,搓了搓。
爱在心里,无法拒绝。
她抿了抿唇,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揉搓着。
双手有了温度,她翻转托起韦岸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细细摩搓着,“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你给我温暖,我把温暖还给你。”
韦岸的唇边勾了一丝诡异的弧度,目光带着几分玩味的端详着眼前的女人,“那我爱你,你也要把爱还给我。”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从他的手背上传来,牧三月狠狠拍了他,“神经病,懒得理你。”
她快步远离,伞在韦岸手里,他连忙追上去。
“好好好,我承认自己是神经病行了吧!下着雨呢,你走慢点!”
好不容易追上她,他微微吐气,“这个山路真不好走,要不是这几年我都去看了爷爷奶奶,不然的话,还真找不到地方。”
牧三月水眸一抬,惊奇道:“你去上过坟?”
“嗯。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代替你去了几次。我命人把你家的房子拆了重建,房子做好,等你回来一起入住。”
“你拆了我家的房子,让我爸妈住哪里呢?总不是被你赶出去,露宿街头了吧?”
他轻叹一口气,用温和的口气说:“你怎么这么说呢?我是他们的女婿,怎么可能对他们不管不顾。你放心,我给爸妈在城里买了一层房。还有,他们喜欢做菜,我就给爸妈在小区里开了一个餐馆,安排了一些手下帮忙。”
又是一阵鞭炮声响起,牧三月的身体突然瑟缩了一下。
韦岸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别害怕!一会儿就过去了。”
她侧过眼去,发现他的面容虽是俊秀无双,却透着一股子孱弱病态,“你不是着凉感冒了?有没有不舒服?”
他俊美的脸上浮出一丝欢喜,“没有不舒服,前面就到家了。我们走快点,洗个澡换身衣服。”
看到近在眼前的房子,牧三月七上八下的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抢过来韦岸手里的雨伞,自己撑着快步走向房子,回头微微笑道:“这是我家的房子,你今晚就睡外面吧!”
一下子,牧三月艰难的提起两只灌满雨水的皮鞋走进去,眼前一阵眩晕,贫血的人真得不能不吃早餐。
她浑浑噩噩的,韦岸扶住摇摆的女人。
“你怎么了?站不稳,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做饭去。”
她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定了定神,“我好冷,我想泡澡。”
脱去身上的潮湿衣物,牧三月跨进浴缸,头倚在边沿,昏沉沉睡了过去。
韦岸在卧室外的淋浴间迅速冲了个热水澡,回到卧室。
他感到卫生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就轻轻转开门把手。
“三月,三月……”
他一手小心翼翼的摇晃她的肩膀,另一个手始终紧握浴缸。
牧三月昏沉沉的听到熟悉的叫唤声,心里咯噔了一下,慢慢睁开眼,转过脸看了一眼蹲在浴缸旁边的男子。
忽而,她的心漏了半拍,心跳得比任何时刻都要快。
但是,随后一个锐利的眼神杀了过去,“你进来做什么?!没看到我在泡澡吗?你出去!不然我喊人了啊!”
“切,好心没好报。我出去了,你赶快洗洗出来,我把昨晚的粥热热。”
不一会儿,韦岸端着粥锅上来。
牧三月刚好泡完澡出来。
即使被浴巾紧紧包裹着,那诱人的双波大小依旧清晰可见。
韦岸喉结那里动了一下,但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蹙了蹙眉头,伸出手抚平了浴巾腰侧褶皱:“袒胸露背的,你是想勾引我吗?”
她脸色微微泛红,上齿一咬下唇,不屑说着:“你吃错药了吧?我干嘛吃饱了没事干,勾引你这么个饿狼!我只是忘记带睡衣进去了,你看见我的睡衣了吗?”
一个飞身,韦岸就拿到了她随手放在床下的睡衣,“你说的是这个吗?”
她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对,就是那个,给我吧。”
不过,韦岸在那里叫嚣着:“有本事自己过来拿啊,凭什么让我送过去给你。”
她有些生气,快步走到韦岸面前,“我过来了,你可以给我了吧?”
只是韦岸举得很高,眼神里还是一种我高你矮,你抢不到的高姿态。
牧三月抢了几下就不耐烦了,一副着急的模样,好像真的火烧眉毛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弹跳,带着怒意吼了句:“给我!”
身高差距有点大,何况韦岸还不要脸的踮起脚尖,举着手臂。
睡衣没有够到,她韦在身上的浴巾却缓缓下滑。
秦扬脸上的笑容像被喷了液氮一般瞬间僵滞,瞪大双眼望着一丝不挂的女人。
全身皮肤白皙,双峰高耸,胸脯有节奏的起起伏伏。
“你想要……”
牧三月被这个男人的话气得一阵脸红、一阵脸青。
她尖锐地叫着,倏地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愤怒的推开韦岸,“你个色狼!”
韦岸被床沿撞的不轻,皱起眉头捂着后背,吃痛的喊着:“我是你老公,你就不能温柔点?”
温柔点?好。
牧三月两秒穿上睡衣,低腰牵起韦岸,关切的在他后背掐了一下,咬着牙说:“这个力道,可温柔啊?!”
“温柔温柔,老婆你松松手。”韦岸的眉毛形成一个八字。
“韦公子,你呼之即来的女人们,是不是都特别温柔啊?”牧三月故意问道,“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喊她老婆啊?”
韦岸气得脸色通红,一个转身,用力抓住了她的手,眸子寒冷,“牧三月,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其她女人。”
她嘴角抽了抽,“你弄疼我了!没有就没有嘛,这么激动干什么?你的事情我又不感兴趣。”
“喝粥去吧,在桌子上。”
牧三月自己盛了一碗粥,然后安静地坐在沙发的一侧。
随后,身材笔挺,双腿修长的韦岸靠着她坐下,“昨晚的桂圆红枣粥,重新热过还好吃吗?”
他们对视了一眼。
她看着韦岸那个不情愿的表情,她点了一下头,继续一个人静静的吃。
“唉,你要多补血,每个月都要流血几天,肯定缺血。”
大姨妈就等于缺血?什么逻辑?
牧三月没有理会他,只是斜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