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青城的金属茧已打开,露出里面几乎已部损毁的地表建筑,和大批尚未处理的尸体。
“尽快登记收殓,联盟外的就地处理。”
从安区出来的建设部负责人头疼地督促后勤处那些家伙,再想起什么似的问,“我收到上面通知,调了万人过来参与重建,人呢,我不是让到这里集合?”
作为安基地,真正重要部分在内部核心和一切相关运转系统里,虽重建地表结构不难,但就是麻烦。
这个
副官手指上,“估计仍在太空城外。”
“嗯?”负责人眉头紧皱。
“那个奇葩命令还没执行完。”
草。都追了一个时了,有完没完。丁玄气得心口要爆炸一般,难受至极。身体机能在经历青城那一场持久战后,就没完恢复。
身上伤上加伤,体力在极速消耗。
偏又无可奈何。
他抬头看着周围再次围拢的身影,心里憋屈至极。
川田有些不解地对上投来的眼神,仇恨、抗拒、委屈?他想着,见其没有再次动手的动作,遂边走近,边报上名字,“我叫川田。”
“停!滚开!”
丁玄冷声开口,“别用你那肮脏的身体碰我。”
川田停下了脚步,眼底闪过极浅的暗淡,然后,“这是神上的命令。”
“命令命令,又是命令。就当你们已完成了行不行,赶紧滚远点,别在这里恶心人。”丁玄的话冷硬且嘲讽,“别以为冠了个名字,就真的把自己当人了,也别以为就这样就能得到原谅。”
他伸手指向青城向,“你回去看看那里!看看那里死了我们多少人!再去了解你们以前杀了多少人!凭什么装作现在一切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由变吼,“失忆就他妈行了啊?!给我滚!远点!”
周围数人互望一眼,再集中到川田身上。这是他选定的任务目标。
“这是神上的命令。”川田再次着,然后截住对又将出口的嘲弄,继续,“但也是我们想做的。”
“对不起。”他弯下腰,道歉出声。
周围同伴也跟着弯下了腰。
“神上会带领我们找到新的人生,希望我们更喜欢她。而她的拥抱,很温暖,像她眼睛里的光芒。”
川田,“我们很喜欢,觉得给别人的拥抱都应该是温暖的。如果让你感觉痛苦,对不起。”
丁玄被一席话弄得一瞬失神。
与以前的战斗对比反差太强烈了。这,是同一批吗。
而这一瞬,身体已被结实抱上。
“虽然感觉对不起,但神上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草。”
丁玄望着周围已消失的人影,久久地蹦出一句。
远处。
“对,就这样!”诺亚高昂的声音透过通信器传出,“要真城地去部析表白自己的心意,同时坚定不移地执行神上的命令!”
川田回应,“明白。”
“来来来,没事儿了继续去帮忙,那边,位置11,3”
让城。
安瑟来到这里已是敌撤退的两个时后,最高安警报已解除。大街上,断壁残垣,偶尔有哭声传来。
与青城不一样,让城是后来受到突袭的,且是针对某个重要位置的特定人员所进行的特定攻击,是以,留在让城大部分居民没有统一进行安转移。
有些因此受到预料范围外的波及。
头上无人机繁忙地满天飞,搭载着各种指令任务。
“心。”
安瑟视线掠过某栋摇摇欲坠建筑时,下意识地过去拉了把独自站在下面危险位置的、似乎在发愣、看去年纪不大的少年。
“谢”
受惊少年回神,抬头刚出一字,整张脸便猛地煞白,身体颤抖着不断后退,直到脚后跟磕着碎块被绊倒。
安瑟眉头皱了下再恢复,与之四目相对。
打算原地等候的边沁,两步走近,“走吧。等会会有人过来处理。”
“嗯。”
两人走了约三、四米远,后面传来颤音的、却仿佛鼓足了勇气劲儿的叫喊,“恶魔!叛徒!你应该去死!”
安瑟顿住脚步。
然后掌心一空,身侧已没了身影。
“啊!”
少年只觉一阵剧痛传来,低下头,待右上胸涌出的鲜血直直映入眼帘后痛叫出声,再惊恐地看向不知何时半蹲在前面的人,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痛吗?”
落入耳边的问话像寒夜里的过堂风。
“痛就别忘记。”
边沁看他一副吓得完不出话的模样,“弱不是罪,无知也不是罪,但一边弱无知还要一边叫嚣着别人去死,那就不行了,知道吗。”
少年在满眼的无限恐惧里看他慢慢站起,转身,朝不远处人影走去。
直到有道急急的熟悉叫唤响在耳边,才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安瑟等他回来后挽上胳膊,“联盟参战的人知道我身份便罢了,怎么这么短时间一个鬼好像也知道了。”
“不是瞒,是忘了提。”
边沁简单回,“你在茧内那段时间,有段视频传上了星,被过度敏感的民众传得有些快。”
话一出,安瑟便能联想其中大概了。
“上镜吗?不会很丑吧。”
这是重点吗。边沁无奈地笑,顺势低头往她额头亲去,“漂亮。在我眼里你一直最好看。”
“认真点。”
“我很认真。”边沁笑着重申完,继续道,“其实只要不是忽略一切只在乎身份,再稍微动点脑子思考前因后果,就不会对你有那么大敌意。”
话间,两人已来到群星区。
查普曼一人站在前面,似在等人。
安瑟微眯了下眼,直到走到跟前,听得,“会议前,我有句话问你。”
查普曼没等她同意与否,径直道,“听之前那个魔还在你手上,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想?”安瑟没答,只反问。涉及魔的,无疑是有关赛尤拉的问题。
查普曼与她对视,好一会没应。
“不话我上去了。”安瑟着便要抬腿。
“给我。”查普曼回想起不久前见到的人,跟上一回在葬礼林外见到的作对比,“我想重新跟她谈谈。”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