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何弗君只是发出阵阵笑声,可渐渐的她的笑声越来越大。
卿遥只觉得何弗君是疯了,疯一般的做了今晚这个局,结果发现整个局她才是局外人。
就在何弗君笑的近乎癫狂时,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这时她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伴随着笑声插向卿遥的肩头。
随着匕首落下傅清风大喊着“不要……”
而何匀晨也飞身过来拦截,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匕首横插刺进了卿遥的左肩,卿遥那一秒疼的撕心裂肺,脑袋颤抖着,看着何匀晨飞奔过来,推开了身前的何弗君。
何匀晨办蹲在卿遥身前,手抖的封住了卿遥的经脉,不让她失血过多。
何封住经脉后,何匀晨握住匕首想要拔出来,却被傅清风大声制止“等等……先别拔出来……”
何匀晨知道如果现在拔出来,血液会冲破封住的经脉,继而大出血。
而被推到的何弗君从地上爬起来,命令侍卫“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得何匀晨给我捆了……”
在场的侍卫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只听见何弗君大喊道“怕什么,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还不快去……”
几个侍卫大着胆子往何匀晨身边靠,拿出刀来壮壮胆子。
几个侍卫形成一个包围圈,想要把围剿何匀晨,结果却在靠近何匀晨仅有几步远的时候,何匀晨周身散出黑色粉末。
将自己和卿遥包裹在黑色粉末里。
而何弗君看到此景立刻冲着侍卫大喊“快吧清风拉开……”
离傅清风最近都两个侍卫立刻将傅清风拉到一旁。
黑色粉末里何匀晨试图拔出匕首来,并安抚着卿遥“不要怕,不会疼的……”
卿遥脸色煞白,嘴一直打着哆嗦,在他握住匕首时,卿遥声音颤抖的开口叫到“何匀晨……”
“我在,有我在你不要担心……”何匀晨凝神聚气,想要一举拔出匕首,该不伤及卿遥的骨头。
卿遥咧嘴笑了笑“我不是担心我的命,我是担心……担心我出去后你不肯让我走……”
“都这个时候,你就不能乖一点吗?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何匀晨气的发抖,究竟自己还要怎么做,她才肯跟自己在一起。
卿遥努力微笑“孩子……孩子我给你,放过我吧……”
何匀晨愣住了,抬头注视着卿遥的双眼“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师兄把一切都说了,所以我把孩子还给你,你放我走吧,好不好……”卿遥已经不想再隐瞒了,如果不是现在四肢无力,卿遥很想给自己两巴掌,自己是一个糟糕的母亲,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现在要用孩子来换取自己的自由,怕是这世上没有她这样令人作呕的母亲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卿遥你这样执拗,为什么啊?”何匀晨真的不理解,卿遥为什么要这样,自己把真心给了她,她非要扔到地上。
卿遥露出一丝苦笑,眼泪也不自觉的留下,哭诉道“何匀晨我讨厌你说话,讨厌你骗我,讨厌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从前你什么都不做,只站在哪里我就喜欢的紧,现在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很讨厌。”
何匀晨原本硬起来的心一下子软了,他最受不得她这样哭,于是哄着她“你要是不喜欢我说话,那我以后救尽量少说话,只要你肯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不再骗你,以后只要你不允许的,我一件都不做。”
说话间何匀晨握紧了刀柄,想要趁着卿遥说话间,把刀拔出来。
黑色粉末外的众人,无人敢靠近,可他们说的话却被众人听的一清二楚。
刚刚何匀晨散开粉末时,何弗君第一个念想就是救出傅清风,她太清楚了,只是那些黑色粉末只要碰到一小粒就会有股灼烧感,如果碰到许多,那么身体就会爆炸。
在场的所有人,她最不希望傅清风有任何的危险。
侍卫将傅清风附在墙边坐好,傅清风听到了他们互相坦白的话,他有些担心,担心卿遥会被何匀晨说动。
但傅清风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卿遥早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与何匀晨纠缠,现在她连孩子都不要了,只有能逃出他的股掌之间。
卿遥双眸冷淡无情,她自己把孩子都给了何匀晨,但他依然不愿意放过自己,不禁反问他“为什么你不能放过我,为什么还要来搅和我的生活,你为什么不在药王谷好好待着,与你的何弗君共度余生,我以为逃出高演的追捕,就能安然无恙的过完这一生,为什么我连最相信的人都在帮你骗……”
说话间何匀晨拔出了匕首,卿遥疼的脖子爆出青筋。
何匀晨连忙安抚道“没事,已经没事了……”
何匀晨扔掉匕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瓷瓶里的止血药粉倒在了伤口上,从衣服上扯出一天布来,为卿遥包扎好。
包扎好后何匀晨头靠在卿遥的额头上,亲昵的安抚着她“好了,不疼了。”
卿遥手脚无力,如果有力气,非要给他两巴掌不可,怎么都不告诉自己,就把匕首拔出来,害得自己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卿遥在心里暗暗哀嚎“疼死老娘了,绝对不能哭,绝对不可以哭……”
何匀晨将黑色粉末收起来,在场的侍卫也都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傅清风看到卿遥包扎好的伤口放心了许多。
而何弗君早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欧阳卿遥安然无恙,在心里又记恨了她一笔。
何匀晨转身看向何弗君,指着一旁桌子上的合离书“签了它,你就自由了,你愿意去哪就去哪,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刺伤卿遥这件事,我不同你计较,但以后你要是再敢做出这样的事,我一定不会像今日这么轻易放过你。”
何弗君看了一眼合离书,轻视一笑“匀晨哥哥,你是不是就等着我签了合离书,然后你就可以带着欧阳卿遥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了,我告诉你,没门,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怎么能跟你合离呢,你不是想要欧阳卿遥那个贱人吗,你不是想要迎娶她过门嘛,我告诉你休想……,只要我不签合离书,她欧阳卿遥就永远是你养的外宅的贱人,我才是何家明媒正娶的夫人。”
卿遥暗自窃喜,这个何弗君总算是长脑子了,女人的嫉妒心果然会让她聪明许多,只要何弗君不合离,那么何匀晨就不会强逼自己嫁给他。
何匀晨也没想到何弗君会突然变卦“你如果不合离,你还要怎么表明你对傅清风的心,你不是说你喜欢他吗,你不是想嫁给他吗?怎么突然反悔了,这么多年的深情原来只是一场笑话!”
何匀晨的话像蛊毒一样,在何弗君脑子里蔓延着,何弗君看向傅清风,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着“不,不,我喜欢傅清风,那我就应该为了他合离,即使他不曾记得我是谁。”
傅清风气急败坏的冲何弗君喊到“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应该或不应该,何弗君你不需要为了我合离,我的心里只有卿遥一个人,你有想过合离后,你会面对什么吗,一个不爱的男人人,还有一个就算合离你也赢不了的女人。”
何匀晨瞪了傅清风一眼,上前抓住何弗君的手,把她拉到了桌子旁,捡起地上的笔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让我好好看看你为了你心爱的人会怎么做?”
何弗君手指颤抖的接过何匀晨递过来的笔,看着桌子上的合离书,何弗君心里堵的慌,不知道该怎么做决断。
这时门外传来浑厚男人的笑声。
何匀晨质问何弗君“你还带了别人?”
何弗君也愣了,自己带的人就只有这些,傅清风眉头轻皱,似乎知道了是谁。
这时房顶把守的侍卫被一一打落在地,十几个身影从四周走到门口,房顶跳下两个人,站在最前面。
傅清风呢喃道“师傅……”
卿遥也看清门口站着饿人是北齐河王。
何匀晨一听傅清风叫门口的人为师傅,立刻知道门口的人是谁,从何弗君身边绕过,走到卿遥的身前护住她。
河王笑眯眯的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踏步走进大厅里,身后的人也跟着一起进来。
傅清风看清师傅身后跟着的人,直接开口问道“吕淮义你怎么也来了?”
跟在河王身后的吕淮义,笑着看向墙边的傅清风,回答道“当然是为了来看看阁主您如今这副落难的样子啊,还真是难得一见。”
不知道情况的何弗君握紧手里的笔,质问眼前这群不认识的人“你们是谁?为什么打伤我的人?”
河王瞟了一眼说话的何弗君,冷嘲道“你没听到傅清风叫我什么吗?”
何弗君看向傅清风问道“清风,他真的是你师傅?”
傅清风咬牙说道“我没有这样的师傅。”
河王听后不怒反笑“你这样说话真的让为师伤心啊,当年你也是三拜九叩拜我为师的,怎么今日这么翻脸无情,果然是翅膀硬了。”
傅清风扯着脖子问河王“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来杀我的,还是,还是……”
傅清风看向卿遥继续说道“还是来带走卿遥的?”
何弗君听完傅清风的话,立刻冲到傅清风的面前,将傅清风完全护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