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遥回过头看向何匀晨,冷冷一笑。
说道“看到没,他们让我跟你走,可你却扔下他们……”
何匀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问卿遥“保住你有错吗?”
“可我想保住他们……”卿遥脚软无力,这一喊整个人都在颤抖。
何匀晨走到卿遥面前,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尽力安抚卿遥说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能保住谁,其他人我不在乎,我只要你能好好的,听到了吗?”
卿遥冷笑着双眸满是失望的看着他“如果你今天救了他们,我也同样可以拿我自己做交换,只要你能救他们,我欧阳卿遥愿意一辈子对你何匀晨不离不弃。”
何匀晨神情动容了,如果救了他们两个,真的能换来卿遥诺言,那么救下傅清风与青女未尝不可。
卿遥见何匀晨迟迟不作答。就知道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左右衡量,权衡利弊他都要算的清清楚楚。
可河王就不会答应了,他可是奉命而来,接欧阳卿遥回宫的,河王为了让欧阳卿遥跟自己回去,也表示道“只要你肯跟我们回去,别说傅清风跟青女本王可以放了,就连你的师兄本王也可以放了。”
卿遥眉头轻皱“你们抓了我师兄?”
河王不屑一笑“不然呢,要不然我们怎么敢与你们药王谷硬碰硬,所以不管何匀晨答不答应救他们两个,你都必须跟我们走。”
欧阳明日一听师傅被抓,情绪爆发冲上前揪住河王的衣襟,欧阳明日这一举动,让河王带的人立刻拔刀对准了欧阳明日。
欧阳明日将河王递到墙上大声质问道“老东西,你把我师傅压哪了?”
河王淡定的回答道“你要是敢动我一下,你师傅欧阳锋就等着身首异处吧。”
“北齐如今胆子真的是大了,竟然敢动我欧阳一族的家主,你们就不怕日后我们报复你们吗?”欧阳明日言语上提点河王,别忘了他们可是欧阳一族,不是平头百姓可以任他们拿捏。
河王握住欧阳明日的手,将他手从自己衣襟上掰下来“你们一介草民,一群莽夫,难道你们还敢与皇族对战不成,你年纪轻轻就又如此中的戾气,日后怕是也会成为一方祸患,你要是在不老实,我现在就让人砍了你师傅的头。”
“你……”欧阳明日气的手指发抖,心里担心师傅的安危。
河王转头看向欧阳卿遥继续说道“索性同你们交个实地,我们不仅抓了欧阳锋,还有……”
河王故意拖拉不肯说,让卿遥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卿遥害怕的是他们抓了两个孩子。
河王从欧阳卿遥眼底看到了恐惧,她是在害怕,她竟然害怕了,河王知道她在怕什么,也不打算再继续吊着众人的胃口直言道“还有龙凤双胎也在我们手上,就连药王谷谷主何敬中,都在我们手上。”
卿遥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有站稳,身子微微往后倒。
何匀晨也愣住了,惊呼着“什么……”
傅清风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卿遥不要信他的鬼话,两个孩子绝不可能在他们手上。”
河王冲着傅清风喊了句“闭嘴,你怎么就知道孩子不在我们手上,你不会真的以为鬼王贺言去南楚,真的是为了看望他夫人的坟冢吧!”
卿遥脑子只觉得嗡嗡响,像是有一百只蚊子在耳边吵闹,双手抱住头,仰天长啸“啊……”
何匀晨连忙上前抱住卿遥,安抚道“孩子不会有事的,卿遥……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卿遥木讷的审视着屋里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何匀晨身上,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应该求饶嘛,为了孩子求饶,或者她可以依靠何匀晨。
可越是看着他,就越觉得他不能依靠,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什么人都不相信,谁都不相信,甚至连自己都不信。
卿遥看着何匀晨,觉得眼前的人已经不再熟悉,抓着他的胳膊嘴角抽搐的说着“你陪我,陪我去见高演好不好……”
“好好……”何匀晨立马答应,如果河王说的是真的,那么父亲也在他们手上。
但河王却拒绝说道“只能欧阳卿遥一个人跟我们回去,陛下只要她一个人。”
何匀晨拉着卿遥拥入怀里,态度坚决的表示道“不可能,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必须跟着一起去。”
而这时青女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力气,听着河王要挟卿遥的话,她早已经听不下去,奋力起身,飞扑到河王身上,拔下头上的金簪,对准了河王的脖子。
这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刚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卿遥身上。
众人皆被这一幕吓到,吕淮义更是大呼“不要啊……”
青女神情冷漠把河王锁在怀里,手臂紧紧勾住他头,一手握着金簪,尖锐的簪头对准了他的脖子。
河王不急不躁冷冷一笑“养虎为患,当时就不该怜悯你。”
青女同样冷笑着“你何曾养过我,你当时把我留下,不就是以为我会自生自灭,想着我会活活饿死,你那不叫怜悯,但不幸的是我苟活下来了,现在,我还拿着簪子对准你的脖子。”
“你想杀我!你觉得你杀的了我吗?”河王十分自信“看看现在的情形,就连何匀晨都被我拿捏,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人杀了傅清风。”
河王话音刚落,吕淮义就拿出刀架在了傅清风的脖子上,并要挟道“放了父亲,要不然我杀了傅清风……”
青女微微转头看向阁主,目光中满是不舍,青女不忍再看到这一幕,转头看向何匀晨,冲他大喊道“河王诡计多端,不要信他的鬼话,何匀晨你今日只管杀出去,待三日后我们的化功散消散后,我们查明情况后再做决断。”
何匀晨看了看怀里的卿遥,他觉得青女说的没错,但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无疑是以卵击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就在何匀晨纠结时,傅清风冲着何匀晨大喊“今日如果你将河王等人擒下,那么我们也会有胜算的,以高演对卿遥的执念,他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的孩子,至于你父亲何敬中,就算他是北齐的国君,他也不敢怠慢,你今日只管杀出去,我傅清风在此立誓,定会保你父亲孩子平安无事。”
吕淮义将刀贴上傅清风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划出一道血痕。
何匀晨生来傲世与人,从未受过任何人的胁迫,却为了卿遥一次次将自己至于险地,如今自己的孩子跟父亲尚不只情况,自己就被人威胁,照着何匀晨的脾气,断断不会让人这么得意,可看着怀里的卿遥,何匀晨第一次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良久之后何匀晨决定道“我不想我的孩子和父亲有任何危险,河王你若不想死,就带我们去北齐,我要亲眼看到他们平安无事,要不然我要了你儿子的命。”
话音刚落无数黑色粉末像一把利剑一样,停留在吕淮义眼前。
吕淮义惊吓的看向父亲,原以为他们会先发制人,没想到现在却被何匀晨为难住,难道何匀晨身上的化功散解了吗?
河王十分紧张自己的儿子,毕竟就他这一根独苗,河王自己都想不到何匀晨身上的化功散已经解了,他想杀了这些人易如反掌。
但既然他想讲和,那么自己也不比与他硬碰硬,思虑良久之后河王点头答应“好,我可以带你们去见陛下,但是你们必须保证路上不准动手,还有……让青女现在立刻放了本王。”
卿遥赞同何匀晨的话,向青女说道“放了他吧。”
青女很想借着何匀晨的手杀了河王,没想到何匀晨还是答应了。
青女生气的送开了手,但心里还是意难平,松开手时又很踹一脚。
河王年岁也有四十多,被这一踹直接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
吕淮义生气的拿刀指着青女“他好歹也是你的生父,你怎么能如此对他。”
吕淮义一边说着一边讲河王扶了起来。
青女冷笑着回答道“他配的上生父这两个字嘛。”
河王被这一脚踹的腰杆都直不起来,但他并没有责怪青女,反而同何匀晨讲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路上你们不要给我耍花招,都给老老实实的。”
说完给了儿子一个眼神,又看了看傅清风,继续说道“但是傅清风跟青女两个字必须押解上路,你们要是敢不同意,那我们之前说好的就都不算数。”
欧阳明日直接拒绝道“不行,傅清风我不管,但是你要是敢押青女,本公子第一个不答应。”
卿遥也表示道“傅清风跟青女你都不可以押解,他们不是犯人,不过是与你私仇,别想在这个时候压上我们一头。”
河王陷入两难境地,只是没想到欧阳卿遥竟然对青女和傅清风这么关心,只是押解都不同意。
河王忌惮何匀晨,又担心完成不了陛下的命令,所以只能妥协,硬着头皮答应道“好,我可以不押解他们两个,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三日后都服下化功散,不能在路上惹是生非,尤其是青女。”
卿遥看向何匀晨,征求他的意见。
何匀晨表现得十分为难,但还是点头答应,这下河王等人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