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郡把蓝暖玉抱上榻,探了她脑袋里的灵识。
“果然有一片是被封印的。”魔郡未去探,但是也没想要去打开,反而将封印加强。
蓝暖玉醒来的时候魔郡正坐在她的身边,锅子架在榻边,熬着一锅粥。
“君君!你出去了?”
魔郡道:“对不起。”
“你都方法是不能出去了!”蓝暖玉支起身子,在魔郡的身上狠狠打了一下。
“嘶——疼。”魔郡疼地躲闪的道:“我保证没有用法术,而且我也没有去到有人的地方。我只是看你的身子和人界的那些人甚是相似,便想着找只鸡来煲汤给你补补。我没有去偷,我是在山里打的。我也没有用法术,身上的伤口为证。”
蓝暖玉见魔郡到处破破烂烂,便也不忍心再怪他。她也顾不得去喝鸡汤,拉过魔郡的手就开始上药。
“君君,我只有你,我不想你和别人发生冲突。”
“我知道了。”魔郡抽回手道:“行了,你先喝汤,否则我便白白受苦了。这点小伤,就算是我不用法术,最多三日便连影子都没有了。”
蓝暖玉接过汤,喝了一小口,甚是好喝,只是似差了点什么。
“玉儿,我去给你洗衣裳。”
魔郡最近很是温顺,自夜暝痕和山吉子来此处,已经过了好几日。
“玉儿!我学会了一首诗。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你说这诗是不是为你而写的?”
蓝暖玉笑答道:“不,这首诗歌很久就有了。”
“是吗?那你的名字便是出于此咯?”
“嗯。”蓝暖玉看着魔郡现在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露出了老母亲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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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暝痕在人界所谓是焦头烂额,三日前,明明已经被自己解决掉的山禾川再次燃起火焰,似乎没完没了地灭了又燃起,灭了又燃起。
“夜暝痕,你不觉得很诡异吗?你就这么在这里一个人解决?我跟你说,这肯定是魔郡搞的鬼。”山吉子看夜暝痕一人人忙的不可开交,已经有三日没有睡觉,一直在这里施展法术,心里也是很急。
夜暝痕自己反而像是不会累一般,但是明明他的法术已经接近枯竭,再这样下去就要以血换法术了。待那血槽空了,它便成了一个废人。
山子道:“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送死,我去找蓝暖玉。”
“回来!你去找她作甚?”
“夜暝痕,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作甚?你这样下去是会死的。”山吉子道:“哪怕我现在不是你的什么,你也是妖界和人界的顶梁柱,你不饿能死的啊。”
夜暝痕挥挥手道:“无事,我不会死的。现在好不容易事态稳定下来,我们能不去打破这种平衡就莫要去打破。”
“不是我们打破平衡,是魔郡。你看看这火焰……”
刚刚她灭掉的那一团火焰,现在又燃烧起来,比原来有过之而无及。
夜暝痕只得重新施法。
山吉子道:“要么魔郡一日比一日强大,这些由它引起的火焰也越来越嚣张;但是这才三日,我倒是觉得是夜暝痕子在对你动手。”
夜暝痕不说话,那显然是第二种。
“我倒是要去问问蓝暖玉,她知不知道这一件事。”山吉子道:“她要是不知道,我便让她知道,让她让魔郡自己来处理这些事情。要是她知道,那我便去拼了命,就算杀不了她,也会让她半残不残。”
“这么狠?”夜暝痕看着立在自己眼前的刀说道:“玉儿她定是不知,那既然她不知,那我们便忍忍就过了。”他弯下腰开始忙活。
“哎,你。”山吉子看夜暝痕一脸的惬意,气得脸发红。
山脚下一个百姓子在扯着嗓子大喊:“帝君!山大人!出事了!”
夜暝痕忙于救火,只好让山吉子下去看看。
哪知道山吉子刚刚下去,那百姓忽然变成了一只野狼,猝不及防的山吉子被攻击,喉咙处被咬了一大口,一时间血流不止。
“山吉子!”夜暝痕大喊着,抽出雪月剑便飞了出去。
雪月剑将野狼杀死,夜暝痕跑了下去,赶忙帮山吉子治伤。
“该死的魔郡。”夜暝痕心怀愧疚,这魔郡说是不惹事,结果背地里却是耍阴招。
“夜……暝痕,他们……不可信。”山吉子的脖子处流出了很多的血,话还未说完,便失血过多险些晕倒,夜暝痕以龙血相护,才让山吉子拖到了屋中。
夜暝痕换上铠甲,用自己的龙血摆出一个龙血阵,将一切交代清楚以后,只身前往天界。
山吉子说的对,要是不在去说清楚,恐怕下一次就不是野狼纵火那么简单了。
天界之上,蓝暖玉还不知发生了何事。魔郡却是心里早有预料夜暝痕会来兴师问罪。
“玉儿,你也累了,不如今日早些歇息?”
蓝暖玉看着那一张床道:“君君,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我看你还是自己睡一间房好的多。”
“我们没有在同一张榻上睡便好,为何还不能在同一间屋?”魔郡嘟囔着,不过他还有要事要办,便也不在这件事上和她争。
蓝暖玉被魔郡下了一个困咒,太阳还未落山,人便已经困得不行。
“行吧,今日你倒是乖巧,我先睡了,你也莫要熬的太晚。”
魔郡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赶紧睡吧。”
在蓝暖玉熟睡以后,魔郡从结界里走出来,看着路上那个并不是很稳的影子,冷笑了一声。
夜暝痕来的很快,但是他还未走多远,便停下了脚步。
“怎么样啊夜暝痕?我这也算是为你考虑了吧?”魔郡站在一块高高的巨石上,满脸鄙夷地看着夜暝痕。
“那我倒是要谢谢你。”夜暝痕冷冷道:“你违背了玉儿。”
“哎呀,说的真是难听。什么叫做违背了玉儿,这话说的。我只是让玉儿知道我才是对的,我们在那个小结界里有什么用?我本事比你们大,我为何要让你们在人界?”
夜暝痕道:“那你就不顾她的感受吗?她看到你滥杀无辜,她会很难过的你知道吗?”
“不会,玉儿来到人界会过得很快乐。我带着她找到一个好去处,我便不会伤人了。其实我也没有故意要伤人,只是我是邪神嘛,多多少少会有些邪火。”
“多多少少的邪火,你做的这些罪大恶极的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便是这么轻描淡写?”
魔郡笑笑:“夜暝痕,你真的痕很碍眼。你一口一个玉儿,你配吗?”
魔郡的手中燃起两团火焰,朝着夜暝痕打过去,虎煞一个扫尾,将那两团火焰扫到了人界的村落。
那村落以竹子为材料建起屋子,一团火过去,屋顶上的稻草嗖一下变成了一片火海。
百姓们纷纷去找水,哭喊声,求救声,还有争吵声一下子杂合在一起。
“夜暝痕,你救啊。”魔郡似在挑衅夜暝痕。
夜暝痕的手心出现一条水龙,水龙盘旋而出,猛龙过火海,一下子火焰被浇灭,百姓的欢呼声一声比一声高昂。
魔郡道:“你惹怒我了。”
“是吗?可是我记得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夜暝痕也不畏惧,他来时吃下了三颗山吉子制的药丸子,一时半会儿感觉不到疼。
他杀不了魔郡,这是知道的,但是他也知道,他最少能把他打得半残不残。
“来吧魔郡,让我看看需要一个雪缨族祭天才能封印住的魔郡,到底有多厉害。”
魔郡二话不说,他已经愤怒到极致,一掌朝着夜暝痕的方向拍了出去。
掌心中出现一个人影,仔细看看那人影没有头。
“无头尸。”夜暝痕第一个就想到了百里流轩。
魔郡手中有一根红线,能够控制着无头尸的走向和出招。无头尸出招快很准,并且招招致命。
一个不留神,无头尸一拳打在了夜暝痕的肋骨上。他几乎感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夜暝痕的身子感觉不到疼,不再迟疑,一剑横劈过去。无头尸的肚子被锋利的剑刃划开一条,从那个刀口里面流淌出不少黏糊糊的红色东西,散着令人作恶的恶臭。
“那是……呕。”夜暝痕突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胃部一翻江倒海,吐了出来。
“这就受不了?”魔郡道:“那可怎么办,我还有好些没让你尝尝呢。”
夜暝痕剑指魔郡,他道:“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所谓成王败寇。他既然死在我的手下,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想要管我?好啊,你打得过我再说。不过我觉得,你恐怕最后的下场会跟他一般,甚至更惨。”
夜暝痕的雪月剑微微震颤着,这是剑灵也愤怒的征兆。“虎啸龙吟!”一道符咒在胸口凝成护盾,夜暝痕的身后出现一只下山虎,飞龙在天,发出一声怒吟。
天地变色,只觉得这世间被黑云压住,分不出是汪洋中的猛虎,还是在天空中盘旋的飞龙。
“这么快就使用杀手锏?”魔郡弯了弯嘴角,“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