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不明......
“没有追踪上去的?”安瑟环顾全面压制的局面,低问。
“阿蜜提前植入了一块仿生芯片在他身上。”
远处某个废墟里,诺亚挖开坍塌堆积的钢筋石块,将破破烂烂、形容凄惨的阿蜜拉从里面扯出来,一边扫描着一边回道。
受能量场影响,在开战之初阿蜜拉就丧失了行动力。
但弄成如此,倒是自寻的避人耳目。
“所以,可以找得到人?”安瑟有些意外。
“暂时不能。”诺亚嫌弃地帮忙做着修复,嘀咕,“会被检测到,根本没启动。”
“......”
安瑟一时不知该先吐槽,还是该直接往下问。这话一截一截的吐出来真让人难受。
诺亚慢悠悠继续说,“,等时机再打探,别急。再者,谁知道是不是陷阱,不能轻率妄动。”
抬手揉揉额,安瑟凝神想了一会回,“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为什么要带人离开?
战场在这里,她在这里,零自身也在这里,有转移的必要吗,不是打算将己方全部困杀?
后手?
有那么谨慎吗。
离开的数量有多少,后期......
“漏网之鱼。”安瑟想到了另一个衍生的问题,即便计划完全成功,若带人离开的那些同伙到后期也不参与进来,完全脱离战场,那以后再想找到......不啻于大海捞针?
球球那无起伏的调子平平滑过,“既然肯定了有漏网之鱼你就别幻想什么完全成功这些不相干的词组了可好。”
安瑟拧眉,“那怎么办。”
“等。难不成有遗漏的,你就要撒手不干。”
“可也要尽快......”救人。
安瑟不知怎的老不由自主地对比上早前同样在内坎遇遭围困的泽木熙和尤拉,一死一“被死”的结果,让她对就此消失的阿克的命运估摸不定。
“不急。”
球球跟诺亚一样,不太在意地抛下一词,再说,“现在不死就暂时死不了。与其有空关心前男友,不如想想我们是不是哪一条关键信息弄错了,还是你所知道的并不完整?”
安瑟听着前半句眼皮跳了下,只接后半句,“分身比较多......的原因?”
球球默。
看着周围不断增加的“零”的身影,安瑟捏捏拳头,松开拧紧的眉头,冲了上去。
亲自试试,不就行了。
她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围有意形成保护圈的队员们愣了一下。虽作为领队不短时间了,但在印象里,他们一直认为自家大人善谋略不善战的。
既没见其与谁动过手,平日的挑战训练也只偶尔乐呵呵的在旁边观战。
当然,关键在场的也没哪位自损形象,非要尖酸苛刻不服气地去找一个年纪善轻的女孩子单挑。
别提资料上人家可是光明正大地公示了“三阶”,没欺瞒什么。
无论凭什么坐稳的位置,不会是战力。
这是默认的事情。
所有人也接受了。很简单的类比,能让比你更强的人心甘情愿地听命,就是比你强,拥有着将你置之死地的力量。
腥风血雨里走来,谁也不是那个嚷着单挑为王的愣头青。
是以见其冲上去,注意到的不少人捏了一把汗,下意识地在放倒交手的对手后,也紧随而上。
甚至来不及思考。
安瑟挑的对象是处于众多相同人影中的一个,没有大幅度的动作,目光在她投去视线时准确地对上。
那双明澈的湛蓝眼睛,安瑟觉得就是,原主。
很多时候,她无比相信自己的直觉。
现在也一样。
只是,拦在中间的身影不少。安瑟冲着正对眼前的漂亮面孔直直一拳,第二招刚要落下时,前边侧影掠过,擦着脸皮避让的人猝不及防地被飞踹起,一路撞进远处房屋。
接续地,她前边在片刻间清出了通行空间。
顺带的,连想动手的对象也被从另一个离得更近的方向的友军给轰砸进了地面,形成深坑。
人影没再爬起。
安瑟从半空落下地面,觑了眼坑底,再觑向紧随下来的队员。
一个个眼神古怪地盯着她,神色似乎有点......紧张?紧绷?安瑟暗自思量合适旁述,一时不知该不该发愁。
她,不知不觉间成重点保护“易碎品”了?
可是!她真的需要热身啊!
清扫完一波,没再爬起的人影也没再现形。周围变得有些空荡荡,大量肉眼可见的沙尘颗粒混杂着雪花在废墟上飞舞狂奔。
陆南娜靠近,“你刚刚想干嘛?”
安瑟闷哼出声,“打架。”
“别添乱。”
“......”
安瑟念头转过,没说想出口的话,只耸了耸肩,“好吧。但我需要弄明白一件事情。你们悠着点,别出手太重了。”
尽管数量是一比十或差距更大的弱势,但真正动手,对方这点围攻之力根本起不到效用。
而且,它们并没有源源不断的拼命,是收力之势。看来只是为了应付己方的主动袭击。
等大部队到来是吧。
安瑟猜测,挥挥手让所有人退至她身后,然后对着前方空气开口,“好了,你不是想谈话吗,我们先谈话吧。”
一道人影在三四步开外现出身形。
“放弃了?”仿佛现在处于弱势的并不是它们,零望向她问。
“你先前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总得让我出口气不是?”安瑟打量一眼,挪开,踩上右前侧半截断垣走上开阔处,“你们啊,不过是仗着不会真正的死。”
从上方往下望,多处横陈的相同尸体映入瞳孔,狰狞扭曲。
“到今天,我仍然欢迎你加入我们。”零毫无顾忌地跟上,停下,“我说过,你不会死。”
“啊,是吗。”安瑟似笑非笑,“我是不是得说谢谢,很荣幸。”
“你可以说。”
零看向虎视眈眈的人群,“匍匐脚下的生命,依旧会匍匐脚下。一切都没变。”
“不知你哪只高贵的眼看到有人匍匐脚下了?”
安瑟讽完一句,没等回话,紧接问,“你把我的人带去哪去了?说吧,总不会没有目的要求。”
“没有。”零在“我的人”那里停了两秒,方回,“带走的人不是我,其实我的本意,只想你身边的人全部、一个不留地死掉。”
说着可惜的表情在脸上浮现,“让你来了后只能参观遗容,多好。”
好个屁。
安瑟心在骂,脸在笑,“哦,是吗,真可惜。那么,谁将人带走了?”
说来奇怪,她居然觉得这样的人应该不屑于撒谎。
零重新看向她,微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