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匀晨转头看向另外两个木桩,直接问道“旁边两个也是吗?”
欧阳锋点点头“是,不知道是谁这么残忍,竟然以血肉养花,看来是有人冲着咱们来的。”
吕淮义不忍直视那几个木桩,看向欧阳锋问道“难道血肉养花能让这些野狼花迅速生长吗?”
欧阳锋看了一眼吕淮义,不屑说道“都说了这是野狼花,它的花香能让人兽性大发,变成一个半人半兽的样子,这世上很多花草,只要以血肉为食,就算欧阳家的风华学也能迅速生长,看看这遍布房顶的野狼花,还有这三具尸首,要是咱们发现的早,过了中午这野狼花能把整个客栈包围住。”
吕淮义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不敢想象眼前的景象,更是不敢去直视眼前的人。
欧阳明日询问师傅“这该不会是有人知道咱们这群人喝了化功散,过来寻仇的吧。”
何匀晨摇摇头“不可能,如果是寻仇,为什么不趁着现在直接与我们正面交锋,反而用这种伎俩拐弯抹角的,最关键的就是这人知晓人的血肉能让野狼花迅速生长,那想必也该知道野浪花只能让那些没有内力,意志力不强的中毒,对我们这群人根本就是无效的,那他折腾这番是干嘛?”
何匀晨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都在想着这个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欧阳明日突然想到了那个道士,于是便向小叔叔说道“这两天一直有个道士跟着我们,不知道小叔叔有没有发现?”
何匀晨点点头“是有这么个道士一直跟着我们,但你觉得一家道家人能做出这种残忍的事吗?”
何匀晨指了指三个木桩,欧阳明日立刻反驳道“这也未必,并不是所有的道人都是不问尘世的。”
欧阳锋想了想说道“这天下能做出这种事的道人,的确有那么几个,西魏的杀心道人,南陈的贼老道,再就是北齐的雁栖道人,可这几个人都是深居简出,很少会出来随意杀人,这三个人里面,其中两个之所以能背负恶名,是因为他们之前做了一些事那都是无心之过,但另外一个杀心道人那可真的是杀心重,完全违背纲常伦理,被视为道家的耻辱,可杀心道人向来简洁明了,不会做这种绕弯子的事,再加上杀心道人从来没有跟欧阳家走过牵扯。”
何匀晨点点头“药王谷跟这位杀心道人也向来和睦,也应该不是他。”
就在众人想着会是谁时,楼下的卿遥也不踏实。
正在屋里倒水的,突然大门被踹开,巨大声响让昏睡的卿遥微微睁开眼。
河王带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河王命令身后的侍卫“来啊,把皇后娘娘带上马车,继续赶路。”
傅清风一听立刻放下手里的被子挡在侍卫面前,高声说道“不行,现在不能出发,卿遥受了伤需要静养,如果现在上路,一路马车颠簸,伤口不仅不会好,还有可能会更严重。”
河王不以为然的说道“她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本王饿职责就是带她回到陛下身边,傅清风你休要挡路。”
说完河王继续命令侍卫“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回去,送到马车上。”
侍卫退来挡在前面的傅清风,直奔着床去,当侍卫看到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的欧阳卿遥后,也有些迟疑,转头问向河王“殿下,真的要这样做吗?臣看着皇后娘娘似乎真的不太适宜现在上路。”
河王也头疼,陛下派来迎接的禁军已经到了北齐边境,并有郁王亲自来接,要是明日郁王看不到欧阳卿遥,定会治自己的罪。
河王走上前来到床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欧阳卿遥的,的确是有些不太行的样子。
傅清风见河王眉头微皱,就立刻明白其实他也在担心着。
傅清风立刻上前极力劝说道“你也看到了,她这副样子,怎么能受得了舟车劳顿,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你拿什么给高演交代,高演疼惜卿遥,定不会趁着她现在这样而为难她。”
河王歪头冷笑看着傅清风“你说的对,如果陛下在这里,的确会因为疼惜欧阳卿遥而推迟上路,可你别忘了本王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人,本王没有权利让她躺在这里休息,陛下早已经安排好郁王到边境迎接,要是明天本王不把欧阳卿遥送到郁王手里,那么本王也会受到责罚。”
原本河王心里尚有一丝不忍心,可一张分郁王在边境,而且已经来人说了明天必须见到欧阳卿遥,突然就觉得就算欧阳卿遥不行了,也不顾是一天路程,不会出什么问题,只要自己把人交给郁王,那么就算在上路欧阳卿遥出了什么事,也跟自己没有关系。
河王推开傅清风命令侍卫“愣着干什么,把人带到马车上。”
傅清风见劝说无用,起身用力推开围在床前的人大喊道“不行……你们不能带她走。”
河王一时气急直接说道“挡路者死……”
两个上前直接将傅清风压住,剩余几个侍卫伸手去抬床上的卿遥。
傅清风怒声嘶吼“不要碰她……”
卿遥半睁着眼睛,身子没有一丝力气,她歪着头看着傅清风被侍卫压在地上,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不忍心看到傅清风比如,缓缓开口说道“清风,我没事的,我死不了的……”
傅清风看向卿遥,此刻她竟然还顾着自己,这旁他情何以堪,明明她才是最应该背保护的那个人“卿遥,你不要让他们碰你,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傅清风转头看向河王,央求这“师傅,师傅,求你不要这么对她,她真的会死的,你放过她吧。”
河王冷冷一笑,冲着刚刚把欧阳卿遥抬起来的侍卫摆摆手,让他们暂时停手。
河王弯着腰仔细打量着傅清风,笑着说道“这么多天以来,你何曾叫过我师傅,你不是不屑有我这样的师傅吗?怎么现在反倒是求着我叫我师傅了!”
“我求你放过她,您要什么我都给,您想要千面阁是吧,我给您,我只求师傅现在先不要动她,她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傅清风拿出千面阁来,只是为了卿遥求得一线生机。
卿遥被感动的哭了出来,声音哽咽说着“清风你不要管我好不好,你这样只会让我对你更加愧疚,你要我以后怎么还你啊。”
傅清风看向卿遥“我不用你还我,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河王看着眼前的这一对,还真是对苦命人啊,对着傅清风冷嘲道“你说说你,为了她值得嘛!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她喜不喜欢我都无所谓,只要我喜欢她就足够了,师傅请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先不要动她,让她先把伤养好,只要您肯答应,千面阁我双手奉上。”傅清风在以最大的努力只求卿遥平安。
可河王根本不屑他这样做,冷嘲道“千面阁早已经是我囊中之物,那还用你双手奉上,傅清风你要是没什么条件跟我讲,就不要在这里逞能。”
同傅清风讲完,河王就立刻命令侍卫“把人带走,直接出发,剩下的人跟我在这里跟其他人一起上路。”
卿遥知道傅清风再拼尽全力保护自己,可现在的情形真的没办法,何匀晨跟师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连青女都不知道去向,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傅清风,不要让他因为自己的事受连累。
“清风,我没事的,我现在已经不疼了,在路上不会有问题的。”卿遥被几个侍卫抬了起来,她努力安抚傅清风,告诉他自己没事。
可傅清风心里清楚卿遥的伤势有多严重,自己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一想到卿遥可能会在路上丧命,立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翻身甩开了两个侍卫,他并没有冲到卿遥面前救下她,而是反手抓住河王,从衣袖上拔出一根银针,对准备了河王的脖子,以河王做为要挟,冲着那几个侍卫大喊“把卿遥给我放回去,要不然这根针就会戳穿你们河王殿下的脖子。”
河王镇定自若,冲着侍卫说道“他要是敢伤本王一根汗毛,就打断欧阳卿遥一条肋骨作为偿还。”
“你敢……”傅清风再河王耳侧大喊。
“敢不敢就看你手里的这根针怎么做了,本王算是看出来了,你为了欧阳卿遥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出来,你算计了那么多人,可人家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傅清风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本王可以念在咱们师徒情分一场不为难你,也不为难她,但你要是敢不老实,本王豁出去这条命,也要你跟欧阳卿遥陪葬。”河王心里清楚,欧阳卿遥才是傅清风的软肋,只要欧阳卿遥在自己手里,他傅清风就得乖乖听话。
卿遥歪着头看着傅清风,看着他的双眸中不舍,抿了抿嘴唇,是自己拖累了他,要是没有她,傅清风他安安稳稳做他的千面阁阁主,匹敌一方。
“对不起清风,是我自己没用,拖累了你。”卿遥含泪道歉。
傅清风面对着卿遥,他笑着说道“不要跟我说这三个字,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早已经释怀,你做不了我的人,但我愿意一辈子为你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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