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竹头依着吕淮义的肩头,今夜她真的不想露面,只是一切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哭着哭着凤竹的心里也舒缓了一些,良久之后也不再抽泣。
吕淮义感觉到凤竹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于是横抱起凤竹,抱着她回房间里。
回到房间后,吕淮义将凤竹放在床上,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后,为她盖好被子,说了几句暖味的情话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离开凤竹房间后,吕淮义并没有回自己屋里睡觉,而是来到了青女的房门口。
吕淮义询问房门口的侍卫“里面的人有什么动静吗?”
侍卫恭敬的回答道“没有,一直都很安静。”
“敲门……”吕淮义命令侍卫敲门。
咚咚咚……
在敲完三下门后,屋里传来了何弗君的声音“有事吗?”
吕淮义干咳了几声说道“我来找青女,麻烦何夫人叫一下青女姑娘。”
屋里的何弗君抱着被子坐在桌子上,桌子的茶具都被她拿到了地上,何弗君看向床,知道青女现在还没睡,边冷声说道“叫你呢!没听到吗?”
青女翻身起来坐在床边,不理会何弗君,直接下床走到房门口,打开门后看到吕淮义后,沉着脸问道“你有事吗?”
吕淮义态度谦和,语气温柔的说道“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青女回头看了一眼何弗君问道“你要跟那聊?如果是外面你不担心我跑了,如果是房间里,我怕有些人不方便。”
吕淮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们现在都是废人,就算想逃,也得能逃的出去,这间客栈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我们就到楼下谈吧。”
“好……”青女爽快的答应,出了房门还不忘把门关上。
跟着吕淮义一起到了楼下,随意的找了张桌子坐下,问道“你想跟我谈什么?”
吕淮义坐到青女对面,在烛光的映射下仔细打量着青女的模样。
青女被吕淮义看的不舒服“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别老是用眼睛审视人。”
吕淮义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姐姐,我同你说说话也不行吗?”
“哈哈……哈哈……”青女拍桌大笑起来。
这让吕淮义错愕不已“你在笑什么?”
青女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吕淮义把自己叫出来是要认亲吗?
青女笑着抹去眼角溢出来的泪水“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青女平复一下心情,因为自己已经笑的肚子开始痛了。
吕淮义真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他们两个人血亲,而自己也并不想与她为敌,知道青女就是自己的姐姐后,吕淮义的心里慢慢对青女看重了许多,当父王打青女时,自己心里也不落忍。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尤其是刚刚得知你是我亲姐这件事。”
青女笑容收回,脸色沉了下来,“你不需要对我有任何的关心,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大家各自走各自的路,也不要扯上别的关系,你也知道你的父亲时时刻刻都想杀了我,所以不要跟我扯上关系,别到时候大家都不好意思下手。”
吕淮义瞪着大眼问青女“你是什么意思?”
青女冷言道“你今天也应该看的清楚,我跟河王之间,必有一死,所以不要来我这里献殷勤,没用……”
吕淮义急忙没父王开脱,并表示“我不会让父王把你怎么样的,父王他只是这么多年心结没解开而已,他并不是完全不在乎你的。”
“在乎?”听到这两个字青女咯咯的笑了起来反问道“你那里看出他在乎我的?今天要不是欧阳明日冲出来,他一定会杀了我,而你呢,就站在哪里看着,你现在又同我讲这些是做什么?”
“其实我……我只是……”吕淮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青女烦躁冲他吼道“你只是什么,说啊……”
话到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吕淮义其实是想说,他很高兴见到她,这世上原来除了父王,还有一个跟他最亲近的人存在。
可这些话堵住了他的嘴,他想说却不敢说。
只能委婉的说道“我还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见到你,也从未想过,姐姐你就在我身旁,所以觉得很庆幸,庆幸你活的很好。”
青女听后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蔑视的站起身俯瞰着吕淮义这副娇羞的模样,不屑说道“我不觉得庆幸,吕淮义……做他的儿子应该很辛苦吧。”
吕淮义愣住了抬头看向青女,这一句话就打中了他的胸口,她说的没错,做他的儿子的确很辛苦,千面阁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是父王逼着自己去挣,去抢的。
青女继续说道“他那么利欲熏心,那么看重权利,他挣不来的,自然要你这个儿子去给他争,给他做儿子一定很累……”
吕淮义在心里默默说着“是啊,很累……”
青女目光泛起同情,也许有一天吕淮义会跟她一样憎恨河王,只是没想到吕淮义竟然会想要认自己这个姐姐,看来他良心未泯,但有河王这样的父亲,将来的吕淮义就未可知了。
青女已经知道了吕淮义的意思,便不想再多做纠缠,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吕淮义也起身说道“好……”
两人也没在多说什么,青女回房后看到何弗君还坐在桌子上,随口问了句“你怎么还没睡?”
何弗君略显紧张的看着青女回答道“不敢睡。”
青女冷冷一笑,讽刺道“你有什么不敢睡得,今天闹成这样,不就是你的功劳嘛。”
何弗君自知有愧,被青女挤兑,也不敢反驳,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尴尬,何弗君大着胆子问道“他找你干嘛?你们聊些什么?”
青女做到床边不屑说道“跟你有关系嘛!有闲心操着闲事还不如早点睡觉,明天还不一定有没有地方睡。”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会死吗?”何弗君弱弱的问了一句。
青女躺倒床上,看着床顶回答道“我也许会死,但你不会,他们做的这个局,只不过是高演想要卿遥回到他的身边,你们这些局外人高演是不会为难的,最多让你受着皮肉之苦,就放你们回去了。”
何弗君被青女这样一说,更加害怕,她从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长这么大连皮都没破过。
青女歪着头看向何弗君,冷笑道“别害怕,你有何匀晨护着,他不会让你有事的。”
看似是关心的话,可从青女嘴里说出来,何弗君就觉得这是嘲讽。
良久之后何弗君开口询问道“河王真的是你的生父吗?”
原本闭上眼的青女,睁开眼看向何弗君,冷声命令道“再废话就把你的舌头拔了。”
何弗君大着胆子反驳道“你敢……”
青女迅速翻身坐起来,目光阴狠的看着她,缓缓说道“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让你试试。”
何弗君心里害怕着,可面上却装出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何弗君知道自己打不过青女,可自己今夜被她这样欺负,总要讨回几分面子,于是何弗君便拿傅清风说事,故意说道“为什么今夜你被河王狠打的时候,傅清风不出言救你?”
何弗君这是摆明的挑衅青女,但青女不为所动,跟傻子计较那你就跟傻子没区别。
青女不理会何弗君躺下去继续睡觉。
但青女的不理睬让何弗君以为她是在回避这个问题,以为青女是被自己说的伤心了,所以才会用睡觉来掩饰自己受伤的心。
于是何弗君一脸傲娇的继续问道“他为什么不救你,还不是因为傅清风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怕是连只狗都不如。”
青女深吸一口气,将何弗君的话当做耳旁风。
而何弗君却以为这是青女的软肋,继续说道“我虽然跟匀晨哥成过婚,但我为了清风,一直保留我的清白之身,可你呢青女,你是不是连自己第一个男人都不知道是谁,像你这种下贱的小娼妇,真是不知道怎么爬上我们家明日的床。”
青女睁开眼再也停不下去,翻身下床,气势汹汹的走到何弗君面前。
何弗君没有之前那么怕她,瞪着眼睛说道“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吗?”
青女冷冷一笑,迅速的掐住她的的脖子,将她按到在桌子上,警告道“你说我不讨阁主喜欢,可阁主根本就记不得你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冰冷的手指掐着她的脖子,让何弗君只觉得背后凉意阵阵,她强装镇定,反讽道“最起码我比你强,我是完璧之身,但你却是一个浪荡的贱蹄子。”
青女不怒反笑,嘲讽着“你哪来的这股自信啊,你为什么是完璧之身,那是因为何匀晨根本就不屑去碰你,我听说何匀晨在你的新婚之夜根本就没露面,你说说咱俩谁比较可怜。”
“你……你懂什么,不是他不碰我,是我不想让他碰。”何弗君知道自己说的是假的,可自己就是不愿意承认,是啊,何匀晨是不愿碰自己,他这整日里把自己关在药房里,连自己想去看他都不让。
“可怜啊,可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谎伪装自己。”青女对何弗君其实没有什么看法,但她这样性子真的让自己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