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决定跟着奥瓜混以后,玲在名义上就成为了帝国政府的一员。玲在帝都海姆达尔购置了自己的住宅,以及她的办公室,不过她很少去那边,准确说,是很少“亲自”去那边办公。
玲虽然不会莱维或者莉夏那样精妙的分身术,但她会搓人偶。身为塞姆利亚大陆除了约鲁古外最强的人偶师,制造和自己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偶对她来说只是稍微费点功夫就能完成的事。
利用日新月异的人偶技术,玲在去年就制作了自己的等身人偶,通过事先预制好的人工智能,以半远程半自动的方式完成着自己在帝国政府这边的“公务”。
姑且称其为二号,并没有使用约鲁古的独家技术“感情回路”来增加她的智能,而是使用数据积累和深度学习配合大数据让她处理公务罢了。事先输入了数据之后,她模拟惟妙惟肖的模拟玲的动作神态。
都一年过去了,也没人发现这个年纪轻轻的书记官居然是个“假人”。实际上,优化了算法的不知疲倦的机器在处理公务的效率上远不是常人可比,在能力至上的环境里,更是让人觉得高山仰止。
虽然玲已经在克洛斯贝尔定居,平时也仅仅只有往来托利斯塔和卢雷。但在帝国军情报局和铁路宪兵队的资料里,“她”这一年来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帝国。
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行动都有小心翼翼的披上马甲隐藏身份,另一方面则是依靠贴心小棉袄亚尔缇娜,指示她利用职务之便修改了情报局内部的资料记录,把她在克洛斯贝尔搞事的相关内容删了个干干净净。
在帝国军情报局的人事档案记录中是这样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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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阿斯特雷。埃雷波尼亚帝国人。
1185年3月27日出生于沙萨兰特州图屯尔克。有图屯尔克当地人以及帕尔姆的范德尔道场门生们为其提供出生时间证明。
1198年4月至1199年3月就读于托尔兹军官学院,并取得甲零等特优生资格。同年毕业生中另有雪伦·克鲁格取得甲零等特优生资格,雪伦担任莱恩福尔特社长秘书至今。
1199年5月在卢雷工科大学取得教职。后成为数学系系主任。
1200年被聘用为莱恩福尔特第四开发室主任。虽然当时年仅十五岁,因而让周围人怀疑她的能力,但她已在学术界证明了她的实力。后来也的确利用她的新理论指导开发了一系列全新导力器。卢雷工科大学校长G·施密特博士在上议院中提议为其申请爵位册封,在其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年龄未成年为由被驳回。
1201年6月,取得化学博士学位,并辞去卢雷工科大学的教授职务。一同与其离开卢雷工科大学的还有雷米菲利亚出生,刚刚取得帝国国籍不久的帝国人缇欧·普拉托。
1202年8月辞去莱恩福尔特第四开发室主任之后,前往利贝尔王国旅行。
1202年10月前往克洛斯贝尔自治州旅行。
1203年1月返回埃雷波尼亚帝国。定居于卢雷郊外的新别墅。
1203年4月起,在母校托尔兹军官学院担任客座教官,负责数学及炮术课程。
1203年5月起,进入帝国政府不管部担任三等书记官。同月升任一等书记官,主持帝国武术大会相关事宜。移居帝都海姆达尔。
1203年10月,作为武委会委员长担任第一届帝国武术大会的主裁判。同时判明在武术大会中取得亚军的『剑帝』莱恩哈特·S·哈梅尔,为其剑术老师。
1204年1月,晋升为不管部常务副。统管埃雷波尼亚境内导力网络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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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替身就像她安排的那样,一点一点不紧不慢的扩大这个身份在帝国政府内的影响力。
然而突发事件却打乱了她的安排。1204年3月,前任不管大臣奥维斯伯爵因肿瘤去世。帝国政府代表奥斯本提议由玲继任不管大臣,经皇帝同意后,将结果交上下议院确认。
玲难得走进戒备森严的巴尔弗莱姆宫,来到奥斯本的办公室里。
她很少会和奥斯本面对面,不知道因为黑骑还是因为他本人的关系,总之和奥斯本单独聊天的时候她感觉挺闷的。
“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谨。你可以放轻松一点。坐吧。”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帝国最高行政长官而摆架子,奥斯本就像普通的长辈那样闲聊了起来。
勉为其难的接过奥斯本递过来的咖啡,虽然她更喜欢红茶,但这种场合就算了。
稍稍抿了一口,那超超超苦的味道果然无论喝几次都习惯不了。不过老实说,无论是香气还是酸度都无可挑剔,实际上是饮品中的杰作。
“上个月托尔兹的入学考试,我已经见过舒华泽了。他过的很好,等我过段时间解决了他身上的隐患之后,想必会拥有更加轻松的人生。”
“是吗,那就好。”
在听到了那血脉相连之人的情况之后,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缓和了一些。
“直接把我推上去让我很苦恼啊。我本来想隐藏在幕后久一点的。”玲稍微有些郁闷的语气说道。
“你是说年龄问题,还是担心反对声?其实在你眼中不管大臣是个重要职务,其他人都没把这个职务放在眼中。轻而易举就通过议会评审了。”
埃雷波尼亚帝国政府的结构中,文官之首是兼任了政府代表、文官大臣、国防大臣、外交大臣的吉利亚斯·奥斯本。
其次还有财政大臣、司法大臣、内政大臣、农业大臣、工业大臣、交通运输大臣、卫生健康大臣、克洛斯贝尔事务大臣、不管大臣九位高级官员。
不管大臣是内阁中地位最低的,所以通常只能干点其他人不愿意干的杂活。基本上,所有传统领域都有其它大臣在管理了,可以说是权利蛋糕已经瓜分完毕。
然而实际上并非一般帝国人认为的那样。
玲在投靠奥瓜并了解了帝国政府运作体系之后,她就看中了这个职务。并且一开始就进入不管部干活。
不管大臣就是管所有其他大臣都不管的事情。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特科大臣、特务支援大臣。
无论是武委会、导力网络建设、网校网课这些她已经在搞的,还是现在还没开始但以后必将出现的二次导力革命、信息安全防护、游戏产业开发等等新事物,都可以挂名到不管部的旗下。
嘛,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看法了。实际上虽然级别够高待遇够好,但不管部真的只是个很小的部门。大多是来这边混资历然后就转到别部门的,很少有贵族出生的官员愿意长期留在这里。
“另外,还有一件事。四年前被驳回的议案,已经被重审通过了。这也是今天尤肯特皇帝召见你的原因……”
四年前,玲还单纯只是个普通的学者,虽然有施密特的推荐但依旧不够。但现在,新的技术带来的便利已经让不少贵族都体验到了好处。第四开发室的导力洗衣机、导力洗碗机、导力冰箱、导力空调等等设备已经在许多人家里常备。对于让生活水平得到了进步的引路人,他们并不介意献上一点微不足道的敬意。至于年龄?绝大多数的议员们压根就没见过玲,谁在乎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人究竟是谁呢。
“……恭喜你了,阿斯特雷女男爵。也由于这个原因,你的席位已经从下议院转到上议院了。”
“那让人无力的叫法还是算了吧。大叔你也不想被人叫奥斯本伯爵吧?”
“呵,你说的没错。总之,一方面是因为上议院认为高级官员最好不要由平民来担任,另一方面,如果那块土地被万一封给别的贵族,你也会很困扰的吧。”
“嗯?啊,难道说……”
“没错,哈梅尔就是你的封地了。这也是皇帝陛下的歉意。所谓夜长梦多,我觉得你也很乐意见到这个结果。”
“唔,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按照玲本来的计划,应该是让莱恩哈特去取得爵位,然后将哈梅尔作为自己封地的。但就如奥斯本所说的,在那漫长的时间里充满了变数。莱恩哈特只是刚刚才恢复了名誉。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剑术强者,但光是一个强者那绝对是不够的。想要有『光之剑匠』或者『雷神』那样无可动摇的地位,他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积累自己的声望。
“……你说的没错。作为过渡来说,让我顶在前面总比让莱维来要好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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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奥斯本聊了一会儿之后,玲在皇宫侍女们的带领下去更衣室换了一套符合贵族身份的着装,然后前往御前接受了册封。仪式很简单,只是走个形式。皇帝用佩剑架在她的肩膀上,说了一些祝词。但对于她来说算是消除了一块短板,所以心情倒是还不错。
现场只有尤肯特三世和王妃普利茜拉二人,也只是说了点安慰的话。玲虽然对亚诺尔掌握的古代遗物挺感兴趣,但现在时间上不成熟,她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离开议事厅后再次返回了奥斯本的办公室。
“现在这套衣服倒是蛮适合你的。很漂亮。”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漂亮”而不是“可爱”。
“谢谢大叔你的美言了。那么刚才对我说,还有事情要拜托我是指什么事?”
“我听说奥利巴特皇子准备在托尔兹新设立‘特科班’。让黎恩也进入这个班级吧。也可以说是我的私心,我希望能够保护好黎恩,所以我打算安插几个学生进去。当然,你也不用和他说。”
“那种事情应该去找奥利巴特皇子吧?我又不是特科班的级任教官”
“以你和大皇子的关系,找你也一样。这点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只要是你提出,他肯定不会反对。而且,特科班里面,贵族出生和非贵族出生的人数也需要平衡一下。你不这么认为吗?”
奥斯本的眼线进入七班这件事,多少让玲有些不爽啦。不过,想到这种事情实际上不可避免,每年托尔兹学生中都有奥斯本的暗手,她也就坦然接受了。
接过奥斯本递过来的人物资料,奥斯本要求加入的人数是三人。原著里中途被塞进特科班的米莉亚姆·奥莱恩这次在一开始就在名单上面。和原著的剧情大不相同。
除此之外还有艾尔贝里希派遣到帝国军情报局但实际上早就变成了玲的部下的亚尔缇娜·奥莱恩。
奥斯本到底知不知道亚尔缇娜已经“背叛”的事情呢?玲一直以为奥斯本是知情的,但现在看来,不一定知情的样子。
倒是第三人,让玲完全没意料到她的出现。
谢莉·奥兰多,连名字都没改,在里世界这可是响当当的名字。
“喂,让这家伙进托尔兹很危险吧。我知道你经常雇佣『赤色星座』,不会不知道她的性格吧。”
“不,我很清楚。首先,她的实力足够强,然后,作为最顶级的猎兵只要收了钱就会好好办事。我对她的办事态度还是相当信任的。”
“总觉得有点头痛啦。”
“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西风的『妖精』是你的弟子?不如让她也加入。记得亚尔赛德的女儿,似乎没去阿斯特莱雅女子学院,反而跑去托尔兹了吧。”
“喂,大叔你到底想干嘛。”
“只是想给他提供个更好的学习环境罢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奥斯本把托尔兹入学新生名单都给奥斯本过目了,说是塞几个,实际上挑了一大堆,但她也不想违反了奥斯本的意思。
接着就是回托尔兹,同梵戴克和奥利巴特商量特科班人选的选拔问题。玲好像已经能看到他们因为苦恼而扶额的样子了。
玲没注意到,她和奥斯本交谈的时候,气氛早已不像之前那样紧张。反而变成了忘年之交愉快交谈的景象。
◇
在忘记换回便装、以年轻贵族打扮离开的紫发的少女离开皇宫之后,政府代表办公室内的气氛再次渐渐凝固,甚至沉重的足以让人喘不过气来。
浓郁的瘴气一瞬间覆盖了整个房间。仿佛耳语般的呢喃响起在了奥斯本的耳边。
“不要命令我,伊修麦格。我知道该怎么做。”
在某个巨大的恐怖彰显完自己的存在之后,奥斯本用力握拳向自己本来是心脏的位置锤了下去。
凝固的气氛一下子破碎,办公室又回到了之前稍微有些沉闷,但依旧普普通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